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顧爾冬,竟然敢跟我作對。”水雲月在回去的路上氣急敗壞,一路破口大罵,身邊的丫鬟安靜如雞,不敢吱聲。
當她回到自己房間裏,更是氣急敗壞的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掃到地。
“郡主你何必這麽生氣呢?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太醫而已。”小丫鬟看她終於冷靜下來才敢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後背,順好這口氣。
水雲月剛消下去的那口氣,就被小丫鬟提起一個她字又撩起來了,反手就將小丫鬟推開兩三步,怒吼道,“你懂什麽,那個賤人……我非要了她的命,明天就去買些殺手,將她斬首!”
“可是郡主,她身邊的那個春蟬,您也不是不知道,以前可是皇上身邊的近衛,身手了得,一般的殺手根本就沒有辦法。”小丫鬟被推了,手上疼,也不敢吱聲,隻能夠悄蔫兒的又上前去,“郡主,你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她如今不在宮中,又沒有幹活,月奉自然是難領到,隻要您稍稍做點手腳,那邊也不敢把錢給她,醫館那裏沒有生意,她們就隻能夠喝西北風。”
小丫鬟出的這個主意讓水雲月眼前一亮,對呀,自己怎麽沒想到,如果沒有錢,她還懷著孕,需要補充營養,到時春蟬若是出去偷騙搶,那就順勢報官。
表哥這個人最是看重人品,如果真的是這樣……
“好,記你一次大功,去找管家領賞。”水雲月笑著對剛才出主意的丫鬟揮了揮手。
水將軍手下的人可不隻有寧國公一個,她能夠指揮得動的也有不少。
醫館開張了,第一天來了幾個人,問了一嘴價格之後卻再也也沒有人來,顧爾冬坐在看診大夫的位置上翻看醫書,春蟬則是皺著眉頭。
“小姐,這已經好幾天了,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可是十三裏街,來來往往的人一點也不少,每天都能夠看得到有人朝這張望,但就是沒有一個客人進來。
“就連買藥的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春蟬正在嘀咕,顧爾冬也放下了書,剛開始還能夠裝模作樣等著客人進來,現在就隻能夠翻看翻看書,打發打發時光。
“有可能因為咱們是新開的店,他們心裏有疑慮,所以沒進來,還有可能就是有人暗中搗鬼,囑咐所有人都不準進來。”顧爾冬後仰,摸了摸肚子笑道,“春蟬,你覺得會是哪一種情況?”
這還用說嗎?店都已經開了好些天了,就算是好奇,也應該進來看看,這一個人都不踏進來,明擺著就是有人囑咐過了,再一想水雲月身份高貴,不知道跟多少人有聯係,隨便打聲招呼就能夠將這店壓得死死的。
“簡直就是不要臉,我出去招呼著,我就不相信了,還有一手遮天的人物不成!”春蟬將空無一字的賬本放在桌上,就準備出去。
“有什麽好著急的,咱們又不是靠著這個賺錢,之前從燕國帶來的錢財少了?”顧爾冬慢條斯理,又從旁邊抽出另一本書。
“咱們有錢又有糧,現在就當做是薑太公釣魚,瞧瞧有誰願意上鉤吧?”
好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花了一大筆銀子把所有的藥材都準備了妥當,所以存儲量還是可觀的。
否則再過幾天水雲月反應過來,就連供貨商也一並給她封了,那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原本氣急敗壞的春嬋看顧爾冬這麽不緊不慢,一下子也冷靜下來了。
小姐說的有道理,她手上存的銀子還足夠。
可是如果一直沒有進項,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
左右店裏就隻有她們兩個人,二十四小時開張也不妨礙什麽事兒,這燈就一直點著,顧爾冬也懶得來來回回的跑,索性便在這店裏麵支了一張床。
白天沒有人,夜裏卻熱鬧的很,不過熱鬧的卻不是她這家店,而是隔壁的妓院。
“來呀,爺,進來玩兒玩兒!”
“快來!”
“今兒個香兒姑娘出台……”
這一到晚上,香風襲來,顧爾冬坐在自家店裏都能夠聞到濃鬱的胭脂香味,更何況是逛街路過的男人。
現代嫖,犯法,在這古代,卻是合法生意。
男人不著家是常有的事情,即便是沒錢進去花銷,到裏頭坐坐也能夠飽飽眼福,所以來來去去的,人並不少,熱熱鬧鬧的,倒是給這冷冷清清的醫館也帶來了些許人氣。
“不好了不好了,薑少爺暈倒了。”
“是薑家?左丞相的兒子吧!”
“快走!快走!”
原本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的妓院,一下子像是炸開的蜂巢,左丞相薑大人的孫子此時正躺在地上,像一具屍體。
“不好了,媽媽,薑公子隻怕是不行了,快先找醫師來吧!”一個姑娘滿麵淚痕,跪坐在躺在地上的少年旁邊,一邊哭一邊喊。
好些個客人也認出來了,躺在地上的這位是大名鼎鼎的薑丞相的孫子,如果招惹上這個麻煩,到時候可就跑不脫了。
一個個本來就是尋歡作樂的,怎麽可能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隨即麻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