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疑點

林立雖然從格雷斯科那裏學到很多東西,實力比起同等級的聖域強者還要高,但也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擁有和真正的神對抗的實力。越級挑戰,林立倒是不怕,可越超境界的挑戰,那純粹就是自己找死了。

林立這裏過來,對阿迪曼他們說是尋找魔法武器,實際上卻隻是為了追尋不朽之王的線索而已。為了一條還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線索,冒著和一個可能擁有神位的強大存在死磕的風險,這買賣怎麽看都是一場虧本買賣。

“阿迪曼聖者,你心裏其實也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並不怎麽融洽。恐怕你們喚醒你們的神之後,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我吧。換成是你是我,你會繼續走下去嗎?”林立一點也沒有掩飾,將自己所擔心的說了出來。這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事情,他可不願意去做。

“費雷會長,”阿迪曼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可能你誤會了,我們這一次的行動,隻是為將來打個前站而已。至於喚醒神的任務,那是我們光照會將來要做的,現在我們隻需要去將跌落在裏邊的聖物拿回去。”

“抱歉,說實話,你的這個解釋,似乎並沒有多少可信度啊。”林立自然不會因為阿迪曼的一句話,就真的什麽都相信了,誰知道他們到時候會不會突然把那古神喚醒。要是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難道他還要去指責他們不守信用嗎,失敗者又有什麽權力去指責勝利者呢。

林立的話,讓阿迪曼顯得有些糾結,似乎在發愁要如何才能說服他。就這麽猶豫了片刻之後,見林立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阿迪曼隻得無奈的說道:“費雷會長,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光天使做為神的仆人,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怎麽歡迎。所以,在確認神真正的態度之前,我們也不會冒險去喚醒他的。”

聽到這話,林立心裏就有些奇怪了,阿迪曼他們之前不是對光天使說過,來這裏就是為了要喚醒他們的神嗎?阿迪曼現在的說法,怎麽聽都有種荒誕的感覺,身為神的信徒,居然還要擔心自己信仰的神醒來後六親不認?

老實說,從林立感覺,光照會這些人的信仰可真成問題,瞧瞧人家光明神殿的狂信者,為信仰獻身根本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光照會的人呢,有機會喚醒沉睡的神,居然還瞻前顧後的,這哪裏像什麽信徒啊。

當然,信徒不像信徒,那神似乎也真有些問題。就像阿迪曼所說的那樣,之前那四個光天使好像確實並不承認他們信徒的身份,否則就算是不讓他們這些信徒進入宮殿,也沒有必要大打出手吧。

光照會和他們信仰的古神,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現在讓林立真是有些搞不清楚。

光照會的信仰問題,不是林立這個外人一時半刻能想通的,而真正讓他感到可疑的,其實還是阿迪曼的態度。不管阿迪曼這一次,是要喚醒信仰的古神,還是僅僅為了取回聖物,似乎黃昏之塔的離開,對他們都是有益而無害的。畢竟,兩個勢力之間的關係,實際上並不怎麽友好,沒有了黃昏之塔的參與,阿迪曼這邊不是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了嗎。

可是,麵對林立的退意,阿迪曼卻是在想方設法的挽留,好像沒有黃昏之塔的參與,他們就無法完成這個任務一樣。這在林立看來,要麽是金度王國有什麽陷阱等著自己,要麽就是接下來會有巨大的風險,讓阿迪曼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單獨應付。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林立來說,自然提前退出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關於不朽之王的線索,也不是隻有這一條,大不了等金度王國的隊伍把事情搞完了,自己再偷偷過來探索一下也是一樣。

而這個時候,阿迪曼心裏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些可信的東西,林立肯定會非常幹脆的轉身離開。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換成是他麵臨同樣的問題,心裏肯定也會有諸多的疑慮。怪也隻能怪普爾大祭司之前太得意忘形,透露了古神在這裏沉睡的事情,甚至還說要喚醒古神。

“唉,”阿迪曼輕歎了一口氣,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似乎有些話不願意讓別人聽到,當然事實上也沒有人敢偷聽他談話。作為光照會四位聖者之一,他在光照會信徒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其實與那信仰的神靈也差不多了。

同時,在阿迪曼掃視周圍的時候,看到阿迪曼這樣舉動的祖瑪長老,也立刻向旁邊走出幾步,就好像是在給阿迪曼望風一樣。普爾大祭司原本還打算留在那裏,聽聽阿迪曼聖者要說些什麽,可是緊接著就看到了對方射來的嚴厲的目光,隻好把疑惑壓在心裏,乖乖的去和祖瑪長老走到了一起。

看到阿迪曼等人的動作,林立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了,有什麽事情居然是要背著自己人的。事實上,林立也真的是想不出,阿迪曼還能夠拿出什麽東西,打消自己此刻的疑慮,除非是簽訂靈魂契約。

但是,簽訂靈魂契約,那是不可能的!對於聖域強者來說,一縷靈魂的種子,足以讓對方把自己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到了聖域境界,是很少有聖域強者,願意去與別人簽訂靈魂契約的,哪怕契約是對自己有利也不行。

而就在林立心裏正在奇怪的時候,阿迪曼再次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語氣微微有些低沉的說道:“費雷會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事實上你有那樣的顧慮也是正常的。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很有誠意的,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在光照會也極少有人知道的真相,希望能夠讓你打消顧慮。”

阿迪曼也是不得不下點血本了,別人不知道宮殿裏麵是什麽情況,但是作為光照會聖者的他,對宮殿裏邊的情況卻有著相當的了解。而且,即便是什麽都不知道,隻看外麵這四個光天使,也能夠猜到宮殿裏邊絕不會簡單。

“哦?難道,阿迪曼聖者就不怕,我聽了之後,給你們宣揚出去嗎?”林立半開玩笑的看著阿迪曼,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顯然也對阿迪曼所謂的真相有些興趣。

而阿迪曼聽到林立的話後,也淡淡的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相信費雷會長不會做那種事情。何況,費雷會長應該也清楚,在信仰麵前,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出來,他們就會相信的。”

信仰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可以讓人擁有堅定的信念,但也會讓人變得盲目。即使有人能夠拿出事實來,證明他們所信仰的都是虛妄,但他們絕大多數恐怕都會無視事實,將對方視為異端,甚至綁上火刑柱燒死。

“好吧,那麽我就聽聽,是否有足夠的理由,讓我值得冒這個險。”林立說著作出了付洗耳恭聽的樣子,不過心裏卻仍然盤算著,聽完之後帶手下離開這裏。不管從哪方麵來看,他也不認為,阿迪曼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值得自己冒那麽大的風險繼續去探索。

阿迪曼仿佛也已看透了林立的心思,不過卻並沒有絲毫的不悅,而是緩緩說道:“關於數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前費雷會長也聽過了,相信還沒有忘記。在那場大戰中,不但神陷入了沉睡,而且我光照會的創會聖主阿奎羅不幸隕落。但是事實上,聖主並沒有真正隕落。”

盡管林立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甚至準備聽完阿迪曼的話就告辭離開,可真聽到阿迪曼講出的這個不為人知的秘聞,還真是被嚇了一跳。按照阿迪曼的說法,豈不是說光照會的第一任聖主阿奎羅,和那個陷入沉睡的神一樣,也在這宮殿的深處?

雖然一般來說,聖域強者就已經達到了靈魂不滅的地步,但是這個靈魂不滅隻是相對來說的。要知道,交戰的雙方,那可都是神一樣級別的強者,甚至隻看之前的四個光天使的實力,就能夠推測到光照會所信仰的古神,很可能就是已經擁有了神位的存在。而能夠讓那古神陷入沉睡的不朽之王,實力自然也是不用多說的,那可是連毀滅之龍都能幹掉的變態。

在這種神級的存在麵前,即使是號稱最接近神的聖域巔峰強者,也根本就是一根手指就能撚死的螻蟻。至於那所謂的不滅靈魂,在神級的戰鬥碰撞中,就更是一個笑話了,光是泄露出來的餘波就足以讓任何聖域巔峰強者的靈魂灰飛煙滅了。

“你的意思是,他和你們的神一樣,也沉睡在宮殿裏邊?那麽,我似乎更沒有理由留下來了吧?”林立本來擔心的,就是金度王國的隊伍再找個強力幫手出來。原本是擔心他們喚醒那個沉睡的神,現在居然又跑出一個創會聖主,那自己還不立刻有多遠走多遠!

能夠在那種層次的戰鬥中活下來,不管是沉睡還是怎麽,都足以說明光照會那位聖主的實力絕不簡單。因此,別管金度王國這些人,是準備喚醒那個神,還是喚醒這個創會聖主,對於林立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費雷會長,請聽我說完好嗎。阿奎羅聖主曾經從他的朋友那裏,學到過一種秘法,那是一種可以令人死而複生的秘法,而複生的關鍵就在我們要拿回的那件聖物上。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拿回聖物,然後將阿奎羅聖主複活。至於要不要將神喚醒,我們還需要在阿奎羅聖主複活後,向他請示才行。”阿迪曼為了留下林立,說出了更多的內情,希望能夠打消林立的疑慮。

光照會所信仰的神,居然被排在了那位阿奎羅聖主後邊,而且看樣子就算那位阿奎羅聖主複活後,要不要喚醒他們信仰的神還不一定。林立越聽越覺得,這光照會作為一個教宗,簡直就是教宗界中的奇葩了,他們信仰的到底是那個神,還是那個聖主呢?

特別是,阿迪曼還說,是否將神喚醒,還要等阿奎羅複活之後請示一下。那意思似乎是,如果阿奎羅不同意的話,他們就不會去將信仰的神喚醒了。這算怎麽回事呢!他們的聖主什麽時候可以決定這種事情了,難道對他們來說,神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不過,更讓林立感興趣的,還是阿迪曼所說的,那個教會阿奎羅死而複生的秘法的所謂朋友。光照會究竟信仰誰,林立做為一個外人也沒有辦法去評價,但是這個死而複生的秘法卻絕對是不得了。

雖然安瑞爾世界是個魔法的世界,但是死亡也一樣是不可逆轉的,這個死亡不是指肉體的死亡,而是肉體與靈魂的真正泯滅。肉體死亡的話,可是以轉變成亡靈生物,以另一種生命形態延續下去。或者像奧斯瑞克那樣,為自己準備一具完美身體,給自己的靈魂換一個新家。但是,如果肉體與靈魂都沒有了呢,那就是真正的徹底的死亡了。即便是神靈,恐怕也無法讓一個徹底死去的人得到重生。

那麽,光照會的那位創會聖主阿奎羅,又是哪一種死亡呢。在那樣一場神級的大戰中,即使是聖域巔峰的強者也一樣像螻蟻一樣弱小,一點點餘波都足以讓他徹底的泯滅。因此,這種秘法哪怕隻是讓阿奎羅保留下一絲的靈魂烙印,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之術了。

這個秘法,林立知道自己不可能問出來,而且也不覺得這秘法會對自己有什麽用處。畢竟,如果隻剩下一縷靈魂烙印,然後被困在一處數千年,等著別人去複活自己,那還不如直接死了幹淨呢。但是,他對能夠創出這種秘法的人,倒是十分感興趣,所就是那個所謂的阿奎羅的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