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寧歡歡抬起頭,迎上宋清宴擔憂的目光,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說一件。”

宋清宴的臉色微微怔了怔,繼而微笑道:“有什麽事,你說。”

寧歡歡低下頭,微微抿了抿唇,而後才抬起頭來:“清宴,我一直覺得,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我變得有點不像我自己了。”

宋清宴一愣,看向寧歡歡有些茫然地問道:“怎麽突然這麽說?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嗎?”

寧歡歡連忙搖頭:“不是的,就是你做的太好了,所以,才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宋清宴失笑,更加不明白寧歡歡的意思了,問道:“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情?我對你好難道還不好了?”

寧歡歡眉頭微蹙,說道:“不是,也不是說你不好。清宴,你不明白,我從小生活在一個那樣的家庭裏,從來都沒有人寵過我,我也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會像正常的父母那邊寵愛我,所以,我從未奢望過。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依賴過任何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從來都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去解決,你能明白嗎?”

宋清宴看向寧歡歡,隱約好像明白她要表達什麽意思了,猶豫著,點了點頭。

寧歡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可是後來遇到了你,你對我那麽好,什麽都替我著想,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被人寵著原來是這麽好的一件事。我承認,我很貪戀你的寵愛,也很依賴你。可是,時間長了以後,我似乎變得不那麽會照顧自己了,甚至我在想,要是哪一天你不在我身邊了,我是不是就過不下去了?”

“怎麽會?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宋清宴連忙說道。

寧歡歡搖搖頭,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道:“清宴,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算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是你總不能每時每刻都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吧?我不能,失去保護自己I的能力。”

宋清宴臉上的表情漸漸斂去,看著寧歡歡道:“你想要說什麽?”

寧歡歡垂下頭,聲音低低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清宴,我不想做個一輩子都躲在你的身後,尋求你保護的女人,我想要站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想要和你一起去麵對。”

“你……”宋清宴眉頭輕蹙,看著寧歡歡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久久等不到宋清宴的回答,寧歡歡心中有些沒底,鼓起勇氣抬頭迎上宋清宴探究的目光,問道:“清宴,你怎麽不說話?你……還是不同意嗎?”

看到寧歡歡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宋清宴隻覺得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氣,猛地把寧歡歡抱進懷裏,歎息道:“我宋清宴何德何能,能遇到這樣好的女子。”

寧歡歡一直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臉埋在宋清宴的懷裏,有些興奮,又有些不敢相信:“這麽說,清宴你是答應了?”

“有一個條件。”宋清宴出聲道。

寧歡歡連忙問道:“你說,你說。”

這樣迫不及待的寧歡歡讓宋清宴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不許讓自己受傷。”

寧歡歡隻覺得心中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

“額,咳咳,不好意思,我以為沒人。”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宋清宴和寧歡歡都嚇了一跳,連忙分開。

沈湛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有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副畫麵,難免有些尷尬。

宋清宴皺著眉,看向沈湛,語氣有些不善:“我家的門在沈少的眼裏,是用來裝飾的嗎?”

沈湛連忙說道:“哎,你這就誤會我了。我來之前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進門前我也敲了門,沒人搭理我,我還以為家裏沒人,所以才自己進來的。”

沈湛舉起手,銀色的鑰匙在手指上轉啊轉的。

宋清宴上前兩步,將他手中的鑰匙搶了過來,語氣依舊涼涼的:“鑰匙沒收了,當初就不該給你鑰匙。說吧,今天過來幹什麽?”

說到了正題,沈湛也不打算繼續和宋清宴開玩笑了,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嚴肅道:“我查到德裏斯的身份了。”

宋清宴的臉色驀地一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寧歡歡,剛想叫她回避。

又想到剛才答應寧歡歡的事情,便拉著寧歡歡一起坐到了沙發上,看向沈湛說道:“說吧。”

這回輪到沈湛有些發愣了,目光在寧歡歡身上略作停留,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輕輕一笑,繼而坐到宋清宴的身邊。

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他,說道:“你一定想不到,這個德裏斯就是當年和容憶結婚的那個德國男人。”

“啊?”寧歡歡詫異地張大了嘴巴,居然還有這種關係。

宋清宴倒是一臉的淡定,隻是蹙著眉翻看著手中的資料:“果然是整過容的。”

沈湛點點頭:“我查到的線索,說是德裏斯為了容憶得罪了不少人,在歐洲快要混不下去了,沒有辦法,隻能整個容,換個身份,繼續生活。”

“那看來,容憶得罪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宋清宴冷笑著說道。

“至少,有些人,連你們宋家,都惹不起。看來,容家這些年在國外混的也很艱難,真是想不通容翰民當初是怎麽想的,拋下C市這麽大的家業,就這麽跑到國外去了。”沈湛說著,又看了宋清宴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說道:“當然,你小叔是個例。這種不管在哪裏都能夠混的風生水起的人,我們不考慮。”

“德裏斯對容憶也算是癡情,這麽多年了,不管容憶對他的態度怎麽樣,他還始終陪在容憶的身邊,看來,他針對我,也是有原因的。”宋清宴說道。

“德裏斯始終認為,容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真是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麽。難不成你和容憶重新在一起了他就滿意了?”沈湛搖著頭,一臉的不理解:“不過,還有一個比較有趣的線索,想來你也比較感興趣。”

宋清宴翻著資料的手猛然頓住,目光緊緊鎖著手中薄薄的紙張,眼神淩厲而危險。

“怎麽了?”察覺到宋清宴突然的變化,寧歡歡有些奇怪地將腦袋湊了過去,看資料上寫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