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白若顏勾著笑,也學了顧寒秋的樣子,在顧爾冬身邊慢慢的繞,“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竟要被狼給撕了。”

顧爾冬抓著韁繩的手,又緊了一下。

顧秦墨他們去繳狼,方向是顧寒秋和白若顏指的。

他們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的命,那肯定就不會把狼群真正的位置告訴皇上。

的確這樣也方便了行動,若皇上怪罪下來,便說狼群自己移動的。

白若顏有功夫在身,如若動手自己絕無反抗的,可能現在等暗衛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隻是白若顏一句話,顧爾冬便分析出來了,轉瞬間,她便抬起了手,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自己身上馬兒屁股上。

馬兒吃痛,頓時驚叫朝前奔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別說是顧寒秋了,就連白若顏都沒反應過來,等她們回過神,顧爾冬一人一馬已經跑出了幾百米。

這一步先手並沒有給顧爾冬帶來多少好運,她朝著顧秦墨的方向跑去,白若顏卻憑借著高高的騎技追趕了上來。

“現在想跑,晚了。”白若顏飛身上了,繼而一個飛刀,顧爾冬的馬被硬生生的砍至。

沉重的一下,顧爾冬腦袋一懵,暈了過去。

完了。

等她悠悠醒來,林子裏已經見不著多少光了。

狼是夜間覓食動物。

顧爾冬稍微一動,便發現自己被捆在一顆大樹下。

抬手摸了一下繩結,綁的並不結實,而且也不是死結。

看這樣子應該是顧寒秋綁的。

她醒來的還算及時,伸手夠著升級,慢慢的解開,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異樣的響動,一側頭,便是一匹狼在旁邊匍匐死死的盯住自己。

饒是顧爾冬膽子大,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慢慢站起身這是活結,沒一會兒就打開了。

隻有一匹狼的時候,隻要人站起來看上去比它高,狼就不敢發起進攻。

可就在顧爾冬站起來的瞬間,一個荷包竟掉落在地。

狼的鼻子微微嗅著,墨綠色的眼珠子在顧爾冬的注視下漸漸泛紅。

她低頭看了一眼荷包,上前去飛起一腳,將荷包踢向遠處,狼的視線果然隨著荷包而移動。

機會隻有一瞬間,顧爾冬撕開了裙擺,朝前狂奔。

身後傳來了破空之音,她也沒時間再回頭去看了,往前跑了幾百米,靠著一棵樹,就看見剛才正盯著自己的那匹狼,此刻趴在荷包的位置,低著頭。

心有餘悸,她不敢停留,趁著現在狼還沒反應過來,她得趕緊離開。

方才撕下來的裙擺在她手上不斷的變成碎片,沿路撒下去。

完全不知道現在自己在狩獵場的哪個位置,她隻能夠朝著太陽落下去的方向不斷前進。

但是這片林子越來越深,顧爾冬停下了腳步,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跑到了叢林的深處。

當真是慌了神了。

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耳瓜子,顧爾冬覺著清醒了,不少人在極度惶恐的時候激素會飛升。雖然也有人因此被逼地激發了潛能,但是現在人命關頭,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當年就應該學一學怎麽爬樹。

隻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光線越來越暗,再加上周圍有那麽多的樹。

顧爾冬深吸了一口氣,強製不讓自己害怕。

小腿肚子上的肌肉顫抖,她彎下腰狠狠的拍打了幾下,若是在跑的時候抽筋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這陽光的顏色,此時應該是下午四五點鍾,被荷包上的氣息吸引過來的狼,應該也是在她醒過來之前來的。

那她至少昏迷了六個小時。

荷包放在身上,氣味已經沾到衣服上了。

可是如果想要在深夜裏存活,這身衣服就不能丟,如今已經是深秋,風刮起來還冷得很。

找了一棵枝椏比較多的樹,顧爾冬強忍著爬上去,手心已經紮破了好些個窟窿。

背靠著樹的主幹,她隻企求自己身上的氣息足夠淡。

不應該大意的。

既然她們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那必然是想了萬全之策。

當時查出來荷包就應該帶在身上,等捕獵前丟掉。

顧寒秋和白若顏當真是狠毒。

肚子忽然咕嚕嚕叫了一聲,顧爾冬胡思亂想呢,被這一聲驚醒。

林子已經徹底黑下去了,幾雙幽藍的眼睛在夜裏清晰明了。

什麽時候看到過這樣刺激的場景?

顧爾冬靠著樹,盡量平和氣息。

“嗷嗚!”另一個方向傳來狼嚎。

肯定是剛才那隻狼順著氣味找過來了,真是禍不單行。

顧爾冬吞了一口唾沫,黑夜裏,兩個方向全是綠眼珠子。

當兩個狼群相對的時候,竟完全忽視了正在樹上呆著的肥肉。

“嗷嗚……”

打起來打起來。

狼群相爭必有一敗,到時候自己趁著混亂逃跑正好合適。

可惜顧爾冬美好的算盤瞬間破滅,兩方狼群出來了他們各自的狼王。

狼王走出來,僅僅隻是互相嗅了一下對方的氣息,個頭小一些的竟然自己帶著狼群走了。

顧爾冬真想抽出一隻手來拍腦袋,怎麽忘去了,當食物足夠充足時,狼群並不會發生鬥爭。

若是真的兩邊打起來,爭奪的那一口肉,還不如死去的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