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吃。”

“晚上不宜吃太多。”左贏放下了筷子。

夜輕輕瞪圓了眼,“這就不吃了?”

她眼珠子都黏在膳食上,舍不得移開。跟餓了很長時間的餓狼一樣,眼睛都要冒綠光了。

左贏扶額。

她再怎麽說也是尚書府的小姐,怎麽就養成了這樣的德行?真的像是乞丐進城一樣。

他要是真的不讓夜輕輕吃,好像太不近人情了。

“輕輕,你告訴我,我毒發的時候,你給我喝的是聖水嗎?”左贏開口問道。

旁邊的徐階原本一直沉默,假裝自己不存在的。

聽到左贏終於問到了正題上,立刻來了精神,跟著看向了夜輕輕。

夜輕輕點頭,手上還不忘夾菜,“是啊。”

“我之前就給過你,但是你應該沒喝,才會突然毒發。”

夜輕輕語氣十分著急。

但是卻不是因為左贏的問題著急,她是因為美食在前不能吃而著急。

“你想要的話,我還能再給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多少。”

夜輕輕十分認真地對上左贏的眸子:“現在能讓我吃飯了嗎?”

她眼底閃爍著躁動,仿佛左贏再不答應讓她吃東西,她就要憤怒了。

左贏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點頭道:“吃吧。”

夜輕輕終於笑了,拿起筷子狂吃,速度很快。

仿佛擔心吃慢一點,左贏就會製止她,不讓她吃。

徐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風卷殘雲一般的解決了一大桌子美食,吞了吞口水。

這女人,眼裏隻有吃。

左贏隨便拿捏一下,她就答應以後都給左贏提供聖水。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祖傳的聖水到底有多麽神奇?

“我飽了。”吃了飯,夜輕輕擦了擦嘴角就要離開。

她還忙著回去想辦法提升自己的雷係異能。

雖然她現在是璟王妃,但是得罪了吉月公主,她還是得謹慎一點。免得對方報複,提升自己才是最好的辦法。

“輕輕。”左贏叫住了她。

夜輕輕回頭,“嗯?”

“本王身體好些了,明日陪你回門一趟吧。”

左贏溫柔地開口。

夜輕輕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道:“回門??”

她嫁進王府都十多天了,現在才回去,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而且,她並不喜歡原主一大家子。原主被養成現在這副鬼樣,都是因為夜家。

“對,再不回去,嶽父大人會想你的。”

“行吧。”

夜輕輕無奈地答應下來,扯出來的笑容也有些勉強。

反正回去有左贏陪著,夜家一家子應該不敢亂來。

夜輕輕走了。

徐階終於敢開口說話了。

“你要去夜家幹什麽?不會去查聖水是不是他們家祖傳的吧?”

左贏收回視線,冷冷道:“你真的認為,夜家能養出這樣的女孩子?”

徐階一愣。

“明日且先去看看吧。”

尚書府府邸在京城繁華處,一輛馬車在府門前停下。

門童看見馬車上璟王府的標誌,趕緊進去通報。

夜輕輕扶著左贏的手下馬車,抬頭看著眼前氣派的尚書府府門。

不多時門內熙熙攘攘走出一群人,最前頭的便是原主的爹——夜思儒夜尚書。

“見過璟王殿下。”眾人行禮。

左贏上前扶起夜尚書,笑道:“尚書大人不必行此大禮,本王今日隻是帶輕輕回門。”

夜思儒一臉笑意抬頭道:“我這女兒能得殿下這般重視實在是她的福氣啊。”

“尚書大人養了個好女兒,當是本王要感謝尚書大人。”

夜輕輕在一旁靜靜看著,一家子人眼裏隻有璟王,沒人管她。這到也樂得輕鬆。

“別在這站著了,快進府吧。”

一旁的尚書夫人餘氏開口,招呼眾人進去。

一眾人又簇擁著進入尚書府大門。

她跟著進府,行至前廳都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左贏與夜尚書一起去了書房,尚書夫人去吩咐下人做事,讓府裏的小姐去了一處涼亭閑聊。

夜輕輕還是沉默著跟了去。

到了涼亭,一旁的夜清瑩,也就是原主的嫡長姐一臉的驚訝,像才注意到她一般。

她開口便是嘲諷的話,“今日妹妹真是氣派,璟王親自陪著回門呢。”

“按理說成婚第三日就當回門,這都第十日了。”

原主二姐夜清嬋拿著塊手帕掩嘴笑著,語氣裏是明晃晃的不懷好意。

夜思儒的發妻是餘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尚書夫人。

她膝下育有兩女一子,長子夜長文,二女夜清瑩,四女夜清蟬。

餘下的都是些妾室生的,這裏麵包括原主,一共是一子兩女。

餘氏將尚書府後院把持的緊,這些年抬進來的妾室不少,但也隻生下了三個子女,可見她不是個善茬。

夜輕輕看著滿屋子的人,不禁感歎,這個世界的人當真能生。

夜清瑩見她歎出一口氣,以為自己說的話刺激到了她,心中得意,嘴上更不饒人了。

“前幾天璟王府出了大事,說是璟王又病發了,這三天兩頭的,回門可不就耽擱了。”

“璟王府富貴潑天,可這有些人不是那個享福的命。”夜清嬋立即在後麵接腔。

“二姐姐,四妹妹不必擔心,他最近身體好了不少。”

夜輕輕見話頭落到自己頭上,不得不接起來。

這個賤人竟然稱呼璟王殿下為“他”,剛剛進門時璟王對她也是多番照顧,她一個胖子也配。

夜清瑩想著自己一直壓著的她,如今居然這般得意,心裏直泛酸。

“哼,誰不知道璟王身子撐不過半年,妹妹跟了個快死的人,如今也隻有說些好聽的話安慰安慰自己了。”

“二姐姐這話說得,是在咒我家王爺嗎。”夜輕輕淩厲的看向前麵的女人。

那眼神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夜清瑩隻覺得渾身被盯得一冷,等緩過神來又惱羞成怒。

這個賤人竟然敢拿那種眼神看她!

“你這是什麽眼神!”她怒得站起來。

“不過是嫁了出去,就忘了嫡庶之分,竟然敢頂撞你嫡長姐!”

夜輕輕端起茶杯,輕輕開口道:“詛咒當朝王爺可是大罪,我也隻是在好心提醒二姐姐呀。”

“我何時詛咒了?你少血口噴人。”

一句話好大個帽子扣下來,氣得她要上去撕爛這個賤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