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黑崎真咲

鏡子裏麵發生了暫且不提,反正當陽明再次踏出鏡子的時候,身體縮小成了四歲時的樣子,身穿著女式和服,正好掉到了一個金發的美麗女人麵前。

而這個女人的名字就叫做……黑崎真咲,黑崎一護的媽媽,而她的手上牽著的,正是黑崎家最小的孩子,黑崎遊子。

此時天上正下著雨,真咲一手打著傘,另一隻手牽著穿著雨衣的遊子,見到倒在地上縮小了的陽明,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阿拉,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在下雨天倒在了這裏?”

真咲鬆開遊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陽明抱到了懷裏,掏出手帕擦幹了他臉上的雨水,然後驚訝地發現這個孩子的臉竟然和自己小女兒的有幾分相似!

不過雖然相似,這個孩子的身上卻似乎比遊子多了些什麽,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

不同的……也許是氣質吧,雖然“她”還昏迷著。

遊子也好奇地湊了過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長得和自己有些像的“小姐姐”。

“媽媽,如果我穿和服的話是不是也和這個小姐姐一樣漂亮?”

遊子湊到真咲的耳邊期待地問道,因為這個“小姐姐”真的是太漂亮了,就好像商店裏麵擺放的那些人偶一樣!

“啊,當然,我們的遊子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真咲柔聲道,換來了遊子帶著點羞澀的喜悅笑容。

這個時候真咲感覺到懷裏的孩子動了動,低下頭,正好對上了一雙猶帶著幾分迷蒙的眸子。

大大的眼眸裏除了迷蒙之外滿是清澈,就好像一塊透明的水晶,讓人一眼望到底。

如此可愛的一個孩子,到底是為何在這大雨天身穿著華美的和服倒在路邊?

“你叫什麽名字,孩子?”

真咲輕聲問著懷裏的孩子,像是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把“她”嚇壞了一樣,這樣好像人偶一樣的孩子,恐怕誰都舍不得傷害吧?

“還有,你的父母呢?你的家在哪裏?怎麽這個時間一個人在這裏?”

一連問出幾個問題,真咲覺得孩子的父母應該很著急了,所以想著快點把“她”給送回去。

“陽明,我的名字是陽明。”

在踏入那麵鏡子的瞬間,太刀花陸這個人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陽明還是報出了這個名字,這個雖然才用了短短三年,卻意義非凡的名字。

“陽明?很男孩子氣的名字呢!”

真咲驚訝地道,真想不出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怎麽會有一個那麽男孩子氣的名字?

“我本來就是男的,阿姨。”

雖然仍然沒有多少力氣,不過這一點陽明還是得強調一下,同時心裏暗恨那個有著惡趣味的村雨。

如果不是它強調非要這樣它才和自己締結契約,自己又怎麽會變得這麽小?又怎麽會再次穿上讓自己痛恨不已的女裝被錯認為女的?

或許是感應到了陽明的想法,他的右臂動了動,如果不是他阻止,裏麵的某個東西就要跳出來了。

“是男孩子?”

真咲驚訝不已,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忍住掀開衣服斷定真假的欲.望,讓察覺到這一點的陽明一陣黑線。

“不過陽明的愛好真奇怪,竟然喜歡穿女裝呢!”

驚訝過後真咲又笑了起來,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從包裏掏出了兩張照片遞到陽明麵前:

“我有個好朋友小時候和你一樣穿過女裝呢,是不是和你一樣可愛?不過長大了就變得很惡劣了。”

看著麵前的兩張照片,在看清楚那上麵是誰之後,如果不是渾身沒有力氣,陽明一定會驚訝地跳起來。

如果那個穿著蕾絲花邊裙子,臉色難看的少女真的就是另外一張照片中和真咲並肩站在一起的青年的話,那麽他就是——

龍弦,那照片中的人竟然是石田雨龍的父親石田龍弦!真想不到那個即使對著兒子也一臉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曾經落得和自己一樣下場的時候!

雖然察覺到了陽明的驚訝,不過真咲顯然誤解了他驚訝的原因,猶自一個笑得開心:

“反差真的很大是不是?小龍這張小時候穿著女裝的照片可是我特意藏起來的,如果被小龍發現的話一定會毀屍滅跡的!”

“小龍?”

陽明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心裏卻歎息著這個女人每天的包裏都帶著什麽東西啊!比起讓龍弦知道,不是更應該擔心一心嗎?

如果讓一心大叔知道自己愛妻竟然每天隨身帶著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不知道會不會被醋淹死?

“石田龍弦,我的好朋友。”

真咲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就在這種雨天裏,蹲在地上,抱著一個身份不明的小孩子就這麽聊了起來,如果不是遊子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再不去接哥哥就晚了的話,真咲還真的就這麽一直忘乎所以下去了。

“抱歉抱歉,媽媽忘記時間了。”

真咲先是對女兒道歉,然後再次向陽明道:

“現在把住在哪裏告訴阿姨吧,阿姨先去接兒子,然後再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真咲看著陽明,一臉的歉意:

“因為阿姨的兒子如果到時間見不到阿姨的話,可是會哭得很可憐的。”

“嘻嘻……”

聽到媽媽說哥哥是個愛哭鬼,遊子立刻笑了起來,因為她的哥哥是真的很喜歡媽媽,一時見不到就哭的稀裏嘩啦,一點都不像個已經上一年級的小學生。

“我的家……已經沒有了。”

提起家,陽明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是啊,從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沒有家了,屬於陽明的父母也好,屬於太刀花陸的爺爺也好……全都不在這裏。

“啊……”

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麽一個回答,真咲一下子震驚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半響,才有些猶豫地問道:

“那父母呢?他們……”

聯想到某種可能,真咲的問話怎麽也繼續不下去了。

“他們都不在這個世界,在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仰首望著被烏雲遮住的天空,陽明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不是屬於父母的,而是那個為了自己而犧牲了生命的……

“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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