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能保證百姓們攝入的營養,更有利於他們的恢複。

至於那些菜……一部分是夜輕輕空間內的,另一部分是左贏命人去其他城池買來的。

一天有一頓配菜,剩下兩頓一頓是粥,一頓是饅頭,比起孫尖在職的時候好了太多。

百姓們也逐漸接受了璟王的好意,配合著夜輕輕的治療,一切則是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今年的渝州城格外的冷。

又下了一場雨後,迎來了渝州城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氣溫驟然下降。

夜輕輕是被凍醒的,躺在被窩裏,卻如同深陷冰窖之中,稍微翻個身子,冷氣就躥了進來。

實在睡不著,她披著被子朝窗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覆蓋在地麵和屋簷上,片片如花,在搖曳之中下落。

如果換個心情,她或許會欣賞渝州城的這次雪景,而現在寒冷和理智隻讓她開始擔心百姓們的情況。

雪應該是下了一整夜,地麵有些厚度。

左贏拿來了一件披風,敲了敲門。

“天冷了,你身上的衣服薄,別感染風寒了。”左贏的聲音很溫柔,眼裏繾綣著關切。

“我沒事,你先命人將東西都收進來,我們再去看看百姓的情況。”夜輕輕接過披風道。

稍稍能帶來一些溫暖,隻不過……不太多,冰涼的感覺從腳上蔓延而上,又冷又潮,像是把腳踩在冰水之中一樣。

身體跟著顫抖一下,冰冷蔓延而上,小腹也隱隱有疼痛的感覺,夜輕輕忽略了身體的不適,和左贏前去看了下。

百姓被集中在客棧,酒樓,寺廟等空間比較大的地方,環境有一些簡陋,但不至於淋雨淋雪。

氣溫一降,他們本就因為發熱而覺得冷,如今更冷,哪怕好幾個人圍在一起,也冷的直打哆嗦。

很多原本好轉的人,也因為這一夜的雪而感染風寒,甚至有不少人病情惡化,再度高燒,意識昏迷。

夜輕輕見狀,連忙喊來了徐階。

如今大夫之中,也就他們兩個沒有患病,還能給百姓看看病,其他大夫都已經感染了。

不僅百姓冷,外麵的官吏情況也不好,很多人已經發熱。

夜輕輕連忙和徐階熬煮抵禦風寒的湯藥,又加了一些藥材熬煮,希望能緩解一下症狀。

左贏這邊,也開始讓官吏采購冬服。

距離渝州最近的也需要半日的功夫,更別說還要采購如此多的冬日用品,用來度過這次的寒冷。

一整天的時間,大家都在因此事而忙碌著,晚上,左贏將東西都發放了下去,大家穿的暖和一些,蓋的厚了,加上喝了湯藥的緣故,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夜輕輕站了整整一日,小腹的疼痛感加劇,像是無數雙手在揉捏她的血肉,捶打她的小腹一般,痛到一呼一吸都覺得難以忍受。

她攙扶著一旁的座椅,坐了下來,臉因為疼痛而蒼白,流下了冷汗,她咬咬牙,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之中,從空間內取了一瓶止痛試劑,喝下去之後,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末世為了生存,女性的身體發生異變,原本一月一來,也變成了半年一次,加上試劑的誕生,可以讓女性隱藏血味,減少量。

夜輕輕一般情況下,會進入空間內渡過這段時間,避免自己被偷襲,隻不過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因為渝州的事情忘記和疏忽了。

可能和原主有關係,這次痛的難以忍受,就算喝下去試劑,依舊有隱隱作痛的感覺,身子也沒什麽力氣,整個人隻想躺在**不動彈。

不過為了避免衣服染上血,她還是處理了下,這才躺在**休息。

睡一覺就好了。

睡一覺就不疼了。

夜輕輕睡著時,左贏正好進來了。

見她臉色難堪,滿額頭的冷汗,心頭一驚,連忙叫來了徐階把脈。

徐階把完脈,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左贏,隨後湊到他身邊,小聲的詢問道:“殿下,您和王妃隻是盟友關係,你怎麽能動王妃呢?”

左贏有些懵,不太明白徐階的意思。

“殿下……王妃她懷孕了!”徐階見狀,一副我看殿下不是這種人,可王妃懷孕怎麽解釋的表情,打量著左贏。

耳邊像是落下了一道雷,轟然作響,以至於左贏很久之後這才反應過來。

夜輕輕……懷孕了?!

他從未對夜輕輕無禮過。

那……

左贏想到了吉月的那些計謀。

是不是輕輕沒有避開,獨自承受了被玷汙的事實。越想,他心裏的恨意和懊悔便越加的濃鬱,他緊握雙眸,眼裏露出幾分殺意。

“本王……會給輕輕一個公道的。”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徐階被左贏嚇到了,下意識的拉開和他的距離,他總覺得左贏想刀了誰。

夜輕輕比較敏感,感覺到有危險後,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警惕的打量四周,甚至還摸下頭上的發簪,準備偷襲。

見身邊是左贏和徐階,這才鬆了一口氣。

左贏心係夜輕輕,連忙上前給她又披了一件披風,道:“你如今的身體,不適合過度勞累,這兩日你就安心休息吧,徐階剛才已經看過了,百姓們的發熱症狀有所緩解,我也買來了一些暖爐和煤炭,還有冬衣,想來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夜輕輕斂去自己的警惕和戾氣,將發簪插在頭上,點了點頭。

如果一直這麽冷,反而會加重瘟疫症狀,但願後麵的天暖一些吧。

“輕輕,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的,我們是盟友。”左贏又說道,一雙丹鳳眼裏漣漪起圈圈層層的溫柔水波,薄唇吐出一些白氣,嚴肅認真的凝視著她。

夜輕輕不太理解。

來親戚還需要和左贏說嗎?

“王妃,您……您有多久沒來事了?”徐階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麽了?”夜輕輕眨了眨眼,“我剛來。”

徐階一聽,再次給夜輕輕把脈。

“你做什麽?我怎麽了?”夜輕輕困惑的看著徐階,又看了眼左贏。

兩個人表情很奇怪。

下一瞬,她立馬明白了。

“徐階,我沒懷孕,你生為醫者應該知道喜脈和女子來事的脈搏一樣的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