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耳光。
突兀，又理所當然。
“主子說話，你插嘴？”她能夠肆無忌憚挑釁白若顏，但是白家的人，被一個丫鬟給說了，那就不隻是平輩間爭鬥的事兒了。
好歹來之前還要祁醉給她補習過這邊的家族實力。
白若顏可以小視，白家不可小覷。
綠梅哆嗦著退後，低頭捂臉。
水雲月練過武，這一巴掌，落了她三顆後槽牙。
“一個蠢丫鬟而已，你剛才不是說顧爾冬在這兒嗎？難得賞雪都遇上了，去見見吧。”她打完人，還抬高了胳膊，讓綠梅攙扶著朝前頭去。
白家的旁係小姐看熱鬧，越發覺得白若顏手段高明。
她亦步亦趨跟在後頭，白若顏和水雲月算是達成了共識。
至少在顧爾冬麵前，二人算得上是盟友。
春蟬調了些幹淨的雪花煮水，蒸汽迷漫，就瞧見一路人朝著湖心亭過來。
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水雲月和白若顏，當即放下水壺，板著臉走到顧爾冬和風子依邊上：“小姐，風小姐，王妃和四皇子妃來了。”
顧爾冬正和風子依說著話，抬頭就瞧見他們二人。
剛進來的兩個人自然也聽見了春蟬的話。
“呦，沒想到你這個丫鬟還有點本事，我原以為是你養在身邊解悶的呢。”白若顏捂著嘴笑了笑，上下斜眼瞧著春蟬，“還是一樣的蠢笨，瞧見了為何還不上茶來？”
她頂不喜歡的就是春蟬。
這丫鬟壞了她不少好事兒。
越看越想要折騰她。
“水還沒燒好，你們也都帶了丫鬟，何不自己燒？”風子依淡淡插口。
不用看就知道這兩個上來找茬的。
這會兒顧爾冬雖為丞相之女，卻也是下放回去的棄婦。
若是真掄起身份來，算是三人中最低等的。
她張口，邊不能叫這二人來欺負了顧爾冬。
這一副挑眉怒對的樣子，白若顏皺皺眉：“我們有哪裏招著你了，怎的生一場大病後像是瘋了，風大人可管過你？”
白若顏與風子依算是舊相識。
顧爾冬未曾進京之前，風子依與白若顏也算是各領**。
雖有不對付，卻不如現在這般針峰對麥芒。
“既然風小姐和顧小姐這般小氣，舍不得給我討一杯茶喝，那我等自然是不會強求。本好心邀請你們上山頂賞雪的，如今看來，你們與山頂無緣。”水雲月攔住白若顏，帶了些許炫耀，“我這是找了王爺弄來的關係，才給我去山頂。”
風子依怒火上頭就要衝過去。
一隻手，突然握住她。
顧爾冬搖了搖頭。
賞雪，最好的位置就是山頂。
但是這八仙山，山主一票難求，山頂更是有溫泉美景，湖心亭隻能算是一道簡單的畫，山頂才是美卷。
“是我們無緣，王爺的確寵著王妃，這票難求的很。”顧爾冬低眉順眼。
風子依略帶了些不可思議。
顧爾冬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白若顏同樣驚訝。
隻有水雲月，冷哼一聲，高高在上的轉身帶路。
等人都走了，風子依愕然回神，“難道你還真的，給她附小做低？”
這會兒春蟬晾好了茶水送上來。
顧爾冬端起，朝著風子依舉杯，“世事難料啊。”
真是信了她的邪了。
剛才那樣子，真叫風子依嚇了一大跳。
這會兒看來，又是計謀？
“我嗅到了濃濃的陰謀！”風子依說完，一口茶水下肚，“那我就陪著你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上山路上，綠梅捂著半邊嘴，卻依舊諂媚說話，“剛才您一句話，那顧爾冬就不敢說話了，我瞧著風子依都傻了。”
“顧爾冬是看見王爺對我的寵愛了，整日想著不著調的，切，就她那副樣子，還想爬回王爺的床？”水雲月冷哼一聲。
語氣神態中盡顯傲慢。
白若顏沒說話。
跟在水雲月後側。
原以為顧爾冬又要用什麽大本事來打她臉。
誰知道還真的就被水雲月教訓的頭都不敢抬。
莫名白若顏心裏不舒服。
等回了皇子府，依舊有些出神。
燕洵進來，渾身帶著酒氣。
暈暈乎乎，迷迷瞪瞪。
從門口打斜著進來。
摟住她，“愛妃，想什麽呢？”
白若顏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沒什麽，今日見著王妃和顧爾冬了。”她溫順的幫著燕洵褪去衣衫，濃烈的酒味從鼻腔進入。
她都有些昏沉了。
“哦？沒想到，皇妃你還能和她們混到一起去？為何如此失魂落魄？”燕洵挑起了白若顏的下巴。
精致卻多了幾分慘白的小臉被抬起來。
白若顏壓著心裏想慘叫的衝動，哆嗦著張口：“就是好奇，為何王爺忽然，愛上了水雲月。”
“你怎麽就知道，他愛得是水雲月？”醉醺醺的燕洵眼底閃過一絲光。
快的白若顏完全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