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州太守府內,一位身著官府,手持聖旨的官員,掃了眼府內之人。

“陛下急召,渝州百姓深陷瘟疫,派璟王即可前往渝州,不得有誤!”

說罷,將聖旨遞給左贏,那官員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陛下下旨如此急迫,怎麽不考慮考慮殿下您的身體。”尚中吉說道。

這段時間內,璟王為治病,采購了不少藥材,他可都看在眼裏。

沒成想,傷勢還沒好透,陛下又急著將殿下派去渝州。

渝州不比敏州,那裏瘴氣更濃,如今又突發瘟疫,怕是更加棘手,也不知璟王殿下的身子能不能經得起如此折騰。

“相比渝州百姓而言,我的身子算不得什麽。”左贏的目光停留在聖旨之上,隨後命令楚羽等人收拾東西,又讓尚大人采購了一些藥材,等朝廷送東西到渝州,一切就晚了。

左贏,夜輕輕兩人,帶著一些侍衛,即刻趕往渝州,徐階和楚羽帶著采購的東西隨後趕往。

夜輕輕甚至給兩人留了一些丹藥,可以預防瘴氣,不至於影響身體健康。

已經入冬了,雖然抵不上北方寒冷,但南方的濕冷加上騎馬的風,也讓夜輕輕縮了縮脖頸。

她不會騎馬,左贏同她共乘一匹,她在前麵,左贏在後麵。

或許是感覺到她有些冷,左贏拉了下韁繩,馬停下來,他將身上的披風嚴嚴實實的裹在夜輕輕身上,這才繼續前行。

他們快馬加鞭,一天一夜這才趕到渝州,一路上的顛簸,讓夜輕輕一下馬,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來。

“需要休息一下嗎?”左贏看著夜輕輕有些難堪的臉,關切問道。他怕耽誤時間,路上沒怎麽休息,更沒怎麽用膳。

“沒事。”夜輕輕喝了一口靈泉水,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渝州城外,被一眾士兵把手,城門緊緊關閉著,一旁駐紮著帳篷,放了一些糧食和物資,看著並不太多。

夜輕輕正想同左贏上前詢問情況,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左贏身後,長時間的騎馬,她腿已經打顫無力,一時忘記了。

背後傳來噗通的倒地聲,左贏轉頭一看,夜輕輕正趴在地上,衝著他尷尬一笑。

他連忙伸手將她攙扶起來,怕她沒辦法走路,又將人背在了身後。

夜輕輕沒有拒絕。

畢竟現在的她,沒有辦法自己行走。

幾人走到帳篷附近,被那裏駐守的將士攔截,“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渝州城內鬧瘟疫嗎?不允許通行。”

“放肆,你怎麽和璟王殿下說話的!”一旁的侍衛道。

兩人的聲音,引起了帳篷內的人注意,隻見一位身型不高,有些像桶,油光滿麵,端著架子的人走了出來,他滿臉的不屑和鄙夷。

“誰啊!吵著本太守休息了!”一道嗬斥之聲,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他的目光掃了眼左贏幾人,最終落在夜輕輕的臉上,眼前一亮。

“本王收到陛下聖旨,來渝州治理瘟疫一事。”左贏說話之際,一旁的侍衛已經將聖旨和身份令牌拿了出來。

那渝州太守孫尖一瞧,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躬著身子連忙對璟王行禮。“下官渝州太守孫尖,有眼無珠,竟然沒有看出來您是璟王,真是抱歉。”

“不過這位是?”孫尖說話時,眼睛落在左贏背後之人上。

夜輕輕被放了下來,左贏攙扶著她。

“聖醫的小徒弟,喚她夜公子即可,聽聞渝州發生瘟疫,夜公子便來協助本王。”左贏說道,掃了眼孫尖。

這人……乍一眼他就不喜歡。

孫尖的目光一直落在夜輕輕身上,他沒想過一個聖醫的徒弟,長得倒是挺清秀的,一身男子著裝,反而顯得很乖巧無害,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泛著純粹的光澤,讓人挪不開眼睛。

“孫太守一直盯著我做什麽?若是再盯著,別怪我不給你情麵,廢了你的眼睛。”夜輕輕冷聲道。

孫尖的眼神很奇怪,盯得夜輕輕不舒服,甚至心裏有些發毛,而且他透出一種猥瑣和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沒想到夜公子脾氣這麽暴躁。”孫尖斂回目光,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

“孫大人,本王勸你不要對夜公子有想法。”左贏也覺察到了孫尖的心思,出聲警告道。

孫尖立馬明白,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

“兩位先進帳篷說話,外邊冷。”

說著,三人入了帳篷。

帳篷挺大,裏麵擺放的家具十分齊全,檀木的桌椅,上好的茶具,軟榻……應有盡有,絲毫不像是其他駐紮之人,甚至……奢侈很多。

夜輕輕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熏香味,味道十分清淡,嗅覺不靈亦或者不仔細聞,不懂香藥之人,根本聞不出來。

其中參雜了不少的藥材,香的質量很好,就連夜輕輕這種鼻子靈的人,聞了好久才能聞出其中的藥材,多數是用來安神入睡的。

夜輕輕不太懂香,但也知道,這種品質的香,價格應該很昂貴。

孫尖命人沏了茶,端到了兩人麵前。

夜輕輕先喝了一口,對著左贏點了點頭。

左贏看了眼茶的成色,輕抿一口。

“孫大人真是好雅興,城中瘟疫蔓延,你居然還在這裏沏茶,點香。”夜輕輕看著孫尖道。

這茶和璟王府味道一樣。

夜輕輕雖然不懂茶,但璟王的喜好和品味,應該不差,想來也是昂貴的。

“上好的太平猴魁,至於香……應該是浮梁一夢吧。這些價格可都不低。”左贏看著孫尖,露出笑容。

明明是春分和煦的笑意,在孫尖看在,卻是冷著臉,皮笑肉不笑,很是可怕。

他立馬跪在地上,連忙朝著左贏磕頭。

“殿下,這茶也是下官攢了許久才買的,這不您來了,下官怕怠慢你,適才用了這茶,下官沒有別的意思。

至於那個香,下官這一緊張,城中事務一忙,就難以入眠,看了許久的大夫都無濟於事,唯有這香才能助下官小憩一會兒。

渝州之事,下官徹夜難眠,可下官若是不休息,身體垮了,百姓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