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住著,誰不知道王妃身邊這個春蟬姑娘曾經是王爺的人。

再加上脾氣火爆,又有功夫在身,這會兒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叫廚房裏的幾個婆婆們倒是看的心花怒放。

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狗眼看人低的。

兩個小丫鬟見春蟬沒再折騰,她們便趕緊灰溜溜離開。

至於回去之後如何和她們主子挑嚼舌根,那就不是春蟬的事兒了。

“主子,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兩個丫鬟痛哭流涕,回到邊院找自己主子開始哭訴。

能夠被大人們送來的,身份地位,樣貌才藝自然是樣樣不會低。

這兩個丫鬟也是心機百出,被春蟬揪了頭發之後,幹脆就頂著亂糟糟的發型衝回來一陣訴苦。

“必須得把這件事情告到王爺那裏,王妃的這個丫鬟分明就是罔顧禮法,怎麽說小姐你如今進了王府,那就是屬於半個王爺的人,她一個丫鬟竟然不由分說的打我們,那就是打您的臉。”

丫鬟的話,反倒是讓這小姐眼睛亮起來。

這一回跟她一起進王府的可不隻是一兩個,競爭壓力大得很,正好可以由此事來搏一搏王爺的眼珠子,若是能夠讓王爺先看中了她,隻要先拿了位分,第一個人總是不一樣些的。

“你去外麵候著,看看王爺什麽時候回來。”

……

“王爺,王妃都把那些人留在府裏了,您看咱們要不將人送回去?”春月坐在車夫的位置,揚著馬鞭趕路。

她側頭朝裏麵稍稍瞥了一眼,顧秦墨正端坐在馬車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回去再說吧。”

才一腳踏進王府,立刻就有兩個蓬頭垢麵的丫鬟衝出來,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衝他喊,“王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家小姐今日才來王府,誰知道王妃身邊的那個丫鬟叫做春蟬的就來打我們……”

一通添油加醋,顧秦墨聽了個七七八八。

春月站在顧秦墨身後,狠狠皺起眉,這告狀都告到春蟬身上了?

果然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回呀,王爺估計得夠嗆。

“這就是你們來攔我的理由?”顧秦墨蹙眉道,“拉下去,一人十大板。”

連解釋的話都沒有留給她們,春月立刻抬手,正好這周邊站了不少家丁,趕緊上來就把兩個丫鬟扭送下去,打板子。

書房裏顧爾冬正在鑽研古籍,門被推開,顧秦墨一言不發,進來也沒和顧爾冬對視線,反而是側頭轉向另一邊開始翻找書,也跟著顧爾冬一起靜靜看。

先熬不住的還是顧秦墨。

“是你讓她們住進來的?”他將書合上側頭看她。

顧爾冬點頭,目光卻沒挪開,這書房裏靜謐的像是隻有顧秦墨一人。

“為了氣我,這樣豈不是太虧了。”顧秦墨朝顧爾冬過去坐到她身邊,伸手抽出她一直拿著的古籍,“我答應你不會對皇上出手。”

他想了這麽多天,也大概明白顧爾冬到底為何與他置氣。

顧爾冬剛一抬臉,外麵就傳來了哭喊聲,女子像是衝出了重圍,進來狠狠拍門。

“讓她進來吧。”這麽吵,鬧顧爾冬也看不下去書。

春蟬剛把門打開,一身粉色羅裙的女子就衝進來跪在地上。

“王爺……王爺,你要替我做主啊。”女子淚水連連,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

她朝顧秦墨跪著爬過去,抬頭的瞬間如同水出芙蓉,一雙眼微微紅,即便是落淚,也絲毫不影響美感。

顧秦墨此時戴著麵具,看不出表情,可是這雙眼,確實冷靜的出奇,女子微微顫了一下,強忍著心頭的害怕,鼓起勇氣道,“王爺,我得罪了王妃,現在王妃要把我那兩個丫鬟打死了。”

還真是人在書房坐,鍋從天上來。顧爾冬淡淡將視線投過去,這女子長得的確是人間優物,隻可惜沒什麽腦子。

即便是穿著羅裙,也能夠看出她身段極好,發現顧秦墨在看自己,這女子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扭著水蛇腰靠近他,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

“是本王下命令給她們一人十大板的。”顧秦墨冷淡的說著,順帶一揮袖子,將女子揮遠了好幾米,“而且本王的後院是由王妃管著的,你竟然敢張口就汙蔑王妃,來人,也把她拖下去十大板。”

女子瞬間花容失色。

顧秦墨手上的人全都是從軍營裏出來的,他們打人十大板子可和其他人府裏的十板截然不同。

她一個弱女子,如果真挨這一頓打,隻怕就要消香玉隕了。

“不要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知道錯了……”

春月可不管這個人是誰,冷著臉上前去就準備把人扯起來。

“行了,你們那十大板子,今天晚上咱們府上就要辦葬禮。”顧爾冬忽然開口。

春月頓時停手,“王妃的意思是?”

美人這時候才發現,一直在旁邊坐著的居然還有一個女子,聽到是王妃,那就更覺得有活命的機會,趕緊就又跪下去,“王妃救我!”

“也是,要是在咱們府上辦喪事,怕是不好看。”顧秦墨趕緊跟上一句話。

這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讓美人瞪大眼珠子,心裏咯噔一下。

王爺不是說和王妃不和?

這……這……

“行了,跪在這裏礙眼。”顧秦墨揮手,“拉下去,別在這裏礙我和王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