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包容、體諒,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楚天塵好像突然懂了,夏芸的父母養了她這麽多年,突然之間夏夫人去逝,臨死前卻告訴夏芸,自己並非她的親生母親,這種打擊對夏芸來說,是致命的一擊。知道真相的夏老爺下落不明,這明顯的是一場陰謀。自己不理解她放在一旁,居然還責怪她,埋怨她,才會讓她暈倒。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楚天塵握著夏芸的手,望著她的睡容,喃喃地道:“芸兒,你醒來吧,快點醒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與於靈兒在一起,隻是想了解更多關於雲都的事。沒想到你會誤會。”

“大夫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理解、包容,你若醒來,我陪著你一起找夏伯伯,陪著你一起尋找我的身世之迷。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隻要你好好地,健康地活著。”

“我們之間誤會了許多次,分離了許多次。是我總是強留你在身邊,現在不了,是我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關心你,照顧你!你快點醒過來吧!”

夏芸朦朧中聽到楚天塵的喃喃細語,知道他親沒有背叛自己。她也應該原諒楚天塵對嗎?緩緩地睜開眼,粉色的床頂?不對,是粉色的床帷,這不是她在沁園的房間呀?這是哪兒?

嗓子裏都快要冒出煙了,夏芸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看來是燥得太厲害了。

吱呀,門被推開,屋外進來一個人,是映雪?她怎麽也在這兒?

李映雪端著粥進來,見師傅醒了,放下粥,走到夏芸身邊,問:“師傅,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呀?楚大哥把你抱回來的時候,我真是擔心死了。你要什麽?水?好!”夏芸比劃了半天,這個丫頭才聽懂,哎,不能說話真遭罪!

水從嘴中流入到喉嚨,滋潤著每一寸地方,感覺舒服多了。夏芸把杯子遞給李映雪,問:“這是哪兒?”

“這是衙門後院呀!”李映雪心想師傅可能是想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兒,於是說,“師傅你暈倒了,楚大哥把你抱回來的,江小郎來過了,見你暈倒了,便說讓你在這兒休養,他自己也回家中住兩天。”

“我昏迷了多久?”夏芸覺得自己像睡了很久很久。

“三天。今天是入冬的第一天。”入冬?夏芸這才注意到李映雪身上換了薄薄的襖子,許是外麵的天突然降冷,映雪的小臉居然凍得通紅。房中倒是沒覺得冷,哦……她看見了房中燃著的炭火,她不覺得冷原來是這個原因!

都過去三天了,那件案子不知道查得怎麽樣了。李映雪見夏芸要問她什麽似的,她卻把話搶了過來:“師傅是不是想知道案子的進展?”

恩。夏芸點點頭,這個映雪,越來越知道她心裏所想了。

李映雪笑著說:“師傅放心吧,嚴師出高徒,有你這樣優秀的師傅,當然就是我這麽出眾的徒弟啦!”

“別臭美,快說!”

“捕頭尋到賭坊,有人一眼就認出了畫中的男子,說他家住在西郊外的一個小村裏,這人平時好賭,將家裏的東西全部當了出去,隻為了賭。就連自己的兒女也不放過,真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李映雪很氣憤,“家裏隻有一個妻子,妻子貌美如花,卻是良婦,當男子想要將她賣到青樓的那天晚上……”

“走!走!別墨跡,遲早會有這麽一天,正好我今天沒了銀子賭錢,你還有幾分長相,就幫我去賣吧!以後銀子全歸我!”男人長著一幅端正的臉,心思卻是歹毒的。

走到去往賭坊的時候,突然衝出來幾個人將人團團圍住,女子嚇得躲在一旁的巷子裏,縮著身子不敢亂動。

隻聽見一個人問道:“黑三,咱們的銀子什麽時候還?”

黑三就是女人的丈夫,那個狠心的賭徒:“再過幾天吧,我這手頭上真的很緊!”

“沒錢?沒錢就乖乖地呆在家裏種田,跑出來丟什麽人,現什麽眼?”帶頭的男子很忿怒,“兄弟們,他說他沒錢,怎麽辦?”

“打!打!”手下的那些男子個個凶神惡煞,這些個賭徒,你不打他就不知道厲害。

“打!但不要把他給打死了!別讓大爺我的錢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領頭男子一聲令下,身後的那些人便對黑三拳打腳踢。黑三為了保命,蹲在地上,抱著頭。

那夥人打累了也就不再動手,領頭的男子道:“限你明天內把錢還給本大爺,不然有你好看!”然後朝黑三啐了一口口水,便離開了。

躲在巷子裏的女子心知自己逃不過淪落為妓的下場,心想著那樣活著倒不如死了算了!她拿出懷中僅藏的刀,想一死了之。這時候黑三暈眩地站起來,女子心想殺了自己不如先殺了他,省處他以後害人害已!於是她拿著刀朝黑三的胸口上刺去。

見黑三倒地,女子很是害怕,想自殺沒了勇氣,情急之下逃跑,沒想到腳踏到了裙擺,一塊然後刮到一旁的碎木上,便掉落在了案發現場。

女子跑後,男子醒了,他感覺得胸口很疼,便想爬到醫館去,沒想到手指在地上抓了痕跡之後,還沒動就死了。

聽了李映雪所講,夏芸歎息道:“哎,這女人嫁人呀,一定要睜大了眼睛。不過有時候也是自己的命!”

“我覺得師傅說得不錯,女子嫁人,一定要嫁個好人!”李映雪雖然也很同情那個女子,但是殺了人終是犯了法,隻有看縣老爺怎麽判了。

夏芸白了她一眼:“好人?好人認識嗎?人心隔肚皮,心在裏麵,你哪裏知道它是紅的還是黑的!”

師傅這話也說得對,那什麽樣的人才是好人呢?這下李映雪倒糊塗了。

夏芸醒來後一直沒有見到楚天塵,便問:“楚大人去哪了?”

“楚大哥?他說去醫館了,就是三天前為你瞧病的大夫。”楚天塵千叮萬囑,告訴李映雪要是夏芸問他去哪了,就這樣告訴她。

“大夫?”夏芸當時在昏迷,根本不知道什麽大夫。楚天塵去找大夫幹什麽?該不是什麽借口吧?“映雪,你知道是哪間醫館嗎?”

“好像叫聖德醫館。”

“你替我找件暖和點的襖子,咱們去看看。”她現在還是有些不大相信楚天塵,那天是她親眼所見楚天塵與於靈兒在一起的!

李映雪擔憂夏芸的身子:“師傅,您身子剛剛好一點,就臥床休息嘛。”

“我得親自去感謝大夫!”見李映雪不動,夏芸佯怒道,“現在是不是為師的話你都不聽了?還是說你翅膀硬了,不想跟我在一塊兒了?”

李映雪擺擺手道:“不是的,師傅您想錯了,我這就去給你找衣服!”

入冬要穿襖子,可是她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李映雪趁夏芸還在昏迷的時候,去醫坊中做了兩套,一套是自己的,一套是給師傅的。

映雪拿出一套天藍色繡梅花的襖子,是立領,正好可以為脖子擋著風。下麵是一條同色的裙子還有裏麵的棉褲,一應俱全,連鞋子也幫她選好了。

望著映雪拿來的衣裳,夏芸不解地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尺碼?”

“師傅怎麽越來越笨了?你不是還有其他衣裳嗎?我就隨便拿了一套過去。”李映雪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了!

夏芸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就是鬼精靈!

“師傅,我來幫您換上,肯定漂亮極了!”李映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師傅,梁王爺來看過你,不過好像他與楚天塵好像有仇似的。”

額。夏芸知道莫臨風對自己也有意思,兩個大男人,還是情敵,MYGOD!讓暴風雪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