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線,身後

第三日,兩軍繼續對陣,這次曹『操』學乖了,再不說鬥將的事情,直接就擺開了大陣,先是數萬的士兵們列陣掩護,然後櫓盾城牆在士兵們身後立了起來,形如山海一般的櫓盾長達幾公裏擺在正麵,氣勢十分驚人。

而李哲,卻不想再打像昨天那樣的戰鬥,短兵相接,對李哲來說發揮不出本軍的優勢,他手下這些未來即將馳騁天下的雄兵們損失在這裏太過浪費,說不得就要換上一種戰法了。

於是,今天,大方陣擺出的是防守陣勢,一個個龍槍排的跟刺蝟一樣,防守在第一線,後麵是刀盾兵,在後麵是強弩兵,一個個嚴陣以待,但是今天,強弩兵注定隻能充當配角。

大方陣的後方,霹靂營和工兵營排上了用場,麒麟營的各式器械一個個的在後方擺開,弩炮,投石機一個個被架了起來,定好了大致的打擊方位,就停下來等著李哲的命令。

工兵們在大營中,以巨木和土水泥為材料,搭建起了一座高台,足有十幾米高,四周立有木柵,上麵還有遮蓬,能立下五六個人。

站在這高台之上,周圍十幾平方公裏的情況盡收眼底,卻是一個極佳的瞭望台,李哲就站在高台之上,用望遠鏡指揮戰鬥。

“子龍!據情報說,曹軍還準備了霹靂車,也就是投石機來對付我軍,怎的一直不見?”

“曹孟德『奸』詐,有此利器,必然是等到發動的最後一刻才會出現,那些營帳中遮蔽起來的東西說不定便是此物,隻是具體的方位,其沒有發動,我等卻是無從得知。”

“嗯!想來便是如此了,這櫓盾實在是太過討厭,立起來這麽高,就是我等站在了此處後麵的東西也都看不到。曹孟德此人打起仗來還真的是謹慎得很啊!”

趙雲聽了這話,卻是哭笑不得:“主公此話可是太過陰損,要是讓曹老兒聽見可要氣的吐血。這櫓盾讓我軍頭疼。但是對曹軍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件頭疼事,這城牆這麽一立,不說這花費有多麽巨大,對曹軍自己來說也是多有不便。別的不說。我們攻不進去,他們也不方便出來啊!”

“哈哈哈!確實如此,曹軍此舉,也算是作繭自縛了,我就看著他這樣究竟能夠撐多久。”

這櫓盾。這般巨大,重量恐怕要超過一噸,這樣巨大的東西,足足能有幾公裏長,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座,曹軍能把它紮起來可真的是要花費不小的功夫,曹『操』此舉,損耗巨大。也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正麵這般對峙著。不多時,周圍接連傳來消息,大營左右翼皆有敵軍進攻,李哲忙拿望遠鏡一看,幾公裏外,大營的最左翼。果然是有些變動,連忙調整一下焦距。卻是看到有一支敵軍正朝著大營猛攻。右翼同樣如此。

“嗬嗬!曹孟德終於還是吃不住勁兒了。這樣的方法,又有什麽用。我軍有強弩利器,大營防護各司其職,哪裏有什麽破綻,這樣的試探終究隻是白費力氣。”

果然,不多時,在守營兵士的強弩弩炮的打擊之下,曹軍的攻勢就漸漸消退,隻在營門前丟下了數百屍體,不甘心的撤退了。

而右翼,因為後方即是汝水,和大營之間的空間很狹窄,曹軍攻勢從一開始就很猶豫,負責防守的民兵軍官一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叫請支援,調來了一隻正規軍,一起打開門去衝擊。曹軍本就地形不利,一擊之下,立刻潰敗,被攆到大河裏溺死者不知多少,剩下的數百人就隻有乖乖做了俘虜。算是李哲中軍開展以來的第一次大勝了。

“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老曹啊老曹,你還不動用你的殺手鐧,更待何時?”李哲在高台,看了這樣的情況,心中暢快,這話中的語氣就有些調侃了。

李哲正是在等待敵軍的殺手鐧——投石車出現。

這古代的投石機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大炮,雖然是威力有所不如,但是對士氣的影響卻是極為巨大,自從在戰場上出現之後,就一舉成為戰役中具有決定『性』力量的武器。

便是此時的李哲也是對曹軍的投石機力量心存顧忌,在決戰之前,必須先要把敵人的這種戰略『性』力量摧毀,就是李哲手下的重武器部隊的第一要務了。

……

汝南,在大軍齊出後方空虛之後,各個定居點內就出現了某些狀況。不斷的有情況上來報告,有不少人正四處串聯,準備借著這一良機襲擾各處重地。

深夜,兵械營,月光昏暗。

暗夜裏,悉悉索索的聲音響過,一群人從兵械營外的大道旁顯現,偷偷『摸』『摸』的欺近了營門。

布穀!布穀!布穀!

三聲極不合時宜的鳥叫聲響過,然後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大門內有燈光亮起,蒙著布朝著這邊順時序的轉了三圈。

大門口立刻有了動靜,一人壓低著聲音喊道:

“快!快點開門!莫要誤了時辰!”

“聽到了,莫急,這便開了!”同樣是小心謹慎的聲音。

等到大門一開,門口轟的一下衝進了一大群人,足有數十個,各個表情凶悍,手拿尖刀,惡狠狠的對著開門的門房喊道:

“看守的人都在吧?”

“都在!都在營房裏呢,今夜吃醉了酒,執勤的都沒有。”門房兒顫顫巍巍的回答。

“好!老李頭!今天可算是你立了一大功了,你放心,這回,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一個人拍著門房兒老李的肩膀說著。

說罷!單刀一指,身後,大群人在他的帶領下,就直奔了兵械營的營房而去。

這一群人殺氣騰騰的剛跑到了大院的中心,轟的一下,整個天仿佛突然亮了,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兵械營四周突然亮起了四個明晃晃亮閃閃的探照燈,照的大院中間一片燈火通明。

“嗬嗬!該死的細作!爺爺在這裏等了你們好久了!”

那衝進來的細作們還沒『迷』過勁兒來,就遇見了一陣弩箭,立刻被『射』殺死了大半。然後民兵們長矛單刀齊上,衝殺上來!

“小的們!記得留幾個活口!可不要將人都給我砍光了。”帶隊的民兵將領歪過頭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嗬嗬!這回,可多虧了你呀。總算將這群家夥們一網打盡了!”

身邊的小老頭一個勁兒的打躬作揖,謙遜不已,仔細一看,不正是剛才那看門兒的門房老頭兒老李!

……

後勤司書記杜立。是李哲軍中出身黃巾賊的一個中層書吏,勉強能夠夠得上層的門檻兒。今天被治安司請來幫忙,幫助刑訊室的人記錄口供。

近期汝南郡前方大戰頻頻,後方也變得不安分起來,各路細作和殘存的士族們空前的活躍。讓這一段已經過慣了安定日子的杜立心中非常不爽。人嘛,沒事兒你窮折騰啥,安安生生過一段日子不好嗎?

帶著這種怨氣,他沒有好氣的來到了治安司的大牢,這裏聽說剛剛逮到了一些細作。

坐在一張胡椅上,和旁邊的審訊人員一起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細作:

“你!是哪裏的?姓甚名誰?”

那細作被扒光了,兩隻手高高的吊著,渾身被打得鮮血淋漓。似乎隻剩下一口氣。聞聲。緩緩抬起頭來,從披頭散發的縫隙之中『射』出來兩道陰狠的目光,直直的看了過來,待看到杜立之後,眼神突然轉為驚愕。

杜立心中猛地一驚,當時就欲跳將起來拔腿而逃。這細作,明明就是一直和他單線聯係的丞相派來的那個!

這!這!這!如何是好!

杜立的心中瞬息萬轉。幾乎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先生!我看是你臉『色』不好,莫不是這大牢裏的氣息不好。讓你給憋住了!往日裏有些貴人們來的時候,也多有這等情況。”旁邊的牢房看著杜立,有些擔心的問道。對杜立這樣的能寫會算的先生們,這些底層人們還是有些發自內心的崇敬和敬畏的。雖然天師道的牧師大人們說,真*神之下,眾生平等,但是這懂知識的人他和普通的莊稼漢們到底有所不同,這個在人們的觀念中根深蒂固,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改變的。

杜立麵『色』麻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敷衍了幾句。

“恩!恩!是有些不舒服……”

怎麽辦?怎麽辦?剛才這死囚這一眼,明明是認出我來了,他會怎麽做?大聲指認我麽?若是這樣,我可就真的完了!杜立心中焦急,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呸!”就在杜立心中萬分緊張的時候,這細作終於出口。“你們這些天師道賊!一群無君無父的東西!遲早是沒有好下場的,丞相大軍來到,必將將你等化為齏粉!黃泉路上我也等著你們!”

“還有你這個先生!”杜立的心髒立時抽緊,聽到下麵的聲音:“什麽狗屁先生!先師們的教導,難道你都忘了嗎?敬鬼神而遠之,難道這不是你們秉持正道的先師們教導的嗎?呸!與一群裝神做鬼之人為伍,我看你,下到黃泉下去也會愧對祖宗的!”

“你們!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麽,爺爺今天,不伺候你們了!”說這時,突然口中一動,嘴裏吐出大片大片的血沫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杜立,竟然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釋然而去!

兩邊的刑訊人員見勢不妙,立刻撲上前去,將這細作的嘴巴掰開,卻隻能掏出半截舌頭來。這細作,竟然是如此烈『性』!自顧自斷舌而死了!

幾個人圍著細作的屍體,不斷聲的埋怨著,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杜立的一張臉上,早已經一片嚇死人的鐵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