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半妖精的目的
“偶爾總會有鬆懈的時候。”
麵對少婦的疑惑，李雲眼裏倒是沒多少憂慮，簡單解釋後，深邃地看著少婦，終於主動說道：“姑姑，你和那老頭還在琢磨我的事？”
“我隻是打個副手，作為唯二知道你之事的人，被他叫去提供一些技術上的支持。”少婦完全沒居功的意思，同樣，她也不屑於為潘多拉學院的那位打掩護。
即使老頭身份高貴，實力深不可測，但少婦在學術上的建樹，足夠讓她在任何人麵前不用低頭。
“即使我的初始靈力隻有零階半成？”李雲問道。
“看來你始終是沒明白。”少婦道：“天才和普通靈師之間，兩者本就追求不同，看待同一個問題，自然也是兩種高度和角度，而你此刻，卻仍將自己定位在普通人的角度看待問題。”
“對普通靈師而言，靈幣問題永遠是第一大問題，因為對他們來說，覺醒藥材隻要費些時間就能得到。”
“而在真正的大家族眼裏，培養一個天才，真正的難度永遠是在藥材上。”
“藥材？”李雲先是遲疑，隨後有些恍然，他所看過的那些書籍裏，的確有提過靈力上限不同，所需晉級藥材也會不同，他也曾從中嗅出晉級藥材的珍貴，但那時他被自己那龐大的靈幣問題吸引了全部心神，自然而然放下了對這點上深思。
從這點上看，李雲倒也真如少婦所說那般，下意識裏，始終把自己定位在普通人的位置上，不過，靈幣問題對他個人來說是個大問題，莫非在老頭眼裏，就真的不是問題了？
“我的修煉資源是常人的五百倍，六成靈力後，再增百倍，八成之後，還增百倍，整整五百萬的倍數，潘多拉學院還能有膽氣培養我，那他們的固定資產至少也是培養我所需花費的十倍以上，莫非魔界的頂級家族，頂級院校都這麽富裕？”
“我可是也知道，有些家族為了培養族中天才少年，導致破產敗亡的例子。”
聽到李雲的問話，少婦終於站起，意味深長道：“你隻是片麵計算了你的修煉資質和所需資源，但你有沒有想過，靈師的成長是各方各麵的？”
“就如時刻不停的心跳，隻要活著，你的身體便不斷發生著變化，而靈師本身就是奇跡之一，魔靈更是有著無限的可塑性，對靈師而言，沒有什麽是無法改變的，靈幣的確重要，否則也不會有家族因此而破產敗亡，但那也不過是中小家族，沒到那個層次，沒有那份手段，隻能用笨辦法。”
“罷了。”少婦說到這，也終於開始不耐，道：“這些對你來說終究過早，你隻要知道自己還有潛力可挖就好，剩下的，隻要努力將那半妖精壓製，好好待在這，待我們找到解決辦法，之後自然就會幫你解決。”
“否則，你以為，若你真的無藥可救，我又何必將你喚來帝都，那人又何必如此煞費苦心地安排你的住處，要知道，他可是已經和你簽訂了契約，之後單單為了鑽這契約的空子，他就白了不少頭發。”
看著少婦說完便向樓上走去，李雲皺眉，他其實心底還有數個問題想要知道，但自己這姑姑顯然是不願多說了，也隻能作罷。
出了房外，李雲抬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靈紋卡，腦中思緒翻飛，此時，距離他覺醒已經過了四五天，而直到現在，他意識之中的那隻半妖精依舊沒什麽動靜，這變化自然是大大出了他的意料，不過半妖精始終是半妖精，隨著時間越長，她始終是要成長起來，到那時，想再試圖找解決辦法，便有些遲了。
“不過，靈力操控權的爭奪，若真和夜菱去爭搶下暗係靈力的操控權，自己或許還有三分希望，但那光係靈力，除非進那小空間，否則自己壓根連感應都感應不到，又談何爭奪？”
心裏閃過這個念頭，李雲越發覺得此事棘手，按理說，那半妖精有一魄是屬於他的，那便多少也該能被他掌握一些光係靈力，但此時的李雲卻是在有了一隻半妖精的同時，又誕生了屬於自己的伴生靈，兩者還恰好屬性相克，完全迥異的兩種靈力，讓李雲有種掌握了一份靈力，就無法再對另一份插手的感覺。
“你那感覺完全是錯覺。”意識內，夜菱懸浮在空中，盯著不遠處顯得空間有些詭異的黑暗之地，緩緩對李雲道：“無論是光係靈力還是暗係靈力，都出自你自身，既然你能產生我和那家夥，自然也就不可能操控不了我們的靈力。”
“那你又如何看？”李雲心裏問道。
“自然還是這小鬼搞的把戲！”夜菱拿出布扇，再次輕掩小嘴，冷冷注視前方，道：“她自出生起便把自己封閉在獨立空間內，你當然感應不到她的光係靈力，就是我，一開始也沒對此深究，正好眼不見心不煩，不過聽你那姑姑說後，我方才知道，這家夥雖然沒有絲毫記憶，但作為半妖精的本能卻還在，知道該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此時的她雖說已經誕生，但狀態卻仍處於類似巨大的蛋內，慢慢等著心智成長，隨後——”
“隨後會如何？”李雲看夜菱突然再次打住，問道。
“你自己就不會想想麽？”夜菱在意識內白了李雲一眼，這才搖頭，不確定道：“半妖精自古便被傳言會反噬其主，從而得到完整的三魂七魄，掙脫束縛，不過，你莫非還沒發覺自己的不同？你是魔族，卻誕生了一隻光係的靈！”
“半妖精的確是會反噬其主，不過，她真的吃的動你麽？要知道你可不僅誕生了她，更是有了我，她想要反噬你，必先要把我吃了，不過我和她屬性相克，還是矛盾最大的光暗，她除了把我淨化，根本就不可能吃了我，而一旦把我淨化，就意味著抹去了你的一魂一魄，她也就注定得不到完整的三魂七魄，靈體不似生物，沒有肉體保護，若想得到大自由，那三魂七魄少了一個都不可能實現，到頭來，除了和你同歸於盡，她什麽也得不到。”
聽完夜菱的述說，李雲此刻也走到了學院外圍，隨意找了顆樹坐下，心裏道：“也就是說，就算退一步講，我被反噬的可能都是極低，不過你又如何知道這些知識的？”
“我是魔靈，自然知道這些，就如你知道自己被刺破心髒就會死，我也清楚靈的生存之道。”夜菱淡淡回答了一句，而後道：“放心，我是你的伴生靈，一魂一魄和記憶都來自你，注定和你生死相依，就是靈智再高，也不可能做出反噬你之事。”
“是麽？”李雲靠在樹上，抬起靈紋卡，對著已經升上半空的驕陽，眯著眼，看著卡片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感受著體內夜菱清晰的存在，隨後認同地歎了一聲：“是啊——”
“之後——”李雲收回靈紋卡，心道：“就是努力修煉，待晉階時，你用影縛壓製她，我爭奪她的靈力，而後操縱她和我簽訂魂契了。”
“希望，到時候做的能有說的如此簡單。”夜菱掩著小嘴，在意識空間內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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