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畫樓手中的油紙傘微微抬高了漏出傘下的那張俊顏,濃密的眼睫毛下是含著陰笑的眼眸,好看的手摩擦著手中的兩個核桃歎了口氣:“朋友一場,也不送送本太子?真叫人傷心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抖了抖眉梢一種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對於尹畫樓她一直以來都是留一線的,畢竟前一世她可沒少被項麟陷害,尹畫樓雖不是直接動手,但也跟他脫不了幹係,這一世她可不敢確定尹畫樓究竟怎麽想的。
身後一抹熟悉的身影飄飄然而來,攜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一隻手自然得如同折一朵花一般拉著東方幼儀就急急忙忙的走向尹畫樓站的宮門口。
“有些悔棋了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君臨衍不以為然顯然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東方幼儀則是同情的搖搖頭,這種情況下當然是要站在自己男人這一邊了,畢竟此人和自己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快入秋了呢!此番回到邑國隻怕是就要入秋了,多事之秋,那麽多的事情等著他這個太子殿下處理,看來這大玥國的事情得放一放了。
目送著夫妻二人走遠,以及夜默那冷冰冰的眼神帶著殺氣笑而不語,一副行得端,坐的直的樣子。
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在傘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於黑夜中回首夜默凝視著他眼中寒光四射:“太子殿下可要掌握好方寸,有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的,太子殿下可是心知肚明的。”
冷嗤一聲,尹畫樓哈哈大笑:“你在威脅本太子?”
夜默冷哼一聲:“不敢,不過在下勸太子殿下為人低調一些比較好,要不然……”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他也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冷笑不已,抿唇不語,眼中是毫無溫度的冰冷。
直到三人消失不見,尹畫樓手中的合同捏得粉碎,陰沉著臉很是不悅雙眼似箭射得人心裏發慌。
竹淮自雨中奔騰而來,雨落了一身,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揚起狼狽的臉局促不安的看著尹畫樓:“主子,出事了。”
夜色中雨勢漸大,有策馬揚鞭的聲音,馬蹄漸起的水花帶著泥土的氣息,急急忙忙的似有什麽大事發生。
這場宴會看似風平浪靜,隻不過是一場歡送宴而已,可實際上暗潮洶湧,注定有人在深夜裏睡不著,惶恐不安,戰戰兢兢的。
回去的路上東方幼儀一語不發聽見馬蹄聲也隻是掀起車簾看了一眼,片刻的寧靜也被打碎:“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懷疑嘛?”
君臨衍明知故問:“懷疑什麽?”
東方幼儀凝眉,欲說還休的樣子憋得難受,隻能沒辦法的扯開話題:“你說這麽多的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優雅的翻閱著手中那薄薄的一本書,從容不迫的回答:“大事。”
這人永遠一副臨危不亂,淡定自若的表情,哪怕是毒發也已經風度不減,氣定神閑。
“有人出手了。”
總是無法忽視她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心不甘情不願的憋了一句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