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

於知燕,王妍語拜見。

吉月同兩人在殿堂中端坐,每人都帶著頭紗。

“夜輕輕那個賤人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居然這麽久了,還不見好!”

於知燕摸了把自己的臉,眉鎖緊擰著。

“關鍵是陛下知道是她下的毒,居然不處理她,就算她是璟王妃,也不能無視國家律法吧!”

王妍語緊握雙拳,憤然出聲。

麵紗下,吉月的臉猙獰著。

一聽到夜輕輕,璟王妃這六個字,她心中便騰起怒火。

“還有那個醫毒盟盟主,頂撞公主不說,甚至戲耍人,如今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三人還將希望寄托在醫毒盟盟主身上,現在吉月恨不得扒出她千刀萬剮。

吉月胸膛的怒火翻湧,一拳捶在桌上,茶盞中的水晃**後溢出。

於知燕,王妍語一驚,這才沒繼續說下去。

“公主……聽父親說,渤海國的使臣到了,同來的還有渤海國王子慕讚,慕讚在朝堂提出的和親……”

沉寂了好一會兒,於知燕這才起唇道,她本想此乃國事,不是她們可以妄議的,可此事畢竟關乎公主。

兩國和親,必嫁公主,而吉月是大梁國唯一的公主。

“此事我也聽父親提及,朝中不少大臣都讚同,隻是陛下還未應下此事。”王妍語道。

吉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朝中大臣答應,怎麽不讓他們自己去?非要逼迫皇兄,嫁出去本公主嗎?”

她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拍桌而起。

說什麽,她都不可能嫁到渤海國,嫁給什麽渤海國的世子。

她這一輩子,隻心屬左贏哥哥。

“公主,您別生氣啊!”於知燕道,“此事也算是那個賤人有功勞,若不是她動手腳,讓公主您臉上長滿紅疹,怕是早就定婚期。”

“是啊,公主您想,如果你臉上的紅疹一輩子都消除不掉,那是不是就永遠不能和親了。”王妍語順著說道。

吉月微微蹙眉,心下思慮。

她們說的不無道理。

隻是……女為悅己者容,如今這張臉,不知左贏哥哥看了會不會心生厭惡?

“那本公主還得謝謝那個賤人。”吉月的語氣很怪,聽著像是憎惡和憤怒多一些,但又有一些感謝。

“公主殿下,王德發公公來了。”珍珠在門口說道。

吉月命人進來。

“公主殿下,兩日後宮中舉辦為迎接遠道而來的渤海國使臣設下宮宴,陛下特意讓奴在告訴您。”

“宮宴?你覺得本公主如今模樣,如何參加的了宮宴?!”

吉月本就惱怒雖未成定數的和親之事,如今聽到渤海國使臣,更是氣惱,扯著嗓子斥責道。

“公主殿下恕罪!”王德發連忙跪在地上,“這也是陛下的意思,畢竟您是我大梁尊貴的公主,宮宴露麵也是為了彰顯我大梁對渤海的禮數盛重。”

“區區一個渤海國,舉行宮宴已經很給麵子了!”吉月的聲音刻薄而尖銳,每一句都令人顫抖。

殿堂中安靜的隻有呼吸聲,誰都不敢在此時發出聲響,生怕觸了黴頭,讓公主不悅。

“退下吧,我會去的。”

良久後,吉月擺了擺手,她雖有脾氣,可皇兄的話,她不敢不聽,火氣瀉下去後,這才說道。

“公主殿下,此番璟王和那個賤人也會去。”於知燕道。

吉月眼珠子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笑。

“聽說此次宮宴美食部分出自美食坊,其中幾道甚至是難預定的招牌菜。”

提到宮宴一事,王妍語又插了新話題。

她們三人搶了多少天,都沒有搶到過招牌菜。

“那我們是不是有口福了?”於知燕一喜,眼裏露出幾分光芒,她想嚐招牌菜很久了。

“那肯定,這可是皇兄親自試吃,從中選擇了最美味的……”三人議論道。

皇宮之中。

禦膳房得了消息,大廚們的臉都拉垮著,沒幾個人因此時而高興。

“也不知道陛下怎麽想的,居然將宮宴之事交給一個新開的美食坊?他們做出來的菜肴,還能比師父您的好吃嗎?”一位年紀尚小的廚子道,他師父可是皇帝禦用大廚,手藝更是沒得說,往日宮宴一切都是他師父主手做的。

他身旁的老尚並未說話,沉著一張臉,默默的切著手中的蔬菜。

“師父,您能忍得住這一口氣?”小尚問道。

“安靜做菜。”老尚出聲批評。

夜輕輕這邊,雖然將事情都交給了夜語依,但也擔心有人從中作梗,在美食坊夥計入宮檢查那日,她也一同進來了。

王德發帶著他們來到了禦膳房,並安排了臨時休息的地方,領著他們又去了禦膳房。

等王德發一走,幾道唏噓的聲音便傳來了。

“別以為被陛下欽點,就能頂替我們禦膳房的廚子,就算你們在京城中再出名,也不可能。”

“既然來了這裏,就得聽尚大廚的話,他讓你們做什麽,就得做什麽。”

“禦膳房內大廚都是通過層層篩選的,怎麽現在還混進來這麽多阿貓阿狗。”

小尚領著一些大廚,堵在門口,甚至連地方都沒有騰,絲毫不讓美食坊的夥計有一點地方做菜肴。

夜語依握拳,心頭有些難受,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不敢吐言。

美食坊其他夥計也被惹毛了,擼起袖子就想同禦膳房的廚子們打一架。

夜輕輕站在中間,伸手阻攔。

“東家,他們都這麽說了,你還能忍?”

夥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管事,你怎麽也不說句話?!”

夜語依有些懦弱,如今被夥計們提到,她邁了一步,來到夜輕輕身邊。

夜輕輕看了眼她,點了點頭。

“我們美食坊手藝的確不如禦膳房,可此番合作也是為了宮宴能順利舉辦,若是稍有差池,想必我們都得承受帝怒。”

“我們敬重諸位,但也希望諸位能敬重我們,若不然,我不介意將此事告訴王德發公公。”

夜語依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顫抖,眼神略顯飄忽,心裏更是緊張,就怕自己說的沒有什麽用處。

往日她被受欺負慣了,如今挺身說狠話,總有些不適應,甚至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