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大裂縫
因此，麵對森德羅斯詢問，林立也沒有隱瞞，點頭說道：“是的，您可能也知道，當初在海加山脈的時候，我替幾個精靈化解過蝰蛇後裔的毒素，也借此摸索到了一些蝰蛇之毒的特性。羅薩裏奧陛下所中的蝰蛇之毒雖然更加難纏許多，但好在幾十年來沒什麽特別的變化，因此還算順利。”
聽到林立承認羅薩裏奧已經康複，森德羅斯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神情，到是目光中閃過一縷笑意，說道：“還記得在黑石山脈時，我和你說的話嗎，羅薩裏奧的太陽權杖，你有沒有討要過來。”
“呃……太陽權杖沒有，太陽王權杖倒是有一個，”林立雖然有個不肯吃虧的性格，但在光明神殿那裏，好處撈得已經不少了。不但達成了各種商業合作的協議，還在羅薩裏奧的親自指點下學習了光明神術。而太陽權杖可不僅僅是一支法杖，還是光明神殿的聖物，象征著教宗至高無上的權力，林立臉皮再厚也不敢向羅薩裏奧開這個口。
而且，對於林立來說，太陽權杖也不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雖然其中蘊含著極其純粹龐大的聖光力量，對於神術有著極大的強化加成。但是別忘記，林立的手中還有星辰碎片聖光，在安瑞爾世界，論起聖光的力量，還有什麽能夠與這支星辰碎片相比。
當然，森德羅斯也不知道，林立的手裏有比太陽權杖更厲害的星辰碎片。因此，聽說林立沒有向羅薩裏奧索要太陽權杖，森德羅斯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可是為自己的將來留下了一個大麻煩啊。”
“大麻煩？什麽意思，”林立被嚇了一跳，卻實在想不出，自己沒有要太陽權杖，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如果開口索要才會真正的麻煩吧。
“這就是我邀請你過來的原因啊，做為黑暗之神化身的你，總會有與羅薩裏奧交手的一天的。不再受蝰蛇之毒困擾的羅薩裏奧，很快就能夠恢複到實力的巔峰，再加上那支光明神殿的聖物太陽權杖，這還不算是大麻煩嗎。”森德羅斯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促狹。
“等等，森德羅斯大師，您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我怎麽可能會和羅薩裏奧陛下交手。還有那什麽黑暗化身，雖然我的確是很想自己是，但是我真不是，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魔法師而已。”林立連忙撇清自己，雖然混個黑暗化身光明之子什麽的，就等於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參天大樹，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那都是因為星辰碎片幽暗和聖光的緣故。
的確，不管是光明神殿，還是黑暗神殿，靠上任何一方，都足以在安瑞爾世界橫著走了。看看黑暗之刃，不就是因為有黑暗神殿的支持，才從一個盜賊團發展成輕風平原數一數二的勢力。但是，那是對一般人一般勢力而言的，林立可不希望在自己和黃昏之塔的身上，真正打上任何一方的烙印。
林立不認為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黃昏之塔已經成長起來了，雖然和光明黑暗兩大神殿還無法相比，但相信隻要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想要達到他們那樣的高度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這一次去光明神殿，他給羅薩裏奧化解了困擾多年的蝰蛇之毒，說是光明神殿的大恩人也不過分，而且憑這一點就在光明神殿撈到不少的好處。如果，自己真認下這個黑暗化身的身份，與光明神殿之間的那點善緣恐怕立刻就化為泡影了吧。
很普通的小魔法師？這他媽不是糊弄鬼嗎，這話現在說出去傻子都不信！森德羅斯心裏暗罵一句，雖然聽林立否認的很幹脆，卻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費雷大師，當初在黑石山脈，你是不是去了死亡之痕？”
“是啊，可是當初進入死亡之痕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甚至還有光明神殿的審判騎士呢。”林立繼續裝糊塗，管你說什麽，反正就是不承認。
“但是，所有人中，隻有您在這很短的時間踏入了傳奇境界，如果其他人是黑暗化身，那麽踏入傳奇境界的速度絕對也不會比您慢。而且，在所有人中，也隻有您創造了光暗魔法領域，這個沒有錯吧。”森德羅斯似乎絲毫不受林立的影響，一步一步的繼續擺著自己的證據。
“哦，您說這個啊，”林立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很快又表情一轉，語氣中似乎還有些遺憾的說道：“您不是也知道嗎，我踏入傳奇境界的時候，其實是在薩倫深淵與黑暗之主戰鬥的時候，我創造光暗魔法領域時，對於黑暗規則的領悟其實就是來自於黑暗之主那裏。而且，如果我真是黑暗化身，我也應該創造純粹的黑暗魔法領域吧。您什麽時候見過，黑暗魔法師使用光明的力量。”
“這也正是我有此判斷的一個根據，”森德羅斯臉上露出早有預料的表情，得意的看著林立，說道：“如果隻是對一般的黑暗規則的領悟，又怎麽可能將光與暗結合在一起呢，隻有真正掌握的是最純粹的黑暗規則，才能夠發揮出黑暗規則中那包容萬物的特性。”
“呃，對了，難怪您誤會，看來是當時的情況我沒有說清楚，我創造的可不是光暗魔法領域，而是冰雪光暗領域，是因為有冰雪規則做中介，才將光暗規則放在了一起的，完全和什麽黑暗化身沒有關係的。”林立眯著眼，靠在椅背上，擺出一付你奈我何的架勢。
森德羅斯到是好耐性，毫不在意林立的態度，接著說道：“那麽現在呢，光暗領域還需要冰雪規則做中介嗎？還有，您是否知道，剛剛佐奇拉帶您去的是什麽地方嗎，那是隻有黑暗大祭祀才能自 由出入的陰影界，如果沒有對黑暗規則一定程度的領悟，是根本不可能從那裏麵出來的。”
“那又怎麽樣呢，我能夠創造光暗魔法領域，自然是對黑暗規則也有了解，能從那裏麵出來有什麽稀奇的。”林立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你不但出來了，而且還破壞掉了陰影界的規則，雖然那隻是陰影界分割出的一小部分，但想要破壞其中的規則，沒有對黑暗規則更加高深的領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你，就是黑暗化身。”森德羅斯終於拋出了又一個根據，而且這絕對是無可辯駁的鐵證。
“那個，我是用別的方法出來的，總之什麽黑暗化身和我沒有關係，隨便您怎麽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魔法師。”林立幹脆來了個死不認帳，我管你說什麽理由什麽證據，反正我就咬定一個事實，我不是。
媽的，這小子可真是油鹽不進！但是，自己總不能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承認吧。森德羅斯終於心裏也有些無奈，擺了擺手，說道：“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我這次邀請您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希望您能夠答應。”
“哦？您請說，隻要不是當黑暗化身，又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林立沒有拍胸脯保證，而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黑暗化身有什麽不好，在黑暗神殿擁有無比崇高的地位，黑暗議會都要遵從你的意誌。我記得你當初在黑石山脈，似乎是很樂意做的啊。”森德羅斯有些牙根發癢，想當初這小子可是答應的很痛快的，如果不是自己需要確認，也許現在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那個啊，”林立想起當時，為了讓森德羅斯幫自己一個忙，不帶半點猶豫的答應做黑暗化身，雖然有些玩笑，但想起來還是不由得有些臉紅啊。不過，現在不比當初，幫忙可以，但黑暗化身還是算了吧，於是他說道：“那個時候年少輕狂啊，現在想想真是不懂事，黑暗化身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夠隨口亂說呢，真是十分抱歉森德羅斯大師。”
“年少輕狂……”麵對林立那比巨龍皮還厚的臉皮，森德羅斯也無話可說了，隻得將黑暗教典拿了出來，一邊遞給林立，一邊解釋說：“這是黑暗神殿的至高教典，隻有每一任的首席大祭祀才能夠接觸到，上邊除了有黑暗神殿的最高魔法奧秘之外，還有第一任大祭祀羅格留下的一段話，你先看看。”
這就是黑暗教典啊！自己來黑暗神殿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閱讀黑暗教典嗎！林立接過那厚厚的黑暗教典，輕輕翻開古樸的黑色封皮。當然，現在不是學習的時候，林立首先看得，還是森德羅斯所說，第一任大祭祀羅格留下的話。
黑暗神殿第一任大祭祀羅格，在黑暗年代末期，曾經是法師之神格雷斯科最親密的戰友，也是當時安瑞爾世界除格雷斯科之外最強大的魔法師。據說羅格的魔法天賦，並不比格雷斯科遜色多少，如果他一直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的，恐怕取得的成就也未必會比法師之神差。
但是，當年永恒之樹被格雷斯科推倒，羅格從那裏得到了黑暗教義，並從此走上了一條與格雷斯科截然不同的道路。黑暗年代末，推翻高等精靈統治的戰役中，最著名的人類強者第一個就是格雷斯科，還有就是阿波菲斯、梅格爾德和羅格。
到了一千多年後的現在，格雷斯科早已經離開了安瑞爾世界，據說前往時空亂流中去追尋什麽了。而阿波菲斯和梅格爾德，則做為最高議會的仲裁者，千多年來一直活躍在安瑞爾世界。但是羅格，當時的實力甚至要強過阿波菲斯和梅格爾德，按理來說，這樣的實力不說永恒不死，壽命也絕對應該比兩人更長久許多。
然而奇怪之處就在這裏了，羅格在成為黑暗神殿第一任大祭祀後不久，大概也就是百年左右居然就傳出了死訊。他的死因至今沒有人知道，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隻是在教典當中留下了隻言片語。
一位聖域強者，對於一個勢力的重要性，隻看光明神殿的教宗羅薩裏奧就知道。而正是羅格這樣一位聖域強者的隕落，黑暗神殿幾乎在一夜之間，從可以與光明神殿分庭抗禮，衰敗到了幾近土崩瓦解的地步。
一邊回憶著關於羅格的事跡，林立一邊閱讀著黑暗教典上羅格的留言，但說是留言，卻讓人讀起來相當吃力。羅格留下的這段話，竟然使用了很多種文字，有上古龍語，有上古惡魔語，高等精靈語等等，而更要命的是，看起來似乎根本沒什麽正常的條理性，所有文字都是亂七八糟的排列著，讓人看著隻覺得腦袋疼。
林立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不得不抬起頭看向森德羅斯。即使他在永恒之書中，學到了不少各種的文字，但感覺想要搞明白這段文字的含義，也是一件相當艱巨的工作。不過，這黑暗教典在黑暗神殿這麽久了，想必黑暗神殿從來沒有停止過研究，那麽自己又何苦自虐呢。
然而，看到林立向自己看來，森德羅斯的嘴角卻露出一縷苦笑，說道：“雖然從羅格大祭祀隕落之後，這一千多年來，我們一直都在研究這段文字，但即使是把那些字符一個個拆開研究，也僅僅得到一些無法聯係起來的詞語。”
不過，雖是如此，森德羅斯還是接過黑暗教典放在桌上，伸手給林立指點著解釋起那段文字：“這句話應該是說永恒之樹，這個詞組倒是簡單些，說的是不朽之王，這個是終有一天……黑暗的主人……踏上他的王座，還有這個比較複雜的是通向大裂縫的道路，然後……”
聽完森德羅斯磕磕絆絆的解釋，林立直接把腦袋一晃，說道：“那麽森德羅斯大師，您所說需求我幫忙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其他的文字，我們的研究也沒有什麽進展，不過這個大裂縫，最近倒是有了一些發現。綜合各種資料，我們發現不管是第一位大祭祀羅格的隕落，還是數百年前黑暗神殿的災難，似乎都跟這留言中提到的大裂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