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可是每天天沒亮就已經在外頭守候著,先練功後打水。
隱約記起昨天半夜顧秦墨不在**的事兒。
顧爾冬也沒多在意,點點頭,繼續描眉:“將這幾日養好的長壽蠱給老太太送過去吧。”
跟在春蟬後麵的林嬤嬤點點頭,應了一聲道:“我上一回去的時候見著老太太精神氣可比之前好太多了,這蟲子效果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麽好。”
春蟬跟在旁邊給林嬤嬤說蠱蟲的事兒。
外麵院子來了人。
外院灑掃的丫鬟把人給攔住了,“郡主,我們家王妃還沒起呢,你這時候來太早了,要不等王妃起來了,我給她通報一聲您再過來。”
水雲月穿著一身鮮亮的白紗裙,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盒子,一邊冷眼看攔住自己的這個小丫鬟,一邊冷笑:“還用得著你通報,我進去坐著等王妃姐姐起來不就是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攔著我。”
“誰在外麵喧鬧,不知道王妃還在睡覺嗎?”春蟬耳清目明最先聽見,一轉身便衝了出去。
看見水雲月,她稍稍愣了一下,水雲月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還在宮裏嗎?
怎麽會出現在王府?
“郡主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們這些當下人的竟然都不知曉。”
最討厭的就是顧爾冬身邊這個春蟬,難纏的厲害。
偏偏還被顧爾冬袒護,手上功夫也不弱。
水雲月別過眼,瞧著外頭的太陽輕笑著說道:“昨個半夜回來的,這不是一大早上就過來找王妃姐姐聊一聊。”
她現在可是把責任全部推給顧爾冬了,雖然皇上沒有定罪,依舊叫人去查,但是隻要她不改口,那顧爾冬就得背這個鍋。
今兒過來就是要惡心惡心顧爾冬。
“實在是有些不湊巧,王妃現在還沒起來呢,您要是願意等的話,可以隨我到客廳去。”春蟬給外院灑灑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開路就帶著她進去了。
“不知道王妃什麽時候能起來,這可都日上三竿了,要是叫外人知道了,豈不是笑話王府家教不嚴,從王妃開始就養成了懶惰的習性。”
“郡主這話說得蹊蹺,我們家王妃平日裏也沒曾做過虧心事,自然睡得香甜,這青天白日的公雞都還沒開始打鳴,不知道的還當您是過來請安的呢。”
大清早來王妃這裏請安的,那就隻能是王爺的妾室。
這麽大早的趕過來,說白了就是想要讓王妃心裏不舒服。
她春蟬卻不是泥捏的,幾句話,就把水雲月給堵的無言以對,隻能夠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反而叫春蟬心裏頭舒坦。
這一會兒的功夫,顧爾冬也已經收拾整齊,跟著林嬤嬤進來,聽見她倆的對話卻並未發作,反而溫聲和氣,“郡主怎麽回來了?”
一看見麵前的人便什麽事兒也都明白了,昨兒個夜裏顧秦墨半夜起來,隻怕就是因為水雲月回王府了。
春蟬遞上來溫熱的茶借著運勇而上的熱氣,顧爾冬娓娓低下頭,掩去眉眼中的一絲失望。
此前已經答應過,不會把水雲月帶回來。
水雲月今日可就隻是為了讓顧爾冬不高興才來的,瞧見正主了,自然是燦然一笑:“難道王妃您不歡迎我回來?”
既然要惡心,就得把她惡心透了,水雲月臉上的笑越發燦爛,看著顧爾冬的樣子,反而是漸漸的皺了皺眉,略有些委屈的樣子。
“若是王妃不想讓我在這兒住,大可去跟王爺說一聲,我這就回去。”
春蟬站在旁邊細細的盯著水雲月。
這可真是有臉了,大半夜的跑到王府來,即便是王爺不高興,那也沒好意思把人趕走,這一大早上趁著王爺去上朝了,反而到王妃這裏來耀武揚威。
這會兒王爺又不在,明擺著就是欺負王妃沒辦法。
本來就有新仇舊恨,這一大早上就上門找晦氣,春蟬更是覺著受不住。
瞧顧爾冬半天也沒有答個所以然來,反而是慢慢的品茶,春蟬便覺著自己要是不給王妃出頭,隻怕水雲月要更囂張了。
“郡主是郡主,怎麽能夠由王爺來決定去或者留。再者說你又不是我們府上的妾室,王妃也不能夠做您的主。”春蟬覺得頭一回說這般彎彎繞繞的話,反而有趣不少,瞧著水雲月臉色變得難看了,又抿唇裝作一副察覺出自己說錯話的樣子,“您瞧我這張嘴,這該說的不該說的胡亂往外蹦。”
“郡主金枝玉葉,怎麽能給王爺做妾呢?”
“你這丫鬟……簡直就是大膽,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王妃,難道你身邊的丫鬟就是這般不知禮數嗎?”水雲月猛然站起身來拍了桌子就指著春蟬,卻也沒敢動手。
顧爾冬冷哼:“我倒是覺著春蟬說的沒有錯呀,她哪一句話有大不敬的意思了?來者是客,但是郡主你知道有一種,叫做不請自來。”
翻轉了手腕,顧爾冬將這一杯茶都倒了出去,空著茶杯端起來,盈盈朝著水雲月。
這就是端茶送客明明白白的告訴水雲月,她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被栽贓了,不可能還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