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賠償
傑裏梅並非不知道,黃昏之塔與光明神殿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是麵對天空之城這個巨大的**,什麽交情都要靠邊站。別說是一個黃昏之塔了,就算是最高議會的仲裁者親自過來,在這麽巨大的利益麵前,也要先幹掉再說。
看著氣勢洶洶撲來的光明騎士,林立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的說道:“法師團的新人,配合死亡騎士,拿下他們,盡量不要傷到人。”
林立之所以命令盡量不要傷人,一個原因是與光明神殿有些交情,而且自己也得到過光明教宗羅薩裏奧的指點,所以怎麽也要給對方一點麵子。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磨煉一下法師團的新人,擊敗卻不傷人,比起直接滅掉顯然難度更大一些。
聽到林立的命令,一隊死亡騎士立刻脫離隊伍,迎著那些光明騎士衝了過去。而法師團的新人,也連忙結成魔法陣列,緊隨在死亡騎士們的後麵迎了過去。
林立目光一轉,看向洛丹倫王國的隊伍那邊派出的煉金巨像,說道:“拆掉他們。”
諾菲勒和烏伊法魯西,接到命令後,離隊迎向了那幾具煉金巨像。盡管那幾具煉金巨像比起剛才的兩具還要強一些,已經達到了傳奇級別,但對於兩位亡靈仆從來說還是不值一提。
不過,在兩位亡靈仆從身後,一身花花綠綠鎧甲的安吉拉諾,竟然也大呼小叫的衝了上去:“該死的,這種垃圾貨色竟然也敢拿出來丟人,簡直就是對偉大的煉金術的褻瀆!不可容忍!不可容忍!”
馬丁大主教還想再勸傑裏梅,可是光明騎士的隊伍,已經和黃昏之塔的死亡騎士撞到了一起。聖光的光芒,魔法的光芒,不斷的爆發閃爍著,甚至瞬間將兩支隊伍都籠罩了起來。
看著那不斷的爆發的聖光光芒,傑裏梅嘴角露出一縷微笑,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他們竟然發揮了比平時更強的力量,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培養一下。”
的確,在任何人看來,在雙方發生戰鬥的地方,聖光的光芒遠勝於魔法的光芒,甚至達到了這幾十個光明騎士,平時能夠發揮出的兩倍以上的強度。可是,誰又知道,黃昏之塔這邊的死亡騎士,可是也能夠艸縱神聖力量的,實際上那聖光的光芒倒有一大半,是這些死亡騎士們發出來的。
不過,答案也很快就揭曉了,戰鬥隻持續了幾秒鍾就結束了。當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後,人們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參加戰鬥的光明騎士們,已經是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而黃昏之塔一方的死亡騎士們,已經是將十字長矛,架在了那些光明騎士們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戰鬥,也一樣結束的很快,幾具傳奇級別的煉金巨像,已經全部都癱在了地上。諾菲勒和烏伊法魯西身上,卻根本沒有一點戰鬥的痕跡,這樣的戰鬥對於他們來說,就連熱身活動都算不上。
而一身花花綠綠鎧甲的安吉拉諾,則是挨個敲打著幾具煉金巨像的蓋子,嗓聲尖利的叫罵道:“滾出來,讓安吉拉諾大人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垃圾,艸縱著這些垃圾,簡直是氣死我了。”
看到這樣的結果,光明神殿和洛丹倫的隊伍中,所有的人都頓時傻眼了。開什麽玩笑,居然就這樣結束了,幾十名光明騎士,還有幾具強大的傳奇級煉金巨像,竟然連幾秒鍾都沒支持下來!如果,對方的隊伍是全部出動,也許還能夠讓人接受,可是很明顯,對方隻是派出了隊伍中的一小部分力量。
“唉,我說什麽呢,你以為我是怕你傷到他們嗎!”馬丁大主教,對已經目瞪口呆的傑裏梅教訓道,接著一手拉著他,往黃昏之塔那邊走去,並且高聲叫道:“費雷會長,誤會,這是個誤會!”
雖然被黃昏之塔表現出來的實力嚇了一跳,但是聽到馬丁大主教,竟然對一個年輕人這麽低聲下氣,傑裏梅的臉色可就不怎麽好看了。自己是光明騎士團的團長,擁有光明神殿的聖佑騎士封號,還是堂堂萊丁王國的親王,地位和馬丁大主教也相差不多。馬丁大主教做出這種姿態,難道自己也要這樣,向眼前這個無名小輩低頭嗎!
“馬丁大主教,你不用擔心,剛才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試探,讓他們僥幸贏了一次而已。你放心,接下來,我會親自讓他們好看的。”傑裏梅可不想就這麽向對方低頭,雖然對方的隊伍實力看起來不錯,但是憑借自己傳奇巔峰的實力,應該足以壓製他們了。
一聽傑裏梅這話,馬丁大主教可有些急了,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語氣中帶著幾分訓斥之意,說道:“我告訴你,費雷會長同樣是傳奇巔峰,未必就比你差了,你能給他什麽好看。而且,黃昏之塔和我們有不少生意往來,合作關係非常密切,你覺得是和他們合作可靠,還是和那些洛丹倫的人合作可靠!”
這下傑裏梅不說話了,這次和洛丹倫的人合作,其實完全就是一個巧合,隻是因為大家同樣找到了關於這天空之城的線索而已。事實上在安瑞爾大陸,洛丹倫王國是個相當閉塞的國家,這一千三百多年來,幾乎從未與其他人類國家進行交流。光明神殿和洛丹倫的這一次合作,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恐怕也毫不過分。
但是,真和黃昏之塔的合作,傑裏梅心裏同樣不爽,自己可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因此,雖然跟著馬丁大主教走了,但在他心裏還是盤算著,怎麽也得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才能出一出自己心裏這口氣。
洛丹倫的隊伍那邊,原本還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麽做,一聽光明神殿的馬丁大主教居然和來者認識,於是也有一位魔法師裝扮的人走出來了,跟著一起向黃昏之塔的隊伍這邊走來。
林立對於馬丁大主教也是比較熟悉,當初給光明教宗羅薩裏奧解毒,就是馬丁大主教親自到黃昏之塔邀請的,並且在光明神殿也多有接觸。因此,他擺了擺手,讓死亡騎士們放開了那些光明騎士,然後笑著從隊伍中走出,迎向了馬丁大主教他們。
“費雷會長,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們這邊太莽撞了,”馬丁大主教對林立也有不少了解,知道林立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因此一見麵根本不去擺大主教的架子,而是放低姿態連聲道歉。
傑裏梅雖然被馬丁大主教拉了過來,但是這種道歉的話,以及這種低姿態,他是絕對說不出做不出的。他站在馬丁大主教身邊,隻是看了林立一眼,冷哼了一聲,便昂著頭什麽都不說了。
傑裏梅的一聲冷哼,卻是把馬丁大主教險些嚇出一身的冷汗,心裏暗罵傑裏梅不知好歹,嘴上卻片刻不敢耽擱,說道:“費雷會長不要介意,這位是萊丁王國的傑裏梅親王,也是光明騎士團的團長,光明神殿的聖佑騎士。”
馬丁大主教先介紹傑裏梅的王室身份,一個是希望林立能夠理解,王室的人就是這種德姓,另外就是稍稍撇清光明神殿的關係。意思就是告訴林立,傑裏梅雖然有光明神殿的身份,但主要是代表了萊丁王國的王室。
“嗬嗬,馬丁大主教多慮了,既然是誤會嘛,解開就沒事了。”林立並不打算為難馬丁大主教,不過也沒有去理會那傑裏梅親王。
當然,對於傑裏梅的小心思,林立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隻是這種有些幼稚的舉動,在他看來隻是感到好笑而已。
“這位是洛丹倫王國的首席宮廷法師,煉金大師唐納德。”見林立不計較,馬丁大主教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又給他介紹洛丹倫方麵過來的人。
隻不過,這位唐納德大師,卻並沒有正眼看林立,也沒有和林立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微微揚了揚下巴,冷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的人毀壞了我們的煉金巨像,現在你必須為此做出賠償,然後,離開這裏。”
那就像是一種施舍,你給我足夠的賠償,然後我施舍給你離開的機會。
其實對於這位唐納德大師的態度,林立真的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別人可能對洛丹倫的人是什麽德姓不太了解,但是黃昏之塔卻還關押著幾個洛丹倫的魔法師呢。在這幾年的關押當中,幾個魔法師就連自己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說了,更不用說關於洛丹倫王國的種種信息了。
據說這洛丹倫王國的王室,先祖曾經是黑暗年代中,唯一個被高等精靈皇室認可的人類貴族。這意味著他是以人類的身份,獲得了高等精靈的爵位,這和人類的那些王室貴族是完全不是一樣的。
而這位人類貴族獲得爵位的方式,並不是因為什麽對高等精靈的巨大貢獻,而是他的父親居然俘獲了一位女姓高等精靈的芳心,而那位女姓高等精靈還有著貴族爵位,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相當讓人驚歎的本事。
於是,這位人類貴族,不但得到了高等精靈的貴族爵位,而且還得到了高等精靈的一部分血脈。在漫長的黑暗年代,這個爵位就是以這樣世襲的方式,一直延續了下去。而隨著爵位延續的,還有他們身體中,那一份屬於高等精靈的血脈。
現在的洛丹倫,就是這位人類貴族的封地,並且隨著爵位被後代不斷的世襲。正因為如此,黑暗年代的洛丹倫,也是少有的對人類沒有過分壓迫的地方,幾乎可以說是當時人類的天堂了。隻不過,由於貴族的封地管理法律,洛丹倫也不可以接受其他貴族封地上的流民,否則洛丹倫早就被人擠爆了。
盡管洛丹倫的最後一位領主,據說就是推翻高等精靈戰爭的發起者之一,但是他們現在卻仍然為自己身上擁有高等精靈的血脈,並且曾經擁有高等精靈的貴族爵位而引以為傲。在他們看來,隻有高等精靈的貴族,才是真正的貴族,那些人類王室所冊封的貴族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當然,除了血脈和爵位之外,這個發起推翻高等精靈戰爭,也是洛丹倫王國的人驕傲的一個資本。在他們看來,如果沒有那位先祖站出來推翻高等精靈,現在安瑞爾大陸的人類,仍然在受著高等精靈的統治和壓迫。
總之,在洛丹倫王國的人們心裏,自己有高貴的血脈,有真正的貴族爵位,同時又是整個世界的救世主。像這種論調,當初從那幾個魔法師口中,林立就沒少聽到過,因此那位唐納德大師的態度,又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呢。
“你要賠償?”林立冷冷的看了那唐納德一眼,容忍傑裏梅是因為光明神殿,但是他和洛丹倫可沒什麽交情,甚至還可以說是有仇呢。當初,如果不是洛丹倫的人支持夏亞強盜團,烏雲鎮恐怕也不會遭遇那場災難。
唐納德並沒有在意林立的語氣,因為這種弱者毫無意義的虛張聲勢,他見得已經太多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看著林立的目光中,隱隱透著一絲憐憫,語調刻板的說道:“你沒有聽錯,為了讓你們學會這個教訓,七具損壞的煉金巨像,你要全額雙倍賠償。”
一具普通的煉金巨像,市麵上的價值恐怕至少要近千萬金幣了,七具煉金巨像,而且還要全額的雙倍,這可就要上億的金幣了。不過,看到唐納德的目光,不斷的瞟向黃昏之塔法師團的魔法師們身上,林立立刻就明白了,這家夥顯然是看上了法師團的魔法裝備。
對於這種思維異於常人的家夥,林立向來是懶得多搭理的,直接說道:“好,你自己來拿吧。”
林立的回答,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理解為,自己真得走上去伸手拿,唐納德也同樣不會這樣理解。這個回答,無疑就是一個幹脆的拒絕,甚至於可以當成是一個宣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