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前的奴婢有些不敢多言,沈姨娘心中便有不好的揣測湧了上來。果不其然,通報的奴婢輕聲稟報著,“大夫在前麵說,無力回天了,讓您趕緊先回去。”
“趕緊先回去……可這。”她望了望一邊的顧爾冬,依舊是一臉恬淡閑適的模樣,心中也顧不得恨恨,隻能夠慌亂的又跑回了顧寒秋的院子裏頭。
隻要一回去,定是止不住的開始嚎哭起來。
沈姨娘一回到房裏頭,便見女兒整個人捂著帕子在**一直哼哼著。
看到了沈姨娘過來,顧寒秋抱怨道:“娘,我疼,我疼。”
看到這副模樣,這自己的寶貝女兒成了這個樣子,沈姨娘更是憐惜不已,轉身去便開始求顧延,“老爺,我求求你了。去跟顧爾冬那丫頭說說吧,妾身知道,她是個好孩子,是妾身這個做長輩的不對。妾身隻要她能夠救寒秋,無論做什麽事,我都願意,我都心甘情願!”
沈姨娘這是難得的低頭,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想來,她也不會忍著性子求情。顧延聽完,知道這也是自己的女兒,總不能夠看著不管,旋即也冷冷感慨了一聲,之後便立即跑到了顧爾冬那,跟她提起這件事情。
顧爾冬依舊在房內雲淡風輕的看著這些事情,許久之後,才聽到顧廷冷不丁的勸阻著說道。
“畢竟,寒秋是你妹妹,你還是給她想個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就看她這麽受苦,又被折磨而死去。”
顧廷也是平日裏,整個顧府裏頭最疼惜顧爾冬的人了。顧爾冬可以不聽任何人的話,可以不重視任何人的意見,可是唯獨麵前的顧廷,她做不到完全忽略。
她冰冷感慨了一聲,緊接著就立馬跟著顧廷一起抵達顧寒秋的園子裏頭。望著一大群人忙前忙後的模樣,倒也讓她心下冷嘲熱諷了一番。
外頭雖然忙得熱火朝天的,可月門之內,除了顧寒秋一個人,便隻剩一個大夫和一個丫頭在裏頭。沈姨娘在外麵哭天抹淚的,見了顧爾冬過來,心下略略放心了一些,可卻還是懸著。
見她一來,那一旁的大夫和奴仆便也走出了月門,在外頭等候。望著自己麵前顧寒秋可憎的臉,顧爾冬在一旁冷然吐出了幾個字,“你說說,要不要我在這藥裏頭多加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寒秋聽完,雙目圓睜,“你敢?娘親和父親都在外麵看呢。”
“我有何不敢?你娘親過來求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她說了,我不是大夫,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我可保不起你的小命。你娘親也說了,隻求我能夠出手一試,其他的,她就再也不管了,誰叫那些個大夫都那麽沒用呢,他們救不了你呀。”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咳咳”隻聽顧寒秋咳了又咳,似是要把所有的血全部都咳出來。
這時候,顧寒秋低頭大叫著救命,也是難得的放軟的性子,這會兒,顧爾冬仍然嘲笑了一聲,“我可不是稀得你這句姐姐,要不是因為父親親口跟我說,我可能連搭理都不會搭理。”
給她整治完畢之後,顧爾冬飛快又寫了幾味藥的名字,示意一旁的人趕緊給她抓了,煎服下去。沈姨娘看著她如此,自然是高興得歡天喜地的,連忙說了不少奉承話,顧爾冬卻懶得搭理她,冷哼了一聲之後再也不說其他的。
“這什麽玩意兒啊……”大火熬製了兩個時辰之後,看著自己麵前的藥苦澀不已,顧寒秋連聞都懶得聞,恨不得趕緊提溜著,把藥放於十裏之外的位置。
顧寒秋心下生氣,就不由得怒斥著麵前的奴婢,那奴婢卻也不好意思,隻能道:“這是大小姐給您抓的藥,您喝了之後,就能夠好下去。”
隻見顧寒秋這會兒氣喘籲籲的,卻還是克製不住發脾氣,可聞著這藥這麽苦怎麽喝下去呀。
先加點糖吧,這樣的話,也能夠喝下去。要不然,苦成這樣,著實難以下咽!
“把那些在外麵鋪子裏頭買的糖,全部都放下去,這麽苦,如果不放糖,要人怎麽喝?”
她跟不要命一樣的,在裏頭狂撒糖,這時候,卻沒有留意到,自己額頭上的熱意,愈發的深重了起來。隻和著糖,就這麽把藥喝了下去。
“小姐,大小姐說過這藥不能加這麽多糖的。”丫鬟想要阻止,卻晚了。
顧寒秋發著熱的腦袋此刻聽見顧爾冬三個字都是要炸開的,更何況自己的丫鬟這麽說,頓時不滿的砸了碗:“她算個什麽東西,這藥定是她惡意整我才弄這麽多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