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此事不提,秋兒當真如此跋扈?冬兒你可有證據。”沈姨娘想著和顧寒秋一同咬死顧爾冬未去。

“春蟬,將人帶進來。”顧爾冬高聲道。

春蟬推了門。

手邊還有一個怯懦的丫鬟。

沈姨娘看了幾眼並無印象。

“這是顧寒秋院子裏的灑掃丫鬟,當日正好她當值。”顧爾冬勾著唇,看沈姨娘氣惱卻無計可施的樣子,當真是心口都舒暢不少。

“是大小姐說的那樣,二小姐還刻意為難大小姐來著,大小姐十分無奈,才離開了。”小丫鬟哆哆嗦嗦的把話說完,雖是說事實,可見沈姨娘之時還是忍不住打冷顫。

沈姨娘也氣得哆嗦,吃裏爬外的東西!

她早忘了這批丫鬟都是女主選來,林嬤嬤帶的。

“胡言亂語,一個灑掃的丫鬟,目不識丁,當證人隻怕會被有心人利用,老爺,秋兒真不是那樣的人。”沈姨娘說著,不忘回頭求顧延。

“秋兒是什麽樣?”顧延拂袖甩開沈姨娘的手。

低頭冷眼看:“她的脾氣秉性我也領教過了,沈氏……你實在太讓我失望。”

沈姨娘跪坐在地上,拿著帕子擦淚,心底卻是恨急了顧爾冬。

“父親,我自知醫術不精,還是另請高明吧。”顧爾冬見此,抱拳對著顧廷,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顧延頓了頓,舒緩麵部,和藹看著顧爾冬:“冬兒,你是我的嫡女,便是不給顧寒秋看病,也沒人能說你什麽,這委屈,爹幫你討回來。”

顧廷看著這樣的顧爾冬心裏也不是滋味,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隻是聽這話,低下了頭,不再爭辯。

當真是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無論是在哪裏。

在外人看來,那可不就是委屈到了極點的樣子。

帶著顧爾冬到顧寒秋屋中,顧延神色嚴肅。

顧寒秋一見父親來了,還帶著顧爾冬。

便裝出愈發嚴重的樣子:“父親,怎麽還帶著姐姐來了?”

“我為何帶你姐姐來?”顧延冷哼一聲。

顧爾冬的藥在糖分作用下,藥效流失大半,但效果還是有的,至少現在看上去,隻是唇色有些白,瞧著像是大好了的樣子。

她甚至還讓丫鬟給顧延倒了杯茶。

“過來給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顧延怒火中燒。

一個兩個騙他。

顧寒秋這樣子,那裏是顧爾冬不來就要死去了?

沈氏跟著進來的,雙腿有些發軟。

說到底一個妾室,如同半個仆人。

她隻能含淚上前去跪下,“老爺息怒,秋兒她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還讓冬兒給她懸絲診脈?當真有那麽大的臉麵?”顧延隻要想起此事,便是一肚子火。

嫡庶之分,嫡庶之分啊!

古人誠不欺我。

顧延盯著顧寒秋:“她是你嫡姐,尊卑不分,這就是沈氏教你的?”

一口一個沈氏,顧寒秋哆嗦了一下。

父親竟然發這麽大的怒?

她從小養在顧延身邊,加上顧爾冬在鄉下,府中沒誰比她更大,自然也沒人會去觸怒沈氏的眉頭,告訴顧寒秋,嫡庶之分多麽涇渭分明。

自小那些嫡小姐看不上她,她隻在心底暗恨素未蒙麵的姐姐,如今,被顧延勾起回憶,顧寒秋更不願意在顧爾冬麵前示弱。。

“懸絲診脈本就是基礎,姐姐不會就不會,怎麽,現在要用身份來壓我?”

“秋兒,休得胡言!”沈氏想要出聲製止,都來不及了。

脆響的一耳刮子,打在顧寒秋臉色。

此事她還坐在**。

臉紅腫起來不過一瞬間的事兒。

顧延怒不可遏。

胸口起伏,手還在顫抖。

“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顧寒秋淚眼朦朧。

顧延為了顧爾冬,打她?

自小到大,顧延再生氣,都沒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今日,為了顧爾冬打她?

“錯了就是錯了,再狡辯,就去外頭莊子自己住。”顧延也是一巴掌打散了心底的戾氣,看著顧寒秋捂臉痛苦的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

可也不能讓冬兒受委屈。

都鬧成這樣了,顧爾冬歎口氣出來。

拿著春蟬送上來的紅絲。

“妹妹不就是想要開眼看看懸絲診脈嗎?”她歎服,上前給顧寒秋係上紅繩,手指點在紅繩之上。

片刻後,才睜開眼:“父親,女兒醫術不精,看著妹妹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