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天幹人燥,小心火燭!”

知府外傳來打更人高喊警惕的聲音,夏芸伸一伸懶腰,道:“都四更天了,映雪怎麽還沒有反映?是不是我給她的提太難了?我畢竟才剛接觸。”困意襲來,再找不到事情的真相,這個疑案就真的成為千古絕案了。

後院中的李映雪檢查了所有的骨骼,並沒有發現什麽,她有些懷疑,夏芸是不是在逗她玩。放下最後一塊骨骼,李映雪的心百感交集,天一亮夏芸他們就要離開了,會不會因為第三次考驗沒有成功,不帶她走呢?

她癡癡地望著高掛在橫梁上的燈籠,燈籠正好左側有一處地方破了,光透到牆壁之上,形成一個圓點。李映雪突發奇想,有沒有可能骨頭上的傷要通過光才能看到呢?好吧,就再看一次,希望這次對她有所幫助。

李映雪很是認真地檢查完手腳和身子的骨骼,最後隻剩下頭骨了。她拿著頭骨對著光看了許久,最後在頭顱的正頭頂,發現了一個瑕疵。有人在頭頂上長痣的麽?李映雪沒有想明白,用手去摸那個洞,發現那個洞居然是個很規則的圓形,隻有一顆針那麽細,若不是仔細查看,定不會發現這樣的漏洞。

再拿起骨骼圖查看,猛然放下,她知道凶手是怎麽死的啦!抱起頭顱,朝李老的書房跑去。推開門,出在夏芸坐在一旁小憩,而楚天塵和李老還在下棋。他們把目光投向李映雪,李映雪沒有理會他們,走到夏芸身邊,推推她:“師傅,我找到了她的死因了。”

夏芸睜開眼,實在困得不行了!伸了個懶腰,看見李映雪一臉興奮地站在麵前。她找到死者的真正原因了?雖然浪費了這麽久的時間,不過看來她也沒有閑著:“說吧,才能原因導致她突然包庇在家中的?”

“爹,能不能將向夫人的所有資料給我?”李老好像知道他們會遲早要用,便將二十年前突然暴斃在家中的向夫人的資料全部調查出來了,“有關於她的東西全部在這兒。”

“謝謝爹。”李映雪放下頭顱,翻查著資料,夏芸也過來幫忙。

向夫人本名叫譚香香,她本是青樓裏的女子,有一天突然被路過此地的裁縫老板向天遇上,老板見她可人,便給她贖了身,娶回家當了夫人。向天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是吃喝住行,沒有一點虧待譚香香。隻是裁縫老板很忙,並沒有時間陪她,這讓本是青樓出來的她,一時難忍寂寞,做出了出閣之事。

譚香香一直在向天出去進貨的時候偷漢子,街頭巷尾,人盡皆知。隻有向天被瞞在鼓裏,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向天知道了這些事後,很是憤怒,便離家出走了,第二天回到家裏,發現譚香香暴斃在家中,衣裳淩亂,官衙裏的仵作檢查完屍體之後,感覺很是意外,譚香香身體上有皮外傷,但不足以致命,可是她卻死在了自家的**,好像被人先殺後奸。

是向天來報的案,結果卻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譚香香的那些姘夫都有不在場的證人,無奈向天隻好不再追究這件事,於是譚香香的死,成了一個謎團。

“師傅,這個向天很有嫌疑,我們都認為他是最受傷害的那個,可是他也是最有殺人動機的那個!”李映雪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覺昨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

向天氣衝衝地走了,但又偷偷地回來了,看見譚香香並沒有悔意,於是狠下殺手,將她給殺死了,然後偽裝成為先奸後殺的假象,其實根本不用向天奸殺,因為譚香香剛與別人**,體內還留下了那個人的精.液。而後向天在殺譚香香的時候,她肯定掙紮過,所以,那時候官府裏的人一致的認為凶手是外麵的人。誰又會想到凶手居然是她曾經最親密的人!

夏芸頷首:“映雪推理得不錯,看來她很適合做我的徒弟!”

“謝謝師傅。”得到夏芸的表揚,李映雪很開心。

夏芸卻搖搖頭道:“別開心得太久,我問你,當年仵作為什麽沒有查到譚香香的死因?”

“這個……”李映雪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

夏芸把一本資料遞給李映雪:“你看這個。”

“哦,原來仵作和向天是一個地方的。他們的年齡好像也很相仿。想必是認識的,隻是仵作為什麽要幫向天隱瞞事情的真相呢?”李映雪還是不明白。

“除了他們是同鄉之外,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仵作也是譚香香的姘夫之一!而那晚,仵作確實去找到譚香香,所以向天有可能以此做為條件。”夏芸肯定地說,“你看這本裏麵,有當時官衙去查問仵作時的記錄。”

“仵作檢查屍體的時候一定會問清他與死者有沒有關係,這樣的話,他的話就太不真實了,後來應該還有仵作來代替他檢查吧?”衙門內的事,或多或少她還是懂一些。

“是的,不過那個仵作後來發了一筆橫財,不過沒多久在街上因為欠下一屁股債,被人打死了。”李老道。

夏芸托腮道:“我想他是被向天收買了。”

“師傅,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有利的證據都消失了,我們該怎麽辦?凶手若是不承認,我們也束手無策啊。”李映雪擔憂地說。

夏芸詭異地從包裏掏出一塊東西,給他們看:“你們看,這是什麽。”

骨頭?李映雪明明記得自己數過那些骨頭,並沒有少呀,師傅手上的又是誰的骨頭?

“這是我們開棺的時候,我在譚香香的腹部找到的一堆小骨頭,你們猜猜這是什麽?”夏芸故意賣了個關子。

“是譚香香身上的碎骨?”楚天塵疑惑地問。

“不可能的,譚香香的骨骼我數了三遍,一個也不少。”李映雪很肯定地說。

“映雪說得很對,這不是譚香香的骨頭,而是另一個人的!”夏芸詭異地笑道,“向天做夢也沒有想到,譚香香的肚子裏已經懷的骨肉了,至於這個孩子是誰的,我們還不清楚,但是,隻要做出實驗,說明這個孩子不是向天的,他就無話可說了!”

李映雪逼了很久,最後還是問出了口:“師傅,你覺得有沒有可能用針當凶器殺死人?”

“針?”

“是的。”李映雪把骷髏頭遞給夏芸,然後把傷口的位置告訴她。

“曾經有人把針子燒紅,釘入人腦中,那人可以說是當場斃命。若是針用這種方法殺人,不是不可行,映雪,說說你的看法。”做人師傅,當然要給徒弟發揮的空間。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地方有個穴位,叫百會,我們通常叫做死門!而且我看這個傷口的大小隻有針才能做得到。而且凶手又是裁縫,針線活自然不在話下。師傅,我認為向天就是凶手!”李映雪很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李老同意映雪說的,隻是:“雪兒,二十年前向天隻有三十來歲,如今也已經到了花甲,你覺得他會承認嗎?”

李映雪調皮地說:“反正凶手是向天,至於爹爹如何去抓他,那是爹爹的事情,與我們沒有關係。師傅,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就走。”

“雪兒。”李老叫住她,“為父要告訴你一件好事。”

“什麽事呀?”

“我剛剛收了綠棠做女兒,以後她就叫李小棠,是你的妹妹。”

是麽?李映雪心中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笑道:“有棠棠留在爹爹身邊,女兒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