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疼壓根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偏偏要表現出一副難受的樣子,蹲在房梁上的暗衛忍不住汗顏,難道這便是自己一直未曾找著媳婦兒的原因?

“現在知道疼了?”顧爾冬將幹淨的紗布圍上去的時候,下手到底還是輕了一些。

這些藥每日都得換一次,其實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來做。

可是顧秦墨卻總是抱怨別人上藥上的不得勁兒。

“雲依依,已經找著了,等過些日子,便把她壓過來向你賠禮道歉。”顧秦墨抬著臉,笑眯眯的看著顧爾冬。

她麵色不變,可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一下,這一點兒動靜自然讓顧秦墨感受到了。

“向我賠禮道歉?”她漂亮的紮了一個結尾,“又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用不著。”

還是有些賭氣啊!

“婚禮要不再辦一次?”試探的開口,顧秦墨總覺著自己在顧爾冬麵前說話有些氣短。

顧爾冬隻是淡淡的看向他,暈過去一次,性子就變了?

沒有回答,收拾了藥,她便轉身出去,不願意搭理他。

這樣的場景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幾個暗衛早也已經習慣。

行醫習慣了,換下來的藥物以及器具都是得單獨處理,顧爾冬將其收集在一起,便打算丟到王府外的巷子裏頭,卻沒想到才一出門,不遠處的樹上竟跳下來兩個黑衣蒙麵人,手上拿著的是彎刀。

武功高強之人,三四米於他們而言,不過隻是一躍之間。

顧爾冬反應迅速,將手上的垃圾丟出去,便立刻轉身朝王府跑。

她身旁一直守候著的暗衛也已經出來了,隨即拔出長劍與其交戰在一起。

聽到動靜,顧秦墨立刻衝了出來,正好便見著第三個殺手上前來向顧爾冬砍去,顧秦墨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投擲了出去,將那殺手釘在了牆上。

下一秒鍾,便出現了數十名殺手,他們訓練有素,眼看著便是朝顧爾冬去的。但吃過一次虧的顧秦墨怎麽可能全無準備,王府當中立刻便出現數十位好手,與這些殺手對決在一起。

“冬兒。”顧秦墨一躍便將顧爾冬摟在懷中,又一腳將朝他們衝過來的殺手踢了出去,順便還將其手上拿著的彎刀奪了下來。

但是單手對敵,身上又有傷,顧秦墨隻攔下了一部分,隻是勉強保住了顧爾冬不受傷。

一柄彎刀從人群當中朝著顧爾冬斜紮過去,顧秦墨應對不及,隻能夠扭轉身子,用身體替顧爾冬擋了下來。

感受到了顧秦墨悶哼的一聲。

顧爾冬伸手摸到了他的背後血湧如注,頓時就慌了。

此時已經拋下了殺手的數十具屍體,僅有兩個還在苦苦支撐,暗衛需要抓活口,便將剩下的兩人打暈了過去,卸掉了手腳。

流出來的血是鮮紅的,顧爾冬鬆了一口氣,隨後用特殊的手法將刀抽了出來,又立刻上了止血的藥,但顧秦墨此時已經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屬下護主不利,求王妃懲罰。”

春月跪在地上

一連兩次的讓主子受傷,這是她們不可推卸的責任。

“等他醒來再說吧。”顧爾冬歎了一口氣,讓人將顧秦墨抬到了熟悉的房中,“你們都出去,我好好檢查一下傷口。”

也算是從醫多年,她自然對顧秦墨身體有一定的判斷。

將人全趕出去之後,她才取了特製的雲南白藥。

“你說你是不是傻呀?為何要替我擋刀。”

看著新添的這一道刀傷,她微微皺了皺眉。

好在她反應及時,直接就將刀給取出了,又止了血,所以這一回並未讓顧秦墨陷入危險。

隻是失血過多導致了臨時休克。

對他沒有怨恨嗎?

顧爾冬捫心自問,恨是有的,可並不深,那個孩子並不是顧秦墨想要的。

終究不過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可是這兩次救命的恩情擺在眼前,半點不感動,自是不可能的。

“你總這樣對我,讓我怎麽狠得下去心……”

輕輕歎了一口氣,在她低垂眉眼的時候,卻並未發現原本閉著眼睛的顧秦墨眉頭微微跳了一下。

“我原本從不知擔心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情緒,可自從遇見你,許多事情便脫離了我的掌控,也不知到底是我的劫還是我的幸。”

她的聲音極小,像是喃喃自語,可是顧秦墨又不是常人。

“可我卻能夠確定,你是我的幸。”

一張溫熱的手握住了她,顧爾冬下意識的想將其甩出去,卻正好對上顧秦墨一雙深情的眼。

“你什麽時候醒的。”顧爾冬想起方才自己的那些話,騰的一下子臉都紅了,“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顧秦墨輕笑了一聲,卻沒想到直接扯著了傷口,頓時又悶哼了一下。

“現在不要運氣,等血凝固了再說吧。”她快速轉移了話題,總覺得臉上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