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一向害怕君臨衍,以至於畏縮不前。

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瞼,合上手中的書籍看向她:“有事?”

掩去沉迷他俊彥中的尷尬,別過頭咳嗽一聲:“我有事跟你協商。”

斜睨了一樣雲溪,雲溪識相的溜走,關上書房的大門徒留二人。

至於二人究竟聊了些什麽不足為外人道也,夜默隻知道東方幼儀離開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他看向書房內的主子時四周冷意泛起,眼瞅著主子手中的毛筆被捏碎。

古往今來王妃可能是第一個敢跟王爺這般抬杠的了,看著王妃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將門掩上。

王府太安靜,君臨衍又沒有小妾之類的,一路上的鵝卵石都是昨夜的桂花,對於剛剛才的對話她心裏麵很沒譜,不敢保證君臨衍一定會答應。

這大玥國太複雜,皇宮太危險。

雲溪貼心的為她端來一碗涼,忍不住的嘟嚷:“小姐,您真要這麽做啊?皇宮太危險了。”

這已經是雲溪重複的第二十遍了,東方幼儀都聽得耳朵生繭子了,掏了掏耳朵,目光看向被叢叢竹葉,繁雜的房屋遮住的地方心中萬般思緒湧上來。

耳畔響起他剛剛才的警告和憤怒。

“東方幼儀,你真以為本王拿你沒則是不是?進宮?你想得倒挺美,本王的毒還沒解。”

她不清楚他意欲何為,她也說了自己已經配好藥了,他依舊不肯同意,臨走時他還咬牙切齒的道。

“東方幼儀,本王就沒見過你這麽有心機的女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句話傷到了自己,盤腿坐在石凳子上,可憐兮兮的看向嘰嘰喳喳說雲溪:“雲溪,我是不是特別有心機啊?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很多。”

雲溪聯想到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無比認真的點點頭:“小姐確實變了不少。”

以前的小姐哪裏有這麽聰慧,哪裏會這般的能言善辯,當初在將軍府的時候小姐就沒少被欺負。

現在的小姐雖然很殘忍,但是也能自保,她很欣慰。

搗鼓著手中的草藥,嘴角**漾著笑:“雲溪喜歡現在的小姐。”

東方幼儀滿足的一飲而盡,思緒飄遠,眼中帶著獨有的柔情看著傻乎乎的雲溪。

她怎麽可能不變啊!

那日火光衝天,搖曳多姿,父親傷心欲絕的跳入了火海,東方家滿門抄斬,她流落街頭,苟且偷生,一樁樁一件件,這些血海深仇她怎麽可能不變呢!

這一次不管君臨衍如何拒絕她都一定是要進宮去的,不管付出如何代價。

從仇恨中回過神來,濃鬱的仇恨被取代,看向坐在小板凳上一板一眼搗鼓著草藥,清雅的味道飄散著,忍不住讚歎,仔細一看她這小丫頭雲溪長得也是很騙來的嘛!

看得入神的東方幼儀並沒有注意到淮水竹亭,碧波**漾的河畔,枝繁葉茂的樹叢中那抹俊朗的身姿,直到有魚兒躍出,東方幼儀將目光探去隻捕捉了一個背影。

良久才沉吟的喃喃自語:“雲溪,你說君臨衍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