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妃在旁邊聽著咬牙切齒,暗恨這個水雲月,拿了一手好牌卻全部亂打。
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夠蠢的,皇上難道還真的就能夠因為她這一句自己不會陷害顧爾冬,信了她了?
“王妃你不要著急,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是明事理的,你慢慢將那一日發生的事兒說出來,皇上自然會替你做主。”芹妃耐著性子,揚著笑臉,循循善誘。
心裏確實將水雲月罵了個狗血淋頭。
眾人議論的正興,顧爾冬卻在旁邊做的筆直一點,也沒有見她有絲毫驚慌失措,反而帶了些許穩操勝券的感覺。
“這麽多話倒讓一個人說了,顧爾冬,你方才也隻是承認了自己沒能把她救下來,對於王妃想要給你扣的這些罪名,你可有什麽辯解?”皇後和善的看著顧爾冬,這後宮裏紛紛擾擾的,她見太多了。
反倒是此刻顧爾冬這般更讓她欣賞,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在掌握之中。
瞧著眾人終於將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了,顧爾冬不緊不慢的給皇上磕了個響頭:“臣女隻能告訴皇上,我沒有來得及將她救下,卻也絕對不是陷害她之人,這無中生有的事兒,我的確是拿不出證據來,倘若王妃有心責怪,可以讓皇上將我押送到大理寺,任由處置。”
好一個以退為進。
皇後挑了挑眉,心中大悅。
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孩子,這一份穩重就已經足夠讓皇上另眼相待,更何況水雲月完全就是肆意捏造的一個罪名,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隻是礙於她的身份,不好說罷了。
縱然再怎麽愚蠢,水雲月也知道了顧爾冬這是打算反擊,她站的筆直居高臨下,看著顧爾冬,恨不能上前去給她一巴掌。
“王爺……”知道在說辭上抵不過顧爾冬,水雲月哭唧唧的轉過頭撲向顧秦墨的懷中。
這一下卻撲了個空。
“大庭廣眾,不要放肆。”顧秦墨低沉的聲音倒是穩住了水雲月眼淚。
他稍稍伸出手,僵硬地摸了摸水雲月的長發,“此事還未定奪,要不就讓各位先回去休息吧,天也黑了。”
一直說到現在,顧秦墨的目光都沒有留在顧爾冬身上過。
皇上也有些疲乏,點頭同意。
水雲月得意轉過頭,本準備拉住顧秦墨手,卻又一次被避開,顧秦墨大步向前,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一樣。
不過就算如此水雲月,也覺著自己是贏了顧爾冬的。
今日表哥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果然是玩膩了,顧爾冬這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叫人看了都沒趣。
出宮的路上水雲月還特意多等了顧爾冬一步。
“我聽說你們府上的老太太已經開始給你物色新的嫁人人選了,可有合適的?”她當時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別提多開心了。
隻要等顧爾冬嫁出去,顧秦墨那顆心就肯定不會再回到她身上去。
自己也就用不著擔心這擔心那了。
隻可惜現在還抓不到綁架她的凶手,不過能夠用這件事情來打壓顧爾冬也挺好的。
瞧著她快樂得快要冒泡了,顧爾冬冷冷蔑是璿璣抿唇開口,“我們府上的事情,王妃還是少打聽的比較好,否則很容易讓旁人聽見,然後懷疑你一直都因為我是前王妃耿耿於懷,到時候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兒,那最有嫌疑的就是你了。”
水雲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盯著顧爾冬的背影,快步又跟了上去。
她的確是動了心思,既然別人能夠綁架她,那自然也能夠出錢請人來綁架顧爾冬。
她不是傲氣嗎?
到時候找來乞丐,狠狠將其侮辱。
一個被踐踏過的女子,看她還拿什麽來傲氣。
縱然方才被噎了一下,但隻要一想到到時候顧爾冬的下場頓時,也就舒心了。
老太太一直在等著顧爾冬。
屋裏已經擺好了飯菜。
“父親不來吃飯嗎?”顧爾冬端坐在宮中發生的事兒,老太太應該是有所耳聞,不過既然自己已經回來了,也沒什麽好多說,徒增老人家的煩惱。
看出她是不想再多言,老太太慈和一笑搖搖頭道,“平日裏也不願意陪我這老人吃飯,他公務繁忙,如今你回來了,也叫我這院子裏不再冷清。”
一番話勾得顧爾冬有些內疚,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但家中小輩總是會下意識的忘記。
老人家是需要陪伴的。
“如今我整日都是空閑的,若是祖母不惱大可日日來找,就怕耽擱了祖母做佛學功課。”
“那倒是不用了,你呀,還年輕呢,用不著陪我這老婆子在這裏虛度光陰,有些事兒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前些日子,十裏鋪那邊多了一個空鋪子,我就叫人買下來了,這是地契,你回頭弄些自己喜歡的。”
老太太說完,方嬤嬤就將地契放在桌上,林嬤嬤順勢接下。
顧爾冬若有所感,抬頭就見著老太太,溫和的看著她。
老太太壓根兒也不知道她和顧秦墨之間做的那些計劃和預謀。
如今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王妃和王爺格外恩愛,而她這個前王妃就成了多餘的笑柄。
再加上這幾日顧爾冬身體不適,麵色難看了不少,老太太擔心卻並未展露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