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指環

而烏伊魯西自己的樣子,更是顯得格外狼狽,身上的魔袍幾乎成了乞丐裝,幸好那寬大的魔袍下就是一付單薄的骨架,才沒有受到太多的摧殘。

之前憑借突然的爆發,擊殺了一名死亡騎士的吸血鬼諾菲勒,在實力大幅提升的死亡騎士圍攻下,倒是依靠著速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隻是他那一身血焰,也已經不複剛才那般旺盛,顯然之前爆發出來的力量正在漸漸衰退。這個時候,看著遠處主人的處境,諾菲勒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縷焦急與絕望。

神聖死亡騎士,這支用永恒熔爐改造出的力量,擁有死亡騎士的特性,又沒有死亡騎士的弱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可以算是相當完美的一種存在了。他們如果麵對的是普通的死亡騎士,那麽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的,然而此時他們所麵對的,卻是一位聖域天譴騎士手下的死亡騎士團。當羅德哈特真正蘇醒之後,死亡騎士團立刻爆發出了數倍於之前的力量,神聖死亡騎士的隊伍終於支撐不住了。

“媽的,還有什麽手段,趕緊用出來啊,難道真的沒有了嗎!”康納裏斯一邊不停的念叨著,一邊揮動手中的聖光十字,同時還要不斷的施放魔,這才勉強在二十名死亡騎士的圍攻下支撐了下來。但是,在康納裏斯的身上,盡管完美身體號稱比遠古巨龍和泰坦神族還要強悍,卻仍然不斷的有傷口出現。

雖然在剛才那樣艱難的處境下,林立也沒有拿出扭轉局勢的手段來,但在康納裏斯心裏,還是認為林立不可能毫無準備的來進行這次冒險。而現在,羅德哈特真正蘇醒,局勢已經發展到了真正萬分危急的時刻,那子應該沒有理由再拖延下去了吧,除非他是真的沒有辦?

如果那子真的沒有辦的話……不可能!康納裏斯搖了搖頭像要將這個可怕的念頭趕緊甩出去一樣。

然而,被康納裏斯寄予厚望的林立,此時的表現卻根本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不管多麽接近那扇門,隻要沒有踏入進去,差距就仍然如同天與地一樣巨大,與羅德哈特相比,說林立是螻蟻真是一點也不誇張。在羅德哈特的步步緊逼之下,林立能夠支撐到現在,其實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你很不錯,可惜”可惜什麽羅德哈特沒有說,隻是將左手抬起,遙向林立的方向虛抓過去。在他身周繚繞的黑焰,猛然間分化出無數條黑色巨蟒,盤旋著順著他的手臂方向,帶著無比駭人的聲勢向林立席卷過去。

林立的頭發,仿佛剛洗過一樣一縷縷還在不斷滴著汗珠,緊握棄太陽王權杖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他才剛剛從羅德哈特的無窮劍影中逃生,氣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就見對方又是一個威力恐怖的魔轟過來,頓時被嚇得汗毛乍起。話說回來,從羅德哈特出現開始,林立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中,每一秒都在生死間徘徊恐怕這汗毛根本就沒落下去過。

就在魔轟來的那一刻,領域袍上的魔紋瞬間閃耀起來,林立身影也立刻隨之瞬移到了十幾米以外的地方。這也算是林立在戰鬥中,得到的唯一一個好處,就是對領域袍的空間力量,掌握的越來越熟練了。

隻不過羅德哈特使用的永凍之刃,也是一件運用空間力量的魔武器,作為使用者自然不可能對空間力量一無所知。別看他不是魔師,可是身為聖域強者通過永凍之刃領悟掌握的空間力量,恐怕還遠不是林立能比的。

林立之前能夠憑借領域袍的力量脫險,隻因為羅德哈特還沒有真正蘇醒,一切都憑得是戰鬥的本能行事。而現在,羅德哈特隻是看了幾次,就已經摸到了林立使用的空間力量的規律。

離原地十幾米外的地方,林立的身影剛剛閃現出來,卻見羅德哈特所施展的魔,竟然是也已經近在眼前了。這一下,林立再想故技重施可就完全沒有機會了。幸好他原本也沒把自己的命,完全寄托在這領域袍上,手中的太陽王權杖毫不停頓的向前一擺頓時湧出一股比這黑暗的洞還要深邃的黑暗,將身周的這一片空間完全籠罩了起來。

永恒黑暗術記載於黑暗教典上的頂級黑暗魔,效果就是用自身的魔力抵消敵人的魔攻擊。林立擁有著近乎無窮的魔力與精神力,就算是和真正的聖域師相比也毫不遜色。而羅德哈特本質上還是一位天譴騎士,魔力方麵和純粹的聖域師還是有差距的,更何況即使施放掰魔威力再強大,也不可能一下將他自身的魔力全部釋放出來。

幾乎沒有一絲間隙,林立這邊剛剛施展出早就準備好的永恒黑暗術,羅德哈特的魔也已經轟到了近前。然而,讓林立沒有想到的是,對方那聲勢駭人的魔,並沒有直接轟到自己的身上,而是在接觸永恒黑暗術前的一刻,突然分化成數道黑蟒射向了周圍的空間。

在聖域級別以下的時候,各種魔都有各自的特點,即便是那些可以默發瞬安的魔,經驗豐富的魔師也完全可以在對方出手的一刻,判斷出對方施展的是什麽魔。然而,到了聖域境界,雖然也有一些眾所周知的聖域魔存在,但更多的則完全是聖域強者根據實際情況,對規則力量的一種隨心的運用。

想要預判一位聖域強者施展的魔,除非是在對方掌握的規則力量方麵,同樣有著相當深刻的認識才行。而林立雖然已經領悟到了一絲聖域力量的奧秘,但想要和羅德哈特這位真正的聖域強者,比較對規則力量的掌握,顯然還是有著不的差距。

林立施展了永恒黑暗術,這個可以算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強防禦魔,來應對羅德哈特那仿佛要毀滅天地般的強大魔攻擊。然而,當魔轟到近前時,竟然不是以他做為目標,而是突然爆開射向四周的空間,顯然這並不是一個攻擊魔。

而隨著這個魔的爆發,林立立刻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間好像被瞬間凝固了起來。他連忙激發一絲領域袍上的空間力量,一試之下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與周圍空間的聯係,身處的這一塊空間仿佛被一下子挖了出去一樣。

“在我的冥獄囚籠之下,看你這蟲子還能往哪裏跑!”羅德哈特冷笑著,身影閃到了林立所在的那塊黑暗空間前,手中的永凍之刃直向深邃的黑暗中刺去,目標正是林立的心髒。

永恒黑暗術雖然對魔攻擊有著極高的防禦效果,但是卻無阻止劍的攻擊,唯一一點效果就是在某種程度上隱藏了身形,這對於一般的戰士也許會造成一些阻礙,可對於羅德哈特來說根本不算問題。

在發現領域袍的空間力量無使用之後,林立自然也猜到了羅德哈特的心思,太陽王權杖從手中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兩支星辰碎片,一手雷霆一手虛無。眼看著利劍穿過黑暗,直刺向自己的心髒,林立揮手將雷霆迎了上去。

這支蘊含毀滅規則的星辰碎片,是七支星辰碎片中攻擊力最為犀利的一支,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當然,以林立現在的實力,在沒有星辰之怒的情況下,想要真正做到無堅不摧還差得很遠,但是用來阻擋羅德哈特的一劍,卻似乎還能勉強做到。

而是運用雷霆迎擊羅德哈特那一劍的同時,林立另一隻手中的星辰碎片虛無,也向周圍的空間揮了出去。冥獄囚籠是什麽魔,林立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這是一種空間禁錮的手段,而想要破除空間禁錮,還有什麽比蘊含時間與空間規則的虛無更合適的武器呢。

“轟!”一聲劇烈的爆響,讓整個洞都瑟瑟發抖,洞頂上不斷的抖落大量的碎石沙粒,好像隨時都可能崩塌一樣。

羅德哈特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將被擋回來的永凍之刃拿到眼前看了看,目光又投向遠處林立手中的兩支星辰碎片。

他能夠感覺到,擋住自己一劍的力量,並不完全那個人類魔師,更多的力量是於那一件雷電一樣的武器上。而自己施展的冥獄囚籠,就算是用永凍之刃也很難破開,對方卻用另一件長矛一樣的武器,瞬間破開空間禁錮逃生,足見那支長矛的力量恐怕比永凍之刃還要強大。

羅德哈特身為聖域強者,一般的外物已經很難讓他動心了,但是林立手中的星辰碎片所表現出的力量,還是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在羅德哈特看來,那樣強大的兩件武器,在那個師手中簡直是明珠蒙塵,也隻有自己才能夠真正發揮出它們的全部力量。

拿出星辰碎片的時候,林立就知道免不了要被羅德哈特惦記上,不過對方原本就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哪裏還顧得上那麽許多。借著兩支星辰碎片的力量脫險之後,林立更是片刻也不敢停留,折轉方向往羅德哈特沉睡的那座宮殿疾飛而去。

這地下宮殿,在激烈的混戰中,早已經被摧殘得不像樣了,奢華的宮殿群都變成了一片片的廢墟,唯獨隻有羅德哈特沉睡的那座宮殿,依然完好的矗立在那裏。林立一頭鑽進宮殿中,匆匆的掃了一眼宮殿中的種種,卻也顧不得去為那些已經成為了廢物的珍貴魔材料可惜,心裏隻是為自己的估計不足而感到有些懊惱。

林立在這座宮殿中,做出的種種布置,光投入的大量珍貴魔材料,放在輕風平原就足以讓一個相當龐大的勢力破產,更不用說其中使用到的各個領域的頂級知識技藝。然而,就是這林立投入大量心血的許多布置,竟然沒有為他自己爭取到哪怕一分鍾的時間,除對羅德哈特的實力估計不足之外,也隻能說聖域強者的實力太可怕了。

林立逃入宮殿,還不等有什麽動作,就見麵前不遠處的空間一陣扭曲,渾身黑焰繚繞的羅德哈特提著永凍之刃走了出來。林立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疾退,同時抬手將星辰碎片雷霆射了過去。

眼見一道雷光帶著毀滅一切的狂暴氣息射到麵前,羅德哈特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中的永凍之刃,迎著雷光輕輕的麵前一圈。頓時那雷光好像被凍結了一樣,乖乖的懸停在羅德哈特的麵前,那狂暴的毀滅氣息也瞬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羅德哈特伸手將雷霆取下,卻沒有去多看一眼,而是沒有絲毫停頓的揮劍向林立直刺過去。這一劍,凝聚了羅德哈特對殺戮規則的所有感悟,沒有那毀天滅地般的威勢,也沒有那耀眼的華麗劍光,有的隻是無盡的沉淪導寂滅,仿佛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讓靈魂永陷沉淪。

這一劍,可以說是羅德哈特全部實力的體現,是這位聖域級天譴騎士的至強一擊,即使是同樣的聖域強者恐怕也不敢正麵接下這一劍。

這對於剛剛看到聖域大門的林立來說,絕對是拚盡全力也無抗衡的一劍,縱然他有再多的底牌,在這一劍之下也隻有毀滅一途。

麵對這令人絕望的一劍,林立沒有再拿出任何一支星辰碎片,如果他已經是聖域強者,也許使用任何一支星辰碎片都足以接下這一擊。

但是現在,他就算把全部星辰碎片都拿出來,也根本無力抵擋羅德哈特的這一劍。

林立甚至將手中的虛無也收了起來,卻又從無盡風暴之戒中,取出了一枚嫩綠色的指環。這指環看上去就如同孩童們用草葉編製的一樣,隻是通體泛著綠色的光暈,散發著一股無比磅礴的生命力,以及不容一絲褻瀆的神聖氣息。

看到林立手中的那枚貌不驚人的指環,羅德哈特的劍勢卻是猛然間一頓,蒼白冷酷的麵容上,竟然露出了一縷無掩飾的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