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凍的跡象

當杜勒斯這位曾殫jing竭慮,力圖使東西方間的僵持局麵永世長存的外jia家因為癌症而躺倒在病ang上,專心致誌地與死亡進行絕望的戰鬥時,掌管國務的韁繩終於從他手中滑脫了。

從外表上看,世界的均勢並沒有變化。根據條約美國仍然承擔著四十二個國家的防禦義務;而杜勒斯,用另一個新出現的流行詞語來說,仍然是一個大有神通的人物。美國的社論作者對這位“不可缺少的人物”的“睿智的建議”和“專心致誌的力量”表示敬意;英國外jia部向他致意,表示“非常難過”;法國外jia部對“西方所受的最大可能的損失”表示關注;bo恩對拆掉了西方製定政策的車輪上的“一根輻條”深感遺憾。

但這些都不過是外jia辭今,杜勒期在病ang上對此想必也是會料得到的。對那些能夠察辯各種征兆的人來說,心中都十分清楚,隻等他離開曆史舞台,華盛頓和莫斯科就會采取走向緩和的行動。埃米特約翰寫道:“杜勒斯的握得很緊的拳頭”,即將被“艾森豪威爾伸出的手”所代替。

沒錯,杜勒斯已經屬於過時的老一輩,屬於由身穿燕尾服和條紋ku的外jia部長們形成的那種具有政治家風度的行業。他那傲慢的說教和過份簡單化的“大規模報複”理論,已經由於蘇聯火箭的突飛猛進而過時了。

哈格蒂編纂了一份長長的備忘錄,認為艾森豪威爾必須立足於他作為維護和平者的政績。艾森豪威爾哈格蒂備忘錄直率地設想,外jia上采取靈活態度的時候已經到來,總統必須作為一名和平締造者居於國際舞台的中心,在聯合國露麵的各種場合、在到包括中立的印度在內的遠在天涯海角的各地旅行中,以及在以熱情接待的態度對待要他去參加與俄國的赫魯曉夫的最高級會議和會談這類建議方麵,都必須扮演這種角色。

蘇聯的領導人已經準備好迎合這類建議。赫魯曉夫公開表示“不排除”俄美關係“解凍的可能性”。他說改進兩個超級大國之間關係的“一切可能做的事”,都必須去做,因為熱核戰爭是不堪設想的。現在,不同於杜勒斯那照例的僵硬的答複,美國政fu發言人表示了不同的意見。副總統尼克鬆說,美國也想要解凍,“因為我們認識到,如果不解凍,我們大家都終將被凍結在隻有靠核彈才能炸開的堅冰之中。”

東西方的緩和漸露曙光,但道路還很坎坷,反複也在所難免。等到美國沃爾特裏德醫院結束了對杜勒斯臨終前的守護,發表公告稱:“約翰福斯特杜勒斯先生於今日7點49分東部夏令時間在睡眠中溘然長逝。”特別國務卿克裏斯李赫脫己在執掌國務院工作。他最優先處理的是關於柏林問題的令人厭煩的一連串危機的最新發展。

對於赫魯曉夫發出的最後通諜,艾森豪威爾采取了不同的方針。總統在記者招待會上宣讀了一個謹慎的聲明,宣稱如果在柏林發生開火事件,那就會是“要阻止我們履行義務。我們不是說我們要用武力打進柏林。我們說我們隻是將繼續履行我們對那裏人民承擔的責任。因此,如果我們受到阻撓,那必定是別人在使用武力。”

杜勒斯一進墳墓,事態就以簡直有些過份急促的勢頭發展開來。幾周後,蘇聯副總理弗羅爾科茲洛夫率領一個俄國官方代表團到紐約為蘇聯科學、技術和文化展覽會揭幕。六月,艾森豪威爾親自函邀赫魯曉夫來美國訪問;美國副總統尼克鬆在莫斯科索科爾尼基公園為美國國家展覽會揭幕,以此作為艾森豪威爾所說的對蘇聯官員訪問紐約的“回拜”。

而就在美國國家展覽會上,尼克鬆和赫魯曉夫進行了一次奇特的jia鋒,象是兩個好鬥的人之間的爭吵而不象辯論,雙方都力圖給觀眾以比對方更為平和的印象。兩個人都有自己造成的不利條件,美國副總統在辯論上得分多一些,但是赫魯曉夫卻顯得熱情奔放、直截了當,而且也許顯得更適合他所承擔的角色。尼克鬆顯出是一個喜歡談思想酌人,赫魯曉夫則象是熱愛自己的人民,願意竭盡全力維護他們的人。

好象是為了證實這一點,他寬容了尼克杜的傲慢無禮他顯然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接受了艾森豪威爾對他訪美的邀請。他以他那假裝坦率的態度說道:“我準備把我衣服口袋都翻轉過來,讓大家看看我是無害於人的。在古時候,人們進屋談判和平時,總把他們的武器留在en廳裏。我們現在也應該這樣做,不應該磨刀霍霍。”就這樣,他悄悄撤銷了關於柏林問題的最後通諜。

相比於美蘇關係緩和關係的一係列舉措,南洋聯邦在享受著戰後的經濟繁榮時,外jia政策也在進行著調整和快速發展。六月十日,巴基斯坦被接納為亞共體的成員國;六月十五日,與蘇聯進行首輪建jia談判;六月十八日,接納沙特阿拉伯為亞共體成員國;六月二十日,南洋聯邦宣布承認新中國。

“在迫於中國的壯大而不得不承認它之前就承認中國,才是明智之舉。”黃曆對此向美國政fu做出了說明,“我們不能無視一個世界上韁土廣闊、人口最多的國家的事實上的存在,從地區安全上考慮,與中國達成諒解,對我國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中國以其擁有的資源和人口優勢,無疑將在幾十年後成為一個巨人。我們現在所做的不是推著這個世人將蘇聯靠攏,而是應伸出手來,將他拉出蘇聯的控製。是的,我在此重申,我們的共同目標並沒有改變,而且應該更加統一,調整外jia政策的時機已經到了,我們應該確保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即使成為巨人,也應該是一個的巨人。他不一定親西方,但絕不能親蘇聯。”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