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初可是說好了日子的。”宋清宴有些不善的開口。

在知道了德裏斯和淩怡然的關係之後,宋清宴不得不對德裏斯接近自己的目的做一些猜測,現在沈湛還沒有完全查清麵前這個男人的底細,宋清宴就不能放下戒備去對待他。

難得的,德裏斯的聲音裏居然出現了一絲哀求:“沒錯,宋先生,當初確實是說好了時間,我本也不想違約。隻是,我等的了,我怕我的朋友等不了。宋先生,您是一名醫生,我想,您不會見死不救吧?”

太多的事情攪在了一起,宋清宴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混亂,他現在十分需要一個突破口,或許,德裏斯的這個朋友會是一個很好的助力。

“好,你想我什麽時候過去?”

宋清宴抬起頭,幽邃的眸子一道精光閃過,他很想知道,德裏斯的這個所謂的朋友到底是誰,淩怡然?又或者是,容憶?

“現在。”

在走廊上看到穿著常服行色匆匆的宋清宴,寧歡歡覺得有些奇怪。

宋清宴一直是個盡職盡責的醫生,現在是上班時間,他這麽著急是想要去哪裏?

看著宋清宴已經下了樓,寧歡歡也不好直接追過去,想了想,回到辦公室,給宋清宴發了一條短信:剛看到你出去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回音,寧歡歡有些鬱悶,她習慣了宋清宴的“秒回”,第一次這樣半天不搭理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

“怎麽?在跟宋主任發短信?才分開這麽一小會,就受不了了?”

孟雲瞅著寧歡歡,打趣道。

寧歡歡有些嗔怪地瞪了孟雲一眼,說道:“孟雲姐,你在說什麽呢?我要去巡房了,不跟你多說了。”

說著,寧歡歡拿起記錄本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手機屏幕依舊一片漆黑,寧歡歡有些奇怪的抬手捂住胸口,怎麽老是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

明明是白天,卻因為拉起了厚厚的窗簾,整個房間裏一片漆黑。房間中間有一張大床,隱隱有一團黑影蜷縮在**。

“咯嗒。”

清脆的一聲開門聲,房門被推開,借著闖進房間的微微亮光,隱約可以看到**的黑影動了動。

站在門口的人,手依然放在門把上,看著蜷縮在**的人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原本精致英氣的眉眼,此刻染上了一片憂愁,儼然就是德裏斯。

德裏斯望著**的人影,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握緊,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窗戶走去,而後猛地拉開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爭先恐後地闖了進來。

“拉上!”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淒厲,在陽光照進房間的那一瞬間突然響起。

德裏斯眉頭緊皺著,以前,不管這個女人說什麽,他總是二話不說就去做。

她是他的神,就算是有一天,她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隻要這個女人高興,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隻是,他不要她傷害自己,也允許任何一個人來傷害她,否則,定要那人付出代價!

深藍的眸子閃過一絲狠絕,修長的腿邁開,直朝著**那團人影走去。

“啊——”

被子被掀開的那一瞬間,一聲尖叫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破。

一個穿著白色真絲睡衣的女人,雙手抱著頭蜷縮在那裏,長長的頭發淩亂著,擋住了她原本精致的臉蛋。

“把被子還給我!把被子還給我!”

女人淒厲的哭喊著,將臉深深地埋在臂彎裏,怎麽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深藍色的眸子又暗了暗,德裏斯一把將這個躲在**的女人拉了起來,手胡亂的撥開她臉上的發,聲音憤怒地顫抖:“容憶!你夠了沒有?不過是一個宋清宴,至於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嗎?值得嗎?”

長長的頭發被撥開,麵前的女人雖然臉色蒼白憔悴,一雙黑眼圈幾乎讓人忽視了她的容顏,但是這個人,確實是容憶無疑。

“阿宴?”原本還哭喊著的容憶突然停了下來,大眼睛茫然的看向德裏斯:“阿宴怎麽了?是阿宴來了嗎?”

德裏斯深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因為他現在的實力還很弱,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讓宋清宴為他的絕情付出代價。

“是,宋清宴來了,我剛剛給他打了電話,他已經動身趕過來了,估計很快,很快你就能再見到他了。”德裏斯一邊擦著容憶臉上的淚水,一邊說道。

看著容憶眼中突然亮起的光芒,德裏斯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樣的感覺,他愛這個女人愛了十多年,曾經他也一度以為,容憶是屬於他的了,卻沒有想到,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還是抹不掉宋清宴在容憶心中的位置。

他很清楚,當初是容憶先拋棄的宋清宴,所以,德裏斯以為,若是這十年來,宋清宴還一直在等著容憶,那麽,也算得上是一個癡情的男人,那麽他就是輸,也輸得心服口服。

容憶跟他說,想要回來找宋清宴,她跟他說,宋清宴還是愛著她的,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年,宋清宴也一定還在等著她。

所以,他放她走了,他以為,有這樣一個男人等著她,容憶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哪知,他一回國,看到的卻是宋清宴和寧歡歡在一起的場麵。

這就是容憶說的會等她的男人,人家早就變了,隻有這個女人還傻傻地等在原地。

容憶眸子裏的光亮隻是一閃而過,轉而便被驚恐代替。

“不行,不能讓阿宴來,我不能見阿宴!”容憶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那樣悲傷,不管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疼不已。

德裏斯臉色一變,連忙坐到容憶的身邊,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安慰道:“沒事的,容憶,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不怕,我在這裏。”

可容憶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靠在德裏斯的懷裏,淚水如珠子一般不停地落下,口中如同囈語一般喃喃念到:“我不能見他,我不能,髒,我好髒,我不要讓阿宴看到我……”

德裏斯的身子驀地一僵,手緊緊地握成拳,深藍的眸子裏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