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侯蔑視了顧爾冬一眼並沒有回答,而他身後的那些侍衛將這個桌子團團圍住,其他人則是開始上樓將顧秦墨與顧爾冬的東西給搜了出來。

“我這個人就是比較熱情。”北境侯咕咚一口將手裏的茶水喝幹淨,隨手拍在桌子上,茶杯整個沒入桌沿。

雖然剛才和顧秦墨動手之時占了下風,但是他這一次帶來的人可比顧秦墨手底下的人多太多了,正所謂雙拳難對四手亂拳還打死老師傅呢。

顧秦墨如果不懂得天高地厚,非要和他爭上一爭的話,那麽就要做好甩下幾具屍體,慘痛離去的覺悟。更何況北境侯從始至終盯著顧爾冬的目光,那都是虎視眈眈的。

“既然侯爺這麽熱情,那我們也不能夠再推脫。”顧爾冬站起身,她身後的春蟬也順勢上前去攙扶了一下。

顧秦墨點了點頭表示讚成,也跟著站起身。既然他們都已經這麽配合了,北境侯自然不可能再繼續找茬。

“算你們識相,走吧。”之前過來受盡了屈辱的侍衛副首領,這個時候卻出來耍威風了,走在顧秦墨帶來的這一群侍衛身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北境侯的府邸看上去格外輝煌,坐地便是顧秦墨府邸的兩倍。

才踏進去就能夠看得見巨大的假山怪石,底下池水清澈,水麵上甚至還開了幾朵芙蓉,時不時有幾尾魚兒從水下麵探頭出來。

這外頭都已經鬧饑荒死了多少人了,這府中卻還有多餘的水能夠來養魚養花。

顧爾冬此時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跟隨著他們一起進來的春蟬和春月臉色也不大好。

“沒想到侯爺竟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這小池塘可是有活水源?”顧爾冬看著池塘,眼底神色莫晦,“也不知道如果有這一口水,外麵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不過隻是一些賤民而已,他們的命哪裏有我的小魚值錢。”

北境侯隨口就回了這一句,頓時顧爾冬臉色更難看了,隻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跟著來。

“之前你們帶來的那些東西被我的下屬不小心弄丟了,統計統計我這邊兒給你賠,等會兒讓這小丫頭片子去賬房那裏領吧。”這還不過隻是剛進了府裏都沒去院子,北境侯就已經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了,隨手指了春蟬道。

顧爾冬皺起眉頭極度不悅,“這才剛過來東西怎麽就丟了?北境侯莫不是拿我們開涮。”

“我堂堂北境侯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撒謊的,本侯爺說了東西丟了就是丟了,有本事你們自己找去。”北境侯可不把顧爾冬當回事兒,笑著轉身抬腿帶他們去了廂。,這北境侯的府邸著實是不小,反正走了得有個一刻鍾。

“這個院子就給你們了,我知道皇上給了你們時間限製,到了時候我自然會送你們離開。”北境侯停在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子前頭,一腳踢開了門。

裏麵地方不小,但是格外破敗,能夠看得出來,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北境侯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讓他們在這裏老實呆著,不要鬧事兒,到了時候再放他們走。

看著顧秦墨和顧爾冬一言不發的進去了,北境侯冷笑一聲,旋即帶著人離開,心裏卻對顧秦墨報了幾分警惕。

之前在桌上說的那些話也並非全都是假的,他北境侯在這北境城裏的確是難尋對手。

不敵顧秦墨,但是想在自己受傷之前殺掉顧爾冬還是輕而易舉的。

“侯爺,看樣子這個王爺和王妃也不是那麽難搞嗎?為什麽之前……”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找幾個人明麵上和暗地裏都盯著,不能夠讓他們離開了侯府。”北境侯轉過身警告,此時的他氣質與方才和顧秦墨見麵時截然不同。

“順帶把幾位軍師請過來,我有事情要與他們商量。”捏著大拇指的玉扳手,北境侯閉上眼睛回憶方才和顧秦墨動手的過程。

這個顧秦墨果然不容小覷,可就是再厲害,隻要進了他北境侯的侯府,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出去了。

“王妃,這個北境侯未免太過明目張膽了,難道他就不擔心皇上找人來把他給換了?”春蟬打掃房間,眉目當中全是擔憂。北境侯來的時候施展出來那一手功夫,直接把她和春月都給震懾住了。

和北境侯對上,她或許還能夠跑。可再帶上一個顧爾冬,那麽二人必死無疑。

“天高皇帝遠,沒有你想的那麽容易,更何況他們這個位置是世襲罔替的。據說當年老北境侯還找皇上要了一塊免死金牌,隻要他們家裏人做的不是謀逆的死罪都能夠免死。”

就在囑咐二人說著話的時候,窗外傳來了敲擊的聲音。

沒等春蟬反應過來呢,顧爾冬率先拉開了窗戶,果不其然就看到一張麵具在外頭。

“什麽時候能學會走門?”顧爾冬半開玩笑道。

即便是成親這麽久了,顧秦墨還總是時不時的走窗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