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綠梅發蒙也回過神來了。
哆嗦著在地上給水雲月磕頭道歉。
“家裏真是白教你了,跟條畜生一樣。”水雲月罵完回去。
綠梅顫抖著跟她上車。
白家的幾個小姐紛紛將目光集中在大姐身上。
這事兒,怎麽看著不太對勁。
水雲月這個王妃是真的嗎?
也太好笑了吧。
眾人目光交流也不過就是在水雲月上馬車之前,等她上來了,敗家的姑娘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瞧上去端莊無比。
“繼續朝著寶山寺去,瞧見顧爾冬的馬車,不用停,也不要給麵子,上去撞就是了。”水雲月也沒看其他人的臉色。
深吸了一口氣,戾氣極重。
這樣,其他幾個小姐更不敢說話了。
恨不得早些時候沒有上這輛馬車就好了,誰想得到堂堂王妃居然是這樣的性子。
叫人驚訝,又有些,迷茫。
她們雖然來得地方與燕國都城而言是個窮鄉僻壤,但是,也絕技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說出那樣的話。
“阿切~”顧爾冬揉揉鼻子,“誰罵我呢?”
春蟬恰到好處的上前給了手帕,“應該是水雲月吧。”
馬車裏就她們兩個人。
這會兒外頭風還很大,走在這條路上馬夫都會格外小心。
“我記著好像有一回,咱們是在這兒遇險了,小姐您日後還是不要到保山寺來了,換一座寺廟其實也挺靈的。”春蟬先開車簾子朝外頭看,風呼嘯呼嘯的吹的叫人心發慌。
這一看不打緊,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山頂飛速朝下竄出去。
春蟬警醒,瞬間抽出腰間的劍:“小姐,有刺客,但是看樣子不是朝著咱們來的。”
她瞧著方向,似乎是身後。
顧爾冬也好奇,朝簾子撩開的方向看過去,卻隻能夠見到白茫茫一片。
馬的耳朵比人靈敏得多,馬夫正小心翼翼驅趕,忽然前麵一匹馬開始撕鳴,其餘的也都跟著跳躍起來。
不管這輛馬車多平穩,前頭拉車的馬都開始瘋狂,後麵的車廂顛簸可想而知。
水雲月和白家的幾個姑娘都隻能勉強拉著旁邊的柱子維持身體平衡,綠梅更是壓著嗓開始破口大喊。
“馬好像是發現什麽東西了,現在控製不住啊!”馬夫拉著千神死死按住,想要穩定下來,可這樣反而激起了馬匹的血性更加抵抗。
水雲月在家中也跟著水老將軍學過兩招,看馬夫這樣子頓時就來氣了,“撒開手,讓它們跑。”
“可是現在咱們在懸崖峭壁處,這樣太危險了,王妃三思。”馬夫一愣,下意識反駁。
綠梅二話不說,上去就一巴掌,本來維持馬兒的平穩,就已經用盡了力氣,這一巴掌打在馬夫臉上,他頓時就鬆開了手,馬匹瘋狂跑出去,馬夫沒站穩摔下了地。
“啊!王妃這樣真的可以嗎?”白家大姐嚇得臉都慘白,聲音打著哆嗦。
她們都是嬌嬌女,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危急的情況,剛才馬夫的話還曆曆在耳旁邊,都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便死無葬身之地。
當真是倒黴,為什麽要碰到這麽一個王妃?為何還上了她的馬車,路上被冷嘲熱諷也就罷了,這會兒竟然還要賠上命去。
白家的幾個姑娘後悔不跌。
在這生命關頭,也沒有誰繼續遵著水雲月的身份地位了。
一個個抱緊了身邊的柱子,馬車瘋狂朝前駛去。
一個大石頭抖摟過去,車架子瞬間就撒開了,但馬也已經衝到顧爾冬馬車身旁。
“籲~”顧家的馬夫看情況,便早早已經讓自家的馬兒停下來。
這會兒瞧著滾做一團的姑娘們,顧爾冬從車上下來。
眼睛卻不是瞧著地上的這些人,而是看著不遠處已經集聚在一起的黑衣人。
“是你們的暗器,導致他們的馬驚慌失措衝出去的?”顧爾冬微微側頭。
本來還想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可是都已經撩到自己身邊來了,那多少能救下來幾個人就救吧。
再者說,殺手團隊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有幹係的人。
“你很聰明。”領頭人居然說話開口聲音不年輕。
春蟬瞳孔一縮。
並不是越老的刺客越吃香,但是通常年紀越大,計謀越足。
“早就已經聽說,前王妃善使毒,我們兄弟也不願意為難,隻要前王妃願意給我們讓個道,我們自然也願意給您讓個道。”
顧爾冬麵色淡然,又多了幾分笑意。
“隻要老先生保證我的性命無憂。”
這麽幾句交談,方才還摔得七葷八素的,姑娘們哪裏聽不明白。
水雲月頭上的金釵撒了一地,頭發也亂糟糟的,這會兒卻是推開了,本來準備上前攙扶她的白家大姐,朝著那刺客高聲喊道:
“我才是顧王妃,我給你們讓個道!”
顧爾冬含笑側目看她。
春蟬捂著嘴,“難不成王妃還以為這些刺客劫她的馬車是為了抓白家的人?”
此話一出,水雲月臉色頓時大變,而地上那些還慌亂著不知所措的白家小娘子們,一個個鬆下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