姚笙笙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比不上蘇妙菱,在她麵前最得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出身。太後侄女的身份讓他在宮中比其他人都要有底氣,更別說是蘇妙菱一個青樓花魁了。

聽到對方自稱什麽烈國公主,姚笙笙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上下掃了一眼蘇妙菱,見他衣著打扮還是如從前一般簡潔,寒酸,便覺得對方隻不過是在胡說八道罷了。

“蘇妙菱,宮中可不是你能胡言亂語的地方,你難道以為胡亂編造出一個公主的身份,就有人相信你真的是什麽公主了嗎?”姚笙笙譏誚道。

末了又想起當初宮宴時,那個烈國的太子似乎對她十分感興趣,心中不由產生了猜測。難不成蘇妙菱之前無故消失,是因為烈國太子看上了她並將她帶走了?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通,她在宮宴之後莫名消失的事情。

如此說來,恐怕她現在回來,應當是被烈國太子拋棄了吧!還裝什麽烈國公主,真是賤人多作怪!

自覺將蘇妙菱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姚笙笙便拔高了嗓音道:“蘇妙菱,被烈國太子拋棄了就又回京都找你的下一任恩客了?還真是怡紅院花魁的作風。”

早在姚笙笙開口的時候,蘇妙菱便示意待月與盼月二人不要開口。畢竟,現在姚笙笙說的越痛快,待會打臉就越疼,她不介意給姚笙笙一個展示愚蠢的機會。

被太後拉到軟榻邊坐下的南宮軒,似乎也看穿了蘇妙菱的意圖,故意不開口。

倒是太後一心隻顧著查看南宮軒的狀況,在確定他除了消瘦了一些之外,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這才放下心來。開口問道:“皇兒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麽也不給母後送個消息回來,真是讓母後擔心死了……”

太後無暇顧及消失又出現的蘇妙菱,早知曉姚笙笙與她不對付,因此並不理會二人,隻當姚笙笙和蘇妙菱都不在場,任由姚笙笙胡鬧,也視而不見。

隻是姚笙笙卻還惦記著太後娘娘這個大靠山,聽到了太後的話之後,就覺得自己找到

了機會,立即插話說:“姑母啊,您知道嗎?這段時間皇上表哥不在,外邊又許多傳言,說皇上表哥是因為蘇妙菱才會離京的……”

在她看來,太後一定會把蘇妙菱當做狐媚子處置的。

假扮公主的罪名,到底比不上媚君惑主……

“傳言不實,身為官員家眷,笙笙不可妄言!”姚笙笙的算盤打得好,可惜卻沒有猜中太後的心思。

身為一朝太後,皇上生母,她的眼中不可能隻看得到兒女情長,更重要的是家國大事。她一向不理朝政,卻不代表她當真一點也看不明白。這次的動亂表麵,景朝一向平靜的朝局下,其實暗藏波瀾。南宮軒突然離京之事,讓那些有異心的人覺得有機可乘,自以為抓住了機會,才有些貿然地出了兵,想要打朝廷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也許所有人都會覺得,皇上這次出宮是給了叛軍的機會,可是從另一方麵來說,其實也是給了剿滅叛軍的機會。雖然這一仗打的險,甚至差點京都失守,可是最終朝廷還是勝了。

太後清楚自己的兒子不是個色令智昏的昏君,更不是一個衝動之下不顧全大局的人。十六歲登基為帝,處理朝政七年,從生澀到老練,南宮軒從來都是一個穩重的帝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便是如此。

她懷疑南宮軒應當是故意布了一個局,為的就是引出叛亂者,然而這話當著姚笙笙與蘇妙菱的麵,自然不能直接問出來。

姚笙笙先前在蘇妙菱麵前吃了虧,便和心腹丫鬟仔細分析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她在宮中,最大的依仗便是太後,隻要不得罪太後,蘇妙菱就永遠不可能爬到她頭上去。

這樣想著,姚笙笙察覺太後的不悅之後,眼珠子一轉便換了話題,依然抓住花魁二字不放。

“我說小染姑娘,身為怡紅院的花魁,離開這麽久,你就不怕有人把你的花魁之位搶走了?”又想起剛才的公主一事,斜眼道:“一個青樓女人還敢自稱公主,真是笑掉大牙不知廉恥!

姚笙笙一直記恨著之前蘇妙菱讓她在太清宮出醜的事情,一有機會就想抓著蘇妙菱的品行,將她踩到泥裏去。

說自己跋扈?那她就坐實了蘇妙菱的不知檢點!

蘇妙菱垂眸一笑,還就怕她不提這一茬呢。

“姚姑娘三言兩語不離青樓楚館,莫非還有這方麵的嗜好?”蘇妙菱完全不負責任地猜測。

姚笙笙果然又如遇見火的炮仗一般,頓時炸了,恨不得掐著腰和蘇妙菱吵:“你才有這方麵的嗜好呢……”

菱唇微勾,蘇妙菱眼波微轉故意挑釁:“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姚姑娘就算承認了也沒什麽。句句不離花魁恩客,連怡紅院的名字都知道,平常的大家閨秀可不會打聽這些事情吧?”

要麽就是有“特別嗜好”,要麽就不是大家閨秀。

一向擅長仗勢欺人,姚笙笙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話才痛快,便又想打人出氣。可惜手還沒揮出去,就被時刻注意她動向的待月攔了下來。

“這位姑娘請自重,我們家公主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動的。”待月語調平平,倒也並無刻意諷刺的意思。

可是“自重”二字,又讓人不禁往“特別嗜好”上聯想。

姚笙笙氣的臉都白了。

太後見鬧的有些不像話,便又出口斥道:“大殿之中,我和皇上都在,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一般說著還回眼去看南宮軒,想知曉他待蘇妙菱究竟是怎麽一個態度。

沒有提前護著姚笙笙,是因為她覺得姚笙笙現在的確性格跋扈了些,若是想要成為穩重大氣的一國之母,還需要多多磨礪一下性子。畢竟侄女再親,也親不過兒子去,她再偏疼姚笙笙,也不希望兒子娶一個不省心的皇後。

至於蘇妙菱,太後心情則更複雜一些。

見識過蘇妙菱的一手醫術,太後驚訝之餘更為好奇。有這麽一手精妙的醫術,蘇妙菱又為何會淪落在青樓那種地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