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存多少隻了?”

一連開了好幾個罐子,十個裏麵,也就隻有四五個能夠順當煉成的。

老太太的身體雖然已經朝著好的方向去,但是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此前流失的精力,如今補回去,要花費不計其數的長壽蠱。

“要不然王妃您找個人跟著一起學學,然後幫忙弄,不就提高產量了嗎?”春蟬蹲在她的旁邊。

如果不是那些麵容可怖,一大團一大團纏在一起,那倒還能夠接受。像長壽蠱這樣透明的,對於春蟬來說殺傷力就更小一些了。

興致上來了,她甚至還會拿小手去戳一戳。

顧爾冬側頭看她,輕笑一聲道,“我看你就不錯,要不跟我一起學著養,這樣你就不會怕了,省得日後要是有玩蟲子的高手來殺我,你反倒是先落荒而逃了。”

“誰玩蟲子也不如王妃你玩的溜。”春蟬嘟囔了一聲,但也還是點頭答應。

每天看著顧爾冬忙忙碌碌,在這個屋子裏來回奔波,她也覺著必須得幫個忙。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東楚的隊伍就已經到城外。

“中午會有宮宴,你帶著老太太一起去皇宮。”顧秦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

顧爾冬這幾日倒也算是清閑,一大早上換好衣服,便帶著春蟬和林嬤嬤上了月桂樓。

靠窗的單間,顧爾冬手拄著窗戶朝下麵看的位置,剛好能夠對上城門,她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東楚來的人是不是祁醉。

“王爺這幾天還擔心王妃您又不理他了,我看呢,你們倆感情好著呢。”春蟬將小二趕出去,奪了人家的茶壺,跑進來殷勤倒茶,小嘴跟抹了蜜一樣。

隻可惜這一番討好,卻沒有被顧爾冬聽進去。

林嬤嬤輕笑一聲,將她推開,眼神示意顧爾冬正發呆呢,這會兒倒茶上去沒人喝,回頭得涼了。

順著顧爾冬的視線,春蟬就看見一大長條的隊伍,穿著紅色的袍子,還有一輛轎子,帶頭的人正是祁醉。

顧秦墨就在城門外等著迎接交接的事情,顧爾冬就不願意再繼續看下去了,她將衣服整理了一翻,“走吧,沒什麽好看的了。”

路上發現顧爾冬心事重重,春蟬和林嬤嬤互相對視,卻沒人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響來打擾顧爾冬。

馬車快要行駛到王府的時候,顧爾冬忽然看向春蟬。

“今日的事情,就不要跟王爺說了,林嬤嬤,你去把老夫人請過來吧,我也懶得回去再換身衣裳了,就這麽著直接到皇宮去。”

林嬤嬤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點頭,下了車,獨留春蟬一個人低著腦袋。

顧爾冬前半段話意思很明顯,她其實還是不放心春蟬。

“王妃您放心吧,這一回我鐵定不會告訴王爺的,既然王爺都已經把我給你了,那我就是你的人。”春蟬還是頭一次認認真真的對著顧爾冬發誓。

隻可惜顧爾冬興致缺缺,靠在馬車上,心思卻已經飄到皇宮去了。

這一次來的,還真就是祁醉。

花轎上應該就是這一回求親送過來的女子。

“我知道。”半天沒有說話,顧爾冬抬起頭就發現春蟬有些忐忑,連忙回了一句。

這會兒外麵老太太也過來了,拄著拐杖一步一晃。

顧爾冬趕緊下車去攙扶,老太太今日為了進宮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可一眼就發現顧爾冬雖然穿的是正裝,麵上卻妝容極淡,頭上身上也沒有帶多少東西。

“冬兒啊!今日可是宮宴你怎麽穿的這麽樸素,連個頭釵都沒有帶,回頭叫東楚的人看笑話。”老太太,一半泥難一半責怪,就要叫馬車停這兒,等讓人回去拿。

顧爾冬趕緊上前去,將人給攔下來,“馬車裏有暗盒,等會兒裝飾一下就行了,再說他們可是過來求和的,卻不是咱們求著他們,就算我不施粉黛又能怎樣。”顧爾冬笑著攙扶老太太坐進馬車,當著她的麵,伸手按在車廂的機關處,裏麵果然躺著幾根釵子和步搖。

等穿戴好了,老太太才滿意點頭。

顧爾冬本就長相極為豔麗,這一身珠光寶氣,倒沒有讓她沾上半分俗氣,反倒襯得人比花嬌。

“你與你娘長得像,都應該用這些奢華無比的物件來打扮,否則就是浪費了這一張好臉蛋。”老太太又開始恍恍惚惚想起顧爾冬娘親來了。

摸了一下頭上的幾個釵子,顧爾冬輕笑一聲,至今也沒曾見過母親的長相,但是這張臉,的確比現代的自己豔麗了無數倍。

平日裏不顯現,但是換上豔麗的宮裝,再加上珠光寶氣的點綴,她的五官就像是畫卷被展開一樣,驚心動魄。

一直到她坐在顧秦墨身旁去,祁醉和燕和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今天怎麽打扮的……”顧秦墨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呢喃,“日後可不要這樣了,你看看他們眼珠子都差點沒粘在你身上。”

半吃醋半自豪,顧秦墨親親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動作隱秘無比,旁人看著隻覺得是夫妻二人說悄悄話呢,顧爾冬卻是砰的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