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顧秦墨的計劃裏麵,本也沒說一定要讓眾人都覺得他們是因為感情不和才離的。

這會兒不過隻是出來散散心,就能夠碰著這班急吼吼撞上去讓她打臉的人。

那要是不好好配合,豈不是耽誤了人家一番美意。

等著幾輛華美的馬車行駛到王府門口。

三兩個客人從側門進去。

要不是這小小的側門旁邊還張貼了幾副紅對聯,掛了幾個紅燈籠,都沒人能夠想得到今日這裏辦喜事,也難怪顧爾冬連消息都沒收到,險些忘記了。

門口接喜帖的小門童,看見有馬車過來也沒見動靜,就坐在門檻處,雙手支著脖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

大管家早上吩咐過了,過來送禮的客人用不著太尊敬。

這會兒一陣香風飄過來,他抬起頭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顧爾冬。

下意識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狗腿子的上前去給顧爾冬行禮:“王妃,您怎麽回來了?”

白若顏臉色一變怒吼一聲:“你這個狗奴才亂說什麽話,她已經不是王妃了,今日可是王爺迎娶新王妃,小心你這舌頭被割掉。”

小門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站起來,還是畢恭畢敬的湊在顧爾冬旁邊,壓根兒也沒把白若顏的話放在耳朵裏。

大管家叮囑的那些事兒還在腦海中回想著呢,王爺壓根兒也沒忘記王妃,今日娶的這個不是王爺喜歡的。

這個白小姐,她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寄予王爺多年了,一直沒有嫁給王爺,現在成了四皇子妃,那也管不到他頭上去,他是王爺府上的下人。

“四皇子妃還真是大度,和一個小門童叫上勁兒。”風子依輕笑一聲,嘲諷的意味濃到眾人都側目。

長公主沒有來,這會兒跟著過來的小姐們多數就是看戲的,對於白若顏的行為隻覺著好笑。

被眾人看了會兒,白若顏覺得麵上無光,惡狠狠的盯了門童幾眼,“還在這裏傻愣著做什麽,趕緊帶我們進去,像你這樣的下人,若是在我府上早就被發賣了。”

如此怒氣衝衝,風子依輕哼一聲捂著嘴。

白若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如此可不就是落實了風子依說的與一個門童計較。

氣急敗壞的在心裏怒吼了幾聲。

和顧爾冬混跡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風子依也是個賤人,怎麽沒叫人把她砸死,竟然還清醒過來了。

小門童不情不願的,帶著這一群小姐們進了門。

還是原來的樣子,這王府每一處,顧爾冬都熟悉的很,雖不說是物是人非,可是回來心情大抵還是有些影響的。

瞧見是顧爾冬來了,看拜堂成親的諸位賓客紛紛側目,今日來的客人不多,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朝堂上多數文官是為顧延馬首是瞻,顧爾冬成為下堂妻,自然那些文官是不會來的。

也就隻有與顧秦墨不太對付的燕洵和燕和他們手底下的官員以及入幕之賓來湊個熱鬧。

“新娘子來了。”

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這麽一聲,眾人的視線才被吸引到外頭去。

現在這會兒是拜堂成親的吉時,也沒人出聲打擾紅蓋頭蓋在水雲月的頭上,自然他是不知道顧爾冬來了的。

隻是她今日這一身穿著卻不是大紅色的禮服,而是粉色的。

“這個顏色的喜服相當於是迎娶妾室,水雲月郡主怎麽會同意呢?”

“而且你不覺著今日來的這些賓客有些太少了嗎?”

“對呀,我爹說他收到了請帖,可不願意來……”

“你們還說呢,趕緊看看,是一隻公雞……”

竊竊私語叫人難堪,就算是蓋頭在頭上,水雲月覺得臊的慌。

但是隻要隻想到今日之後,就能夠與顧秦墨成為夫妻,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今日的羞恥也全是因為顧爾冬,隻要沒有她,顧秦墨就會真心實意的與自己在一起。

如今受的這些恥辱,日後全都要還給顧爾冬。

媒婆攙扶著水雲月走到公雞的對麵,將一雞一人身上的紅繩綁在一起。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顧爾冬忽然覺得有些悲涼,水雲月算計了這麽多,可是就連現在,顧秦墨也不願意給她一個正經的婚禮。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圖個什麽?

瞧著眼前像是鬧劇一樣禮成。

就在沒人高喊著送入洞房之時,一陣風吹開了水雲月的頭簾,她正正好就和顧爾冬對上了視線。

原本應該朝著洞房去的水雲月停下腳步。

怒視著顧爾冬一把,拽下了紅蓋頭。

她怎麽敢!

怎麽能。

來到這婚禮上是來羞辱我的嗎?還是來自找其辱的。

突如其來的一幕叫人震驚,白若顏卻是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