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調停
緊接著血光迸現,加爾西亞的左胸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正從那血洞中噴湧而出。加爾西亞雙手一合,想要將從正麵襲擊自己的敵人轟出來,結果卻撲了個空,融入空間中的諾菲勒這時早已不知又退到了哪裏。
好在和人族不同,海族人的心髒,是生在身體的正中間,咽喉稍向下的位置。諾菲勒雖然是聖域級別的刺客,可是顯然對海族人並不是十分了解,還是按照人類的標準發動暗殺,結果隻是給加爾西亞身上戳了個血洞而已。
與聖域魔法師不同,像加爾西亞這樣的巨鯊族聖域強者,都是憑借著強橫的身體,以及對力量法則的掌握踏入聖域境界的。他們不像聖域魔法師那樣,可以創造強大的領域世界,但是自身就是領域世界一樣的存在。
因此,像加爾西亞這樣,已經是高達二十七級的聖域強者,隻要沒被轟碎腦袋或者毀掉心髒,胸口被刺出這麽個血洞也隻能算是一點小傷而已。對他們來說,就算是胳膊腿斷掉了,也能夠很快的生長出新的肢體出來,簡直可以稱得上已經達到了血肉重生的地步。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傷勢重不重的問題了!加爾西亞都沒來得及出手,就被人從正麵在胸口刺了一劍,這簡直就是**裸的打臉啊。要是從背後或者什麽難以防備的方向,也許還能夠讓他心裏安慰一樣,可正麵居然都沒防備住,這臉丟得可就太大了。
同樣感到臉上無光的,還有那被康納裏斯轟飛的索羅,盡管身上連一點小傷也沒有,可卻比殺掉他還要讓他難受。加爾西亞受傷,起碼對手是一位罕見的聖域級吸血鬼,可索羅卻是被一個傳奇級別的對手一拳轟飛的誰更丟臉自然不言而喻。
於是,索羅穩穩落到地上後,沒有絲毫的停留,便再次向著康納裏斯衝去。他可不認為對方真的擁有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實力,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是因為自己太過輕敵了,想要挽回自己的麵子,那就隻有以雷霆之勢滅掉那個小子。
從某方麵而言,索羅的想法也沒錯,傳奇巔峰和聖域的差距是境界的差距,是力量本質的差別是無法通過量來補平的。但是他恐怕怎麽也不會想到,康納裏斯是個擁有聖域身軀的傳奇怪胎。而且這具完美身軀,甚至可以和巨龍泰坦相媲美,巨鯊族那天生強橫的身體,和完美身軀一比就太平凡了。
康納裏斯的情況,就好像一具泰坦級的煉金巨像,卻是由一個菜鳥在操縱一樣。雖然操縱者的技術沒有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可這卻並不影響煉金巨像的級別,就算煉金巨像不能使用出什麽花哨的招式,可簡單轟出的拳頭也是泰坦級的力量。而這也就是康納裏斯以傳奇的級別卻可以和聖域強者抗衡的原因。
見索羅再次衝上來康納裏斯咧嘴一笑身如閃電般迎了上去。轉瞬間,兩道身影就重重的撞到了一起空間中頓時響起一片霹靂雷鳴之聲。隨著那密集的轟鳴聲,力量的餘波在空間中激起層層波紋,如同水麵漣漪般四麵擴散。
誰都看得出來這已經不是什麽試探了,那索羅揮出的每拳,都好像可以轟破空間一樣。那力量波動凝聚出來的遠古巨鯊,將天空當成了海洋,如同聞到血腥的鯊群一樣,瘋狂的扭動著身軀向康納裏斯撲去。
戰鬥已經開始了,下邊巨鯊族的眾人,自然不可能再像剛才那樣看著。尤其是,加爾西亞和索羅的遭遇,實實在在的讓他們吃了驚,讓他們知道黃昏之塔這個無名的小勢力,並不像他們之前以為的那樣能夠任意揉捏。
看到四神將中的兩位,居然都在黃昏之塔的人手中吃了虧,心高氣傲的格裏納也立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剛才還說什麽讓人走不出無盡之海,結果兩位神將出手都沒拿下對方,雖然吃虧的人不是他,可那和打他的臉沒什麽兩樣。
然而,就在格裏納示意手下準備動手的時候,籠罩在巨鯊族每個人身上的殺意,卻一下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是這殺意的消失,卻並沒讓巨鯊族的眾人放鬆下來,反而是一個個都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把格裏納緊緊的護在了中間。
他們都知道,之前那股殺意的出現,隻是那個聖域吸血鬼的警告。而殺意的消失,卻並不意味著大家都沒有危險了,因為對於一個刺客來說,隱藏殺意才是真正發動攻擊的前奏。如果刺客在暗殺的時候,能夠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殺意,那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刺客。
雖然格裏納和眾多手下,都已經憤怒的想要把黃昏之塔的人都幹掉了,可是麵對一個聖域吸血鬼的威脅,他們卻又不得不把這憤怒忍下來。即使另外兩位神將也都是二十七八級的聖域強者,可在麵對那聖域吸血鬼的威脅時候,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見康納裏斯和索羅打得熱鬧,祖瑪長老知道再不做點什麽,恐怕就真的要出大麻煩了,隻得硬著頭皮展開了領域世界,衝上半空插入到了索羅和康納裏斯的中間。祖瑪長老插入的非常突然,似乎讓索羅和康納裏斯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頓時兩股恐怖的力量就重重的轟在了他的領域世界上。
祖瑪長老雖然也是高階聖域強者,可是同時麵對索羅和康納裏斯的轟擊,卻也並不容易支撐下來。他的領域世界,是一個海洋的世界,在幾乎同時受到那兩股力量的轟擊後,領域世界頓時好像都要被顛覆了一樣,呈現出一付空間破裂海水倒灌的末日景象。
而在祖瑪長老的領域世界中間,一根藍色的晶柱這時也緊跟著快速旋轉起來,擴散出一層層的力量,快速的修複著領域世界的傷痕。好在這個時候,索羅和康納裏斯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否則就算是有海神柱的幫忙,恐怕祖瑪長老的領域世界也避免不了破碎崩潰的下場。“各位請聽我說,別忘記了這裏是金度王國的國都,你們在這裏大打出手,還有沒有把金度王國放在眼裏!”見兩個人終於暫時停手了,祖瑪長老連忙語氣急切的說道,生怕自己話沒說完,雙方就再次打起來。
聽到祖瑪長老提起金度王國,格裏納不禁皺了下眉頭,巨鯊族雖然是無盡之海七霸主之一,但是並不意味著真的就可以在無盡之海為所欲為了。畢竟,巨鯊族也隻是七霸主中的一個,而不是整個無盡之海的統治者。
巨鯊族的實力很強,但金度王國也絕對不弱,金度王國能夠在無盡之海屹立這麽幾千上萬年,靠得可是實實在在的實力。巨鯊族有強大的巨鯊騎士,而金度王國的煉金巨艦縱橫無盡之海,也憑實力闖下不弱於巨鯊騎士的名聲。
而最關鍵的是,金度王國一直不參與海族之間的爭鬥,這才讓七大海族能夠一直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如果金度王國站到了巨鯊族的對立麵,那麽對於巨鯊族的發展,勢必會產生不小的影響。而如果金度王國和巨鯊族成了盟友,那麽巨鯊族距離統一海族的目標,恐怕也會因此而邁進一大步。
格裏納等人這次來參加金度王國的立國慶典,就是抱著拉攏金度王國的心思,希望能夠和金度王國達成一些協議。如果這個時候,在金度王國的國都搞出什麽麻煩,那麽格裏納這次的使命恐怕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不過,就在四神將都有些猶豫的時候,格裏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並且說道:“祖瑪長老這麽說,恐怕是別有用意吧。金度王國和這黃昏之塔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聽說了,恐怕布拉德洛巴不得我們替他教訓一下這黃昏之塔呢。再說了,你是光照會的長老,可不是金度王國的長老,難道你的話能夠代表金度王國嗎?”
格裏納本來心裏也有點動搖,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之前聽到的那些信息,金度王國可是被黃昏之塔**裸的打了兩次臉。不管布拉德洛是為了什麽忍下這口氣的,但是格裏納相信,自己如果把黃昏之塔給收拾了,布拉德洛也應該隻會高興,說不定反而對自己此行的使命更有幫助。
祖瑪長老頓時被堵得沒話了,金度王國為什麽會容忍黃昏之塔,這原因是不可能對其他人講的,而自己的身份也的確是沒辦法代表金度王國。因此,麵對格裏納所說的那些,祖瑪長老竟然是一時找不出什麽話來回應。
而看到祖瑪長老的表現,格裏納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將手一揮,就要手下們對黃昏之塔的人發起攻擊。雖說兩位神將還需要保護他,但是他手下傳奇級別的護衛也帶了不少,再加上索羅和加爾西亞兩位聖域強者,這樣的力量要滅掉一個無名的小勢力還不是手到擒來!
畢竟,索羅和加爾西亞之前雖然吃了點虧,但也隻是麵子上不好看而已,那並不能夠說明黃昏之塔那兩個人就比他們兩個實力更強。現在,索羅和加爾西亞,應該對自己的對手都相當了解了,那麽接下來的戰鬥也就不會再有懸念了。
在格裏納的示意下,除了兩位神將仍然在他身邊保護之外,其他那些傳奇級別的護衛也都向著黃昏之塔的使館一步步逼去。在他們眼裏,黃昏之塔那邊除了索羅和加爾西亞的兩個對手實力有點看頭之外,剩下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麵對巨鯊族的步步進逼,黃昏之塔法師團的魔法師們,臉上卻沒任何多餘的表情,而是默默的抽出各自的法杖,排出魔網魔法陣列嚴陣以待。烏伊法魯西雖然沒召喚骸骨巨龍,但也沒有閑著,雞爪一樣的手撫摸著骸骨權杖,身上的死亡氣息隨之漸漸變得濃烈起來。
眼看著更大的麻煩就要爆發了,祖瑪長老突然靈光一閃,叫道:“等等,格裏納少君,不管怎麽說,這裏是金度王國的國都,有什麽事情應該通過金度王國來處理才對。既然我不能代表金度王國,那麽就讓能夠代表金度王國的人來吧。”
“停!”雖然對祖瑪長老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格裏納還是暫時讓手下停了下來。倒不是說他覺得祖瑪長老的話有什麽道理,而是想到自己這麽做算是替金度王國出了口氣,那就應該讓金度王國那邊的人知道才行啊。雖然實際上,他隻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怒火,但是能夠通過一件事情多得到一份好處,那豈不是更好嗎?
見格裏納似乎是聽進自己的話了,祖瑪長老立刻把弟子福克斯叫了過來,讓他馬上去王宮向布拉德洛國王報告這裏的事情。
其實福克斯都不認為,布拉德洛國王在被兩次打臉之後,這次還能站在黃昏之塔那邊。畢竟他還沒資格知道,布拉德洛上次容忍黃昏之塔的真正原因,但是老師既然這麽吩咐了,那他就隻有按照吩咐去做了。
“是,老師!”應了一聲之後,福克斯立刻往王宮而去。
使館區本來距離王宮就不遠,福克斯又是一點時間也不敢耽擱,所以隻用了幾分鍾就到了王宮大門前。接著,又經過層層通報之後,福克斯在王宮侍衛的帶領下,很快就見到了布拉德洛國王。
上一次,在和阿迪曼聖者一番詳談之後,布拉德洛對黃昏之塔的態度也有了極大的改變。以前隻是為了避免戰爭,所以在接待黃昏之塔等輕風平原的勢力時,他擺出了相當重視的樣子,但說到底心裏也並沒有真正看得起黃昏之塔等勢力。
但是現在,布拉德洛國王考慮的,卻是如何和黃昏之塔搞好關係了。隻可惜,那兩次的事情,讓金度王國和黃昏之塔間的關係有些僵,布拉德洛也不可能拉下臉來**裸的去討好林立,所以如何搞好關係也成了一個困擾他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