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藥?
顧爾冬想看看藥方,顧秦墨卻故意拿了茶杯將其按在桌上。
“那我合該好好謝謝太醫。”她撇撇嘴,情緒卻比之前好了太多。
顧秦墨見她這般樣子倒也不惱,麵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之前的方子效果不好。太醫便讓我送來了這種新的。”
聽到這話,顧爾冬下意識瞥了,一眼香爐。太醫若是知曉她用了能夠抵消藥效的熏香,隻怕要氣暈在半路。
“那便替我多謝太醫了。”顧爾冬又躺下蓋上被子,閉上眼,“再見!”
這番動作如此迅捷,顧秦墨輕笑一聲,轉身開了窗就走。
這一夜倒是睡得格外安穩,顧爾冬才睜開眼,春蟬匆匆拿著銅盆進來,裏邊兒全是溫水,替顧爾冬擦拭了一番之後,表情頗有些不憤。
“是誰惹著咱們春姑娘了?”一早起來心情頗為爽利,顧爾冬忍不住打趣。
春蟬悄悄地哼了一聲,細細的替顧爾冬將額頭額腳擦幹。
“還能是誰招著她了,就是二小姐院子裏的丫鬟在她麵前得意了一番,說過些日子宮宴,明著身子骨去不了,就隻有二小姐一個人去大放異彩。”跟著進來的林婆子毫不猶豫揭穿了春蟬,“她這個倔驢蹄子性格呀,非得去跟人家爭論。那小丫鬟可是二小姐院子裏的,牙尖嘴利,說不過人的就回來生氣。”
這麽一番打趣的笑話,春蟬又有些羞愧。替顧爾冬擦拭好後。將白帕子泡在銅盆裏,細細地擰了一下,“這要是傳到外邊去,指不定要遭人笑話,誰能想象姨娘生的女兒竟然對嫡女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像她從前伺候的那邊兒規矩嚴得很,若是發生這番事兒,隻怕那姨娘也要被送走。
這府裏的下人也沒規矩,背後說主人的壞話。
“行啦,為這生氣不知道去把香爐給我換了,這幾日睡眠足了些,這爐子也用不著了。”顧爾冬抬起手,林婆子將她的衣服套上。才出了這句話,又想起昨日顧秦墨送來的藥方,“對了,桌上的藥方是新的,把前些日子那些藥對著換了吧。”
顧秦墨離開之後,她就悄悄看過了,這方子依舊是換湯不換藥,太醫雖說醫術高明些,但終究脫離不了慢悠悠治療的習慣。
藥到病除是不可能的,一劑猛藥下去不說身體受不受得了,便是那猛藥的毒性可能就能害了人。
“這是王爺送來的吧!”春蟬笑著將藥方收到懷中,揚著臉正準備在說些什麽,卻發現顧爾冬板了一張臉看著她。
“春蟬,你這是在王府裏放鬆習慣了?”顧爾冬敲了敲桌子,平日裏春蟬還算謹慎,用著也比其她丫鬟好些,但前些日子去了王府一趟,這性子便跳脫了,“我知道你現在年歲小,但是這裏不比王府,隔牆有耳的道理,還用得著我教你嗎?”
春蟬頓時就跪在了地上,顧爾冬又不是真的想要教訓她,“先起來吧,以後長點兒記性就行。”
春蟬才站起來,院子裏就傳來了顧寒秋的嬌喝,“你這個奴才沒長眼睛嗎?我來我姐姐院子裏,你居然敢攔我。”
顧爾冬揮了揮手,林婆子去外麵處理了。
這院子的安危在老太太心中可比顧寒秋重要得多,自然早早的就囑咐了新換上來的這一批奴才好生伺候著。
沈姨娘和顧寒秋要來,必先通報顧爾冬。這人才剛換上來一天,顧寒秋就找上門來了。
“二小姐可不要為難下人了,大小姐還沒起呢,有什麽事兒您跟我說一聲兒就行,”林婆子含笑看她不著痕跡地將方才攔住,顧爾冬的那個丫鬟掃到了身後,讓她先下去。
顧寒秋柳眉輕挑,知道這婆子是老太太身邊一直伺候著,現在雖說給了顧爾冬,但說話的分量卻是十足。
“本小姐來又不是找茬兒的,你看看裏麵有一個個的,我不過是來瞧瞧姐姐的,姐姐如果還沒起,那我就先回去,到日上三竿了再來。”說罷她便轉身離開。
顧寒秋貫會這般說話,指不定等會兒就去老爺麵前告上一狀。
林婆子看著那一身嫩綠的背影,心下暗自擔憂,總覺得這二小姐突然到訪,鬧了一頓無功而返,其中必有深意。
“她來做什麽的?”穿戴好顧爾冬近日還準備出去放放風,見林婆子進來了,便出聲詢問。
林婆子緩緩搖了搖頭,目中也帶著疑惑,“這二小姐聽我說您還沒起呢,她便直接離開了,不像是往常的作風。”
顧爾冬聽到這話將準備插在頭上的首飾,放下了,“將這些裝飾都拆了,今日依舊躺著。”
快步離開的顧寒秋徑直走進了沈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