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說。”白若顏身邊的丫鬟,走上前一步大喊道,“四皇子妃的名譽豈是你能夠汙蔑的。”

說到底,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是比不得王妃和皇子妃的。

如今就連一個小丫鬟都敢指著她的鼻子高聲叫嚷。

這果然是封建社會,權力代表一切,大多數都是認同的,所以才一直難以推翻這些奴才,既是奴隸又是封建奴隸社會的忠實擁簇者。

“我當真是替你悲哀。”顧爾冬並未生氣,反而朝著這個丫鬟搖搖頭,“我不過隻是說了一句事實而已,你瞧瞧你這主子和四皇子就已經忍耐不下去了。”

“顧爾冬,我看你是受了打擊,如今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還真當我們與你一樣這般不知羞恥嗎?這都已經被休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跑到王府來。”白若顏手腳都是顫抖的。

她最聽不得的就是說之前燕洵想要求娶水雲月的話,那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白家支持燕和,所以才會導致她成為了棄子,而在燕洵的心裏連用處都沒有,就等同廢子。

就說這麽幾句受不了了?

顧爾冬狐疑地看著她,還以為有所長進,如今看來都一樣。

“難不成隻許你說得別人,別人就不能說你了?”風子依站在顧爾冬身旁。

她皺著眉,這場婚禮像極了一場鬧劇,不管是與水雲月拜堂成親的公雞,還是這些混亂的賓客。

春月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她冷著一張臉看向一身新娘服裝的水雲月。

“王爺說了,婚禮繼續鬧事的人趕出去。”

水雲月剛才還怒氣衝衝,這會兒瞬間陰轉晴天嘴角不自覺上揚,眉宇瞬間舒展開,看著顧爾冬。

鬧事兒的人可不就是顧爾冬嗎?看來表哥也沒把她太放在心上。

風子依詫異地回頭看春月,卻沒想到白若顏得意上前攔在她麵前。

“你沒有聽到嗎?王爺說叫鬧事的人滾出去,你還不趕緊乖乖帶著顧爾冬走人,難道真的想要讓王爺府上的下人把……”

“將四皇子妃送出去。”春月聲音極度洪亮,頓時打斷了白若顏的話,順帶的還讓眾人震驚,隨後她又溫和看向燕洵,“還請四皇子移步。”

這是什麽神展開?顧爾冬看了眼春月,發現她竟然朝自己點點頭,頓時也明白了,自己踏進王府的那一刻,顧秦墨就已經知道了。

感覺溫暖的同時,又有些愧疚,自己何必與白若顏爭一時之氣。

在拿到休書的時候,不就已經知道這些人絕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到底還是自己心態不夠平穩。

“咱們也走吧。”顧爾冬牽起風子依的手,“正好我那裏配了新藥,對你傷口愈合有幫助。”

……

人都已經走空了,剩下的賓客也都收斂起方才看好戲的眼神,誰會吃那雄心豹子膽,敢在春月麵前表現出一副要看王府熱鬧的樣子?

媒婆抱著公雞,急匆匆拉著水雲月進洞房,現在哪裏管得了什麽吉時。

“當真是可笑極了,你與我說說到底怎麽一回事兒,為何突然就……”出了王府,冷風一吹,風子依才回過神。

說不上有多擔憂,看顧爾冬現在這副樣子,隻怕也沒多放心上,可是昏迷一場再度醒來,這世界都天翻地覆了,風子依難免有些覺得難受。

“現在最為要緊的是你腦袋上的傷,倘若沒有救治完全,就算與你說了,明日一覺醒來你又會忘記。”隨口搜了個理由就將其敷衍過去,顧爾冬拉著她的手朝顧府回去。

剛才說弄了新藥倒不是騙人的。

顧爾冬的藥房就在她院子裏,新搗鼓出來的,裏麵一排又一排擺滿了罐子。

取了最新研製的藥丸,這藥剛從瓶子裏倒出來,就散出一股濃鬱的腥味。

紅彤彤的一顆丹藥落到顧爾冬手上,她忽然覺得有些惡心,捂著口鼻將其放下,隨後找了處角落不停的幹嘔。

她拿藥到嘔吐不過隻是短短半分鍾,風子依正在欣賞那些罐子裏的小蟲子,聽著動靜一回頭趕緊站起來,朝她過去,拍了拍顧爾冬的後背。

“怎麽了?”一邊說著,一邊又倒了杯茶水遞給她,“喝下去會好一些。”

顧爾冬喝下這杯水,強壓下去,剛才聞到的那股腥味兒引出來的惡心。

“可能是下午出去吹風著涼了,腸胃有些不適應。”擺了擺手,她示意自己好很多,風子依這才將水杯放回去。

“你將那一整瓶藥丸帶回去,一日服用一粒就好,補血益氣。”

突如其來的嘔吐,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風子依也沒將其放在心上,但等她走了,顧爾冬在自己的屋子裏卻陷入了沉默。

她的身體已經調理非常好了,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嘔吐的。

在聯想起前一段時間喜怒無常,情緒波動極大,上個月的葵水……

她看著手上的脈搏,到底還是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