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輕跟著尚舒意逛了整整一天，買了很多東西。尚舒意有意無意的提及讓她遠離璟王。
夜輕輕都隻是敷衍，並未因她的話語而生氣。兩人剛走到美食坊，尚舒意就停下了腳步。
“聽說京城也有一家美食坊，客人絡繹不絕，其中的菜肴，更是獨特美味，想不到敏州也開了一家，我們進去嚐嚐。”
說著，夜輕輕就被她拉著進了店內。
敏州經濟還在恢複中，美食坊的菜肴定價相對京城便宜，數量也少一些，夜輕輕打算後麵等敏州繁華起來，再上新的菜肴。
店內的夥計，一些是黑風寨的，剩下的則是夜輕輕招納而來，人她也查過，這段時間也試探過，隻要有利可圖，就能為她所用。
而賺的銀兩，一部分用來支撐醫毒盟的義診和花銷，另一部分則是被她買了不少的藥材，口糧，放置在空間內。
“東家，您來了。”
兩人剛進來，店內的掌事便衝著夜輕輕打招呼。
尚舒意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身旁之人。
出乎意料。
“你是美食坊的東家？”她眨了眨眼，不太相信。
“不像嗎？”夜輕輕湊到她身邊問道。
尚舒意搖了搖腦袋。
“想吃什麽，要不都來一份？”
尚舒意沒有回答，反而是更好奇的打量著她，“京城美食坊也是你開的？”
夜輕輕點頭。
尚舒意大驚，難以置信看向她。
一是因為女子做生意之人少，二是因為京城美食坊名聲大噪，就連陛下都曾讓其接待宮宴，引得達官顯貴爭相預定，如此聰慧的東家，竟是和她同歲之人，而且還是璟王的小情人。
這屬實有些……難以消化。
“尚小姐，你沒事吧？”夜輕輕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
菜肴沒一會兒便端上來了，尚舒意稀奇的看著一桌子的美食，一一品嚐起來，越吃越喜歡，越吃眼裏的光越多。
甚至對夜輕輕改變了看法。
回太守府時，左贏在門口拿了一件披風，癖在了夜輕輕身上，其舉止溫柔體貼。
“輕輕，天冷了，你穿厚一些。”左贏說話時，眼神如水般柔情。
特別是那親昵的稱呼——輕輕。
輕輕？
尚舒意微微蹙眉，有些困惑的看了眼夜輕輕。
夜公子姓夜，又被喚為輕輕。
這名字……聽著怎麽和璟王妃的……
尚舒意立馬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很大，似乎被這件事震驚到難以言語。
夜公子是璟王妃？！
還是美食坊的東家。
她今天都當著她的麵說了一些什麽？！
說她和璟王殿下伉儷情深，說她不配做璟王的小情人，說她勾引璟王殿下……
現在回想起這些話，尚舒意隻覺得又尷尬又臉疼，她垂下腦袋，站在兩人的身後沉默著。
“尚小姐不進來嗎？”夜輕輕見她站著不動，張口問道。
尚舒意奧了一聲，衝著夜輕輕尷尬一笑，這才進來，而後她就很少和夜輕輕說話了，甚至還特意保持距離。
房間內。
左贏將一封密信交到了夜輕輕手上。
醫毒盟來生意了。
需要毒殺一位大臣之子。
夜輕輕看了眼那名單上的名字，微微蹙眉。
這人……夜輕輕對她有印象。
不正是赫赫有名的無賴公子嗎？
強搶民女不說，甚至逼其成娼，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
他的父親是當地正直清廉的尚書，恪盡職守，對百姓也仁慈寬厚，偏偏被兒子敗壞了名聲。
這公子是大人亡妻所生，跋扈無理，最喜歡拿著他爹的名聲，為非作歹，聽說不久前還賭錢，欠了一屁股的債，被那大人教訓的一頓，那大人也被降了官品。
“真稀奇，想殺他的人，居然是他父親。”夜輕輕輕笑一聲道。
不過，若是自己有這麽一個兒子，忍了這麽多年，怕是也會狠下心來，直接弄死吧。
“不過，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天生的惡種，就算再怎麽對他好，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這種害人之人，留著的確是禍害。”
夜輕輕說話之際，已經掏出一瓶毒藥。
喝下去心髒驟停，難以覺察出中毒痕跡，還挺適合那位大人的。
“你也認為毒死他是最好的？”左贏詢問道。
“沒有啊，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會讓一手摧毀他的一切，讓他自己徹底絕望而死。比如找一個人頂替他的身份，過著他的生活，享受他的一切，而他則是成為人人喊打的老鼠，毀容，殘廢，最後被拋棄，失去了生的希望，自殺。”
隻不過這樣需要好一段時間。
雖然能殺人誅心。
可……毒藥更省事。
左贏愣住了，看了眼夜輕輕，似乎被她說的話所驚住。
“怎麽了？殿下？”夜輕輕笑著問道，“是覺得你不認識我了嗎？還是我說的話帶給你的衝擊太大了？”
她的聲音很平淡，沒有特別多情緒波動。
“殿下，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真正的善人，惡人，我也不例外，如果真的有人觸及到我的利益，傷害了我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折磨他，殺了他。”
她的語氣漸漸冰冷，眼裏露出幾分寒光來。
記憶如同碎片般，在她腦海之中閃過。
從幸存者基地出來後，夜輕輕和幾個夥伴組成野隊生存，裏麵有一個女孩，和她關係不錯，相處之中，兩人成為了朋友。
一次搜尋物資之中，他們被其他幸存者偷襲，搶走了身上的物資不說，甚至還想對她們下手。
那是夜輕輕的異能不太厲害，無法和那夥人抗衡，她的朋友為了救她，被殘忍殺害。
苟活一命後，她不斷強大自己，將那夥人全部收拾了一遍。
她至今還記得，曾經殺死她朋友的人，跪在她的麵前，卑微祈求著她，留他一命，放過他好不好。
夜輕輕的確留了他的性命，不過卻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直到他被恐懼和害怕吞並，堅持不下去自殺了。
現在想來，她那個朋友真的很傻。
左贏上來，拉起她的手，那雙眼睛凝視著她，“我也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人，避免這事發生。”
夜輕輕扯動嘴角，換了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