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歡第一反應是宋文彬和薛琴的事情,但是一想,那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找自己。

仔細想了想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麽頭緒來,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宋清宴。

宋清宴本來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此刻已經是布滿了烏雲,看向宋文勝問道:“他們已經和你商量過了嗎?”

宋文勝點點頭,表情很是淡定,讓寧歡歡什麽也看不出來。

“那你是什麽意思?”宋清宴問道。

宋文勝聳聳肩:“我向來和老宅那邊不和,我是什麽意見,他們根本不會理會。”

宋清宴眉頭微皺,宋文勝說的沒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從宋清宴記事開始,就很少能看到宋文勝回宋家,就算是回來,也隻是吃完飯就離開,和宋家每個人之間的隔閡是十分明顯的。

“那個,清宴,小叔,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寧歡歡很鬱悶,怎麽這兩人就這麽喜歡在自己的麵前打啞謎呢?而且,每一次自己都聽不懂。

宋清宴轉頭看向寧歡歡,表情依舊是嚴肅的,說道:“歡歡,這件事情是遲早的,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是必修要麵對的。不過,如果你不答應,我和小叔都會幫你的。”

這麽一說,寧歡歡更加茫然了,似乎他們說的事情是和自己有關的啊,還有這莫大的關係,可能還對自己很不利。

“可是,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我完全不明白啊。”寧歡歡有些急了,她真的是討厭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明明是她的事情,到最後,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

“宋家,不是一般的世家,對血脈一向是看的非常重的,如今他們知道你才是宋家的女兒,勢必要找時間讓你認祖歸宗,那其中最根本的一條……”宋清宴沒有說完,隻是將目光落向了寧歡歡,他相信以寧歡歡的聰明,肯定能夠理解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改姓?”寧歡歡的目光中帶著詢問,話語也是疑問的語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肯定句。

宋文勝點點頭,說道:“歡歡,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難,你實話告訴小叔,到現在為止,你打心裏接受宋家了沒有?”

寧歡歡頓了頓,果斷的搖頭:“沒有,我也不瞞小叔您,短時間內,我都是沒有辦法接受宋家的。且不說,這麽多年來,我和宋家毫無交集,光是加上宋文彬當年負了我媽媽這一條,我都不能夠接受。”

雖然那天聽到薛琴說,宋文彬這些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母親,心中說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可是終究抵不過這些年,宋文彬犯下的錯誤。

“恩,其實我能夠理解,你放心,歡歡,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會逼你。”宋文勝的態度讓寧歡歡有些不解,按理說,宋文勝是正正經經的宋家子孫,沒道理會幫著自己反抗宋家。

想到之前宋文勝對宋清宴說的,他和老宅那邊一向不和,心中似乎有一個答案就要破繭而出了。

“小叔,你和老宅的關係,也不好嗎?”寧歡歡心中想著,也直接問了出來。

久經沙場的宋文勝,什麽場麵沒有見過,卻被寧歡歡這樣一個問題給問的愣住了。

但是宋文勝終究是宋文勝,片刻便回過神來,笑笑道:“沒錯,這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以後你和老宅那邊打的交道多了,自然也就會知道的。”

“為什麽?他們對你不好嗎?”寧歡歡有些不解,自己對老宅的人抵觸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宋文勝又是為何?

看宋文勝的年紀,應該是宋老爺子老來得子,想來應該是受盡了寵愛,宋文彬的性子也不像是會欺負弟弟的人,寧歡歡實在是想不到宋文勝抵觸老宅的理由。

“大人的世界你不懂,”宋文勝上前揉了揉寧歡歡的小腦袋,轉頭又看向宋清宴說道:“晚上要不就在這裏住下吧,這麽晚了,回去要是出了設麽事情,我和那邊不好交代不是?”

在這裏住下?寧歡歡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隻不過她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宋清宴給打斷了。

“也好,那我和歡歡今晚就住在這裏了。”

看到宋文勝離開,寧歡歡才頗不解地看向宋清宴問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在外麵留宿嗎?怎麽會答應小叔的。”

這實在是有些不像宋清宴,寧歡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

宋清宴低下頭,看著她輕輕笑了起來:“也沒什麽,小叔一向一個人住,有的時候也會寂寞,有機會,就多陪陪他。我們能留下來,小叔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打量著這大到讓人心裏有些發虛的房子,寧歡歡似乎也挺能夠理解宋清宴的意思的,一個人住在這樣大的房子裏,連一個說話人都沒有,該會有多寂寞。

宋文勝,想來也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吃完飯,趁著宋清宴去洗澡的空檔,寧歡歡趕緊給夏朵真打了個電話,她還不知道今天她走了以後,夏朵真和沈湛之間到底怎麽樣了呢?

“喂,歡歡。”

電話接通,那端夏朵真的聲音明顯和早上自己離開時不同了,雖然還是有些淡淡的憂桑,卻也能隱約捕捉到一絲滿足。

“朵真,你和沈湛,在一起了?”寧歡歡問道。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夏朵真說道:“算是吧,我覺得你說得對,我該勇敢一些,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沈湛一個機會。”

寧歡歡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說道:“那就好,你早該這樣了,不然你和沈湛也不會浪費這麽長的時間。那些事情,沈湛都知道了?”

“恩,我都跟他說清楚。”夏朵真的聲音有些低落,看來短時間內想要讓她絲毫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了。

“那他怎麽說的?”寧歡歡問道。

“他說,他不介意,他也說,我早該和他說清楚這些了,”夏朵真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幸福:“歡歡,終於走出這一步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一切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