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菱她即便是來了這裏已經許久,可是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接受了二十世紀先進教育的先進女性,所以她向來是不會與宮裏頭這些丫頭發火的,說話做事都是一副自由自在的樣子。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才縱容得她們口無遮攔。

蘇妙菱後來的聲音是明顯帶著火氣的,伺候的婢子們呼啦跪了一地,惹得蘇妙菱險些笑出聲來,好在她到底是忍住了。

到了太後這裏,距離她傳召其實已經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的時間,蘇妙菱借著沒有乘坐攆車步行過來的由頭,眼看著太後她老人家的臉色分明是緩和了幾分。

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孩子太過苛刻了?

而且姻緣雖然是憑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任誰都是要選一個自己中意些的才好,若是以後抱憾終身,難道自己就不心疼嗎?

在這一刻,太後她居然想起了南宮軒好的小時候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險些便要心軟了。

可是,皇帝之所以與尋常的百姓不同,那便是因為他的一生大大小小的諸事都和國家的子民緊緊聯係在一起。若是真的依了皇帝的意思,且不是要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下的皇家,最需要的就是將軍府的明確支持。

想到了這裏,太後剛剛化掉的一點心腸又開始硬了起來,待蘇妙菱請安過後,居然真的讓姑姑把她的衣服樣式給帶出來。

皇貴妃的衣飾即便是再過華麗,又哪裏能比得上皇後的禮服,尤其是鳳的樣式,自然就不同的很。姚笙笙看著那個可笑的樣式,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出了一口惡氣的。

等到本宮執掌鳳印,處置一個小小的後宮嬪妃,根本就不算是什麽難事了。

想到這裏,姚笙笙覺得今天的自己還是扳了一層回來,當下便也緩和了臉色,居然也做出了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樣子,對著禮服品頭論足。

太後她既然沒有派人把自己抓出來定一個妖妃的名頭,

必然是要顧及到與南宮軒的母子關係。

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講,位份之類倒是其次,蘇妙菱更加看重的自然是感情。不管是過了多久,一夫一妻製這樣的理念終究是過不去。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其實南宮軒自己根本就不予理會,這些人根本就造不成威脅。

可是,皇後這個位置不同。

一想到自己的以後要和這樣的一個刁蠻無理之人分享同一份感情,蘇妙菱便覺得頭部隱隱間作疼。

可是眼下,明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而且太後這病顯然是有些奇怪,其中必是有人搗鬼,目的就是為了逼自己就範。

這禮服由宮裏頭的繡娘悉心縫製,上麵綴滿了珠玉,蘇妙菱依著姑姑的吩咐轉身,很快也就把這件事情理了一遍。

這試衣服的幌子顯然是已經失效,等到內務府的人退出去,殿內的氣氛自然就凝重了幾分。

“稟告太後娘娘,臣妾最近新得了一個古方,而且臣妾試驗過多次,對太後娘娘的頭痛確實有奇效,因此便帶了過來獻給太後,其實也是皇上他吩咐的,皇上他一直很牽掛您的身體。”

說著,蘇妙菱示意身邊的丫頭抽出錦帕,裏麵的字條上麵滿滿的都是清麗的小楷,排列在一起實在是好看得很。

這個狐媚子,居然借著皇上的孝心想要取得太後的歡心,實在是太過陰險。

不過不管是用什麽貓,總之是能夠抓到老鼠就可以,太後的臉以可見的速度展開,然後就是一抹明顯的笑意。

“皇帝他向來孝順,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不耽誤國事,向來都是以哀家為先的,也難得你,也這麽上心。”

“孝順太後本來就是臣妾的分內事,等過一會兒,臣妾就把這個方子拿到張太醫那裏,然後一起商量針對太後的病情和體質到底該怎麽用藥。”

“那麻煩你到太醫院跑一趟了。”

自己本來是來告狀的,結果現在好了,她們之間居然也能夠相談甚

歡,姚笙笙險些生生掰斷留了許久的指甲,卻不得不起身好言將蘇妙菱送出宮門。

不過不管說什麽,不管眼前營造的氣氛再好,其實都是假象而已,因為時間是不等人的,轉眼間,已經到了帝後大婚的那一日了。

宮裏頭照著禮部擬的方案準備好了一切事宜,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準備行大禮的流雲殿,以及祭天的祭壇。

宮內一片喜氣洋洋。

包括那些素日裏最為下等的宮人,此時身上披著的,也是極好的錦緞。

而在宮裏,大家的目光不僅盯緊了將軍府,也緊緊地盯著蘇妙菱這邊,顯然就是要等著她出醜。

而就在眾人都忙亂異常的情況底下,蘇妙菱居然又是拿著一個方子,歪在了暖塌上。

帝後的婚禮自然是非比尋常的。

婚訊早已在半個月前便已經昭告了天下,尤其是京城這樣的地方更是貼得鋪天蓋地。

兵部的人馬在三日前就負責把從皇宮的正門到將軍府的正門的整條大街上麵的小販清空,不過百姓們倒是可以依著秩序出來沐浴浩**的皇恩。

所以,此刻將軍府的門口,除了護送攆車的禁軍,最龐大的群體就是早起趕過來看熱鬧的百姓了。

至於皇帝的攆車,眼下其實根本沒有半分的影子,倒惹得許多孩童,坐在父親的脖子上遙遙看去。

其實,此時,天還未曾亮,幾乎是一點兒的魚肚白都沒有。

不過這些是完全沒有打消調民眾的熱情。

畢竟這樣的盛況,是許多人幾輩子才能見一次的。

所以,此時此刻,將軍府門口除了有禁軍時不時維持秩序的清喝聲,最多的不過是孩童們細嫩的嗓音了。

而此刻的將軍府裏,眾人也忙到了尾聲。

其實這一夜,姚笙笙根本就從未合眼,雖然是被母親和以為姨母勸著回了內室,其實她也不過是和一而眠,整整的一夜都是似睡非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