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朝代都有奸臣與良臣,抓到了凶手,卻不能繩之以法,這種事也常有,誰叫人家的官要比楚天塵大呢。真是大風地裏吃炒麵——有口難開!夏芸也想得開,楚天塵把事已經上報朝廷了,至於能不能到皇上手裏,也難說,畢竟前麵擋了一隻攔路虎——宰相大人。

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夏芸坐在馬車中,掀開簾子,望著高山美景,心情瞬時開朗。哼著《藍精靈》,無憂無慮的倚在馬車中。

這個女人在唱什麽?楚天塵趕著馬兒,身旁坐著自己的書童楚小洛。楚小洛麵目清秀,比楚天塵稍矮,臉上總是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如果你要問他什麽為什麽這麽快樂。他肯定會回答你,憂愁地活著也是活著,快樂的活著也是活著,為什麽不讓自己快樂一點呢?

夏芸第一次見楚小洛就是在今天早上,她也很認同楚小洛的說法。並且覺得楚小洛與自己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相識了很久,似乎從未見過。相見恨晚,又宛如親人團聚。莫名地感覺讓她懷疑,難道楚小洛也是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

“夏小姐唱的曲調挺歡快的,我倒是喜歡。”楚小洛笑著問,“少爺,您呢?”

楚天塵從未聽到這種像是童謠,卻又不似童謠的歡樂曲調,訕笑道:“你別聽她胡亂唱來,這個女人就在破案的時候才能有點正形,其它時候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死女人。”

“嗬嗬,少爺,人家都說冤家路窄,我覺得你跟夏小姐也像。兩人沒事的時候吵得挺凶,卻又很快沒事了。而且你們在查案的時候配合的天衣無縫,可謂珠聯壁合,天下無雙呀!”楚小洛笑得沒心沒肝,他與楚天塵之間就像兄弟。

“你聽誰說的?”楚天塵問。

楚小洛道:“還不是公子自認識夏小姐起,每天晚上都會跟我講一些關於夏小姐的事。說她智慧過人、才貌雙全、有勇有謀,是世上難得的女子。而且公子還與夏小姐訂了婚事,不就是怕別人早公子一步,搶了她去嗎?”

“胡說,那是死女人的計謀,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楚天塵辯解道。

夏芸聽到他們主仆二人在議論自己,掀開車簾道:“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是小人所謂。孔子雲,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姓楚的,本小姐希望你不要做這個小人。”

“誰是小人啦!我……”

楚天塵與楚小洛的注意力都在夏芸身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子轉彎時突然壓到了某東西,偏向一旁,幸得楚天塵拉馬及時,馬車才沒有翻。車內夏芸與雨荷抱在一起,剛才把她們嚇了一跳,剛出蒼源,莫非要她們命喪此處?太可怕了!

“少爺,剛剛那裏好像躺著一個人。”楚小洛指著地上的不名物道。

楚天塵平穩馬車,放下韁繩朝車內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夏芸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她正與楚天塵說話呢,突然馬一晃,雨荷在第一時間抱住了她,若不是雨荷,自己怕是要摔到外麵去了吧。

“還不清楚,小洛說好像是個人,你們呆在馬車裏別動,我去看看。”楚天塵說完跳下馬車。

夏芸掀開簾子,道:“小洛,你看著馬車和雨荷,我與你家公子去看看。”

“可是……”楚小洛想寸步不離公子左右。

“若真是死人,你能幫得了他嗎?還是我去吧!”夏芸跳下馬車,在家養了幾日子,屁股上的傷全好了。

雨荷欣開簾子叮囑夏芸:“姐姐,注意安全。”

“恩。”夏芸點點頭朝楚天塵走去。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因為夏芸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地上果真躺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和尚。楚天塵試探了他的鼻息,然後替他切了脈,道:“他還沒有死,幸好馬兒看到了此人,才會突然朝一邊跑去。”

“麵色肌黃,身材瘦弱,嘴唇幹裂,似乎是脫水了。”夏芸說完跑到馬車內,拿出自己的水壺。然後又跑到和尚身邊,輕輕地把水粘到他的唇上。

和尚似乎感覺到水的滋潤,喉嚨處竟然動了。夏芸再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點兒水給他喝,並不是她小氣,而是脫水的人,水是不能喝得很急的。慢慢地,一壺水去了一半。

小和尚緩緩地睜開眼,望見眼前二人,想張嘴說話,卻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他似乎走了很遠的路,你看,鞋子底都磨破了。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寺的小和尚,怎麽會獨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嶺呢?”夏芸心裏疑惑不解。

“馬車行駛再過三公裏,就便小河村,他怕是從那裏來的吧?但小河村並沒有寺院啊!”楚天塵也很疑惑,無人的道路上怎麽會躺著一個渾身是傷,而且昏厥的小和尚呢?

“別說了,先帶他一起去小河村,找戶人家安頓下來再說。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夏芸建議。楚天塵點點頭,背起地上的小和尚朝馬車走去。

“公子,還真是個人呀?活著嗎?”楚小洛問。

楚天塵道:“還活著,我們今晚要在小河村過夜了。”

楚天塵與楚小洛把小和尚抬進馬車,夏芸守在一旁,雨荷坐在夏芸身邊。雨荷望著眼前的小和尚,似乎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馬車快速前進,終於到了小河村。夕陽掛在天邊,彩霞渲染天空,寧靜的小村莊座落在此,像個世外桃源。夏芸很喜歡這種唯美的地方,若是與心愛的人男耕女織,未必不是件美事。比起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這兒似乎多了點人情味。

小河村的人等在村口,見楚天塵的馬車到來,紛紛讓出一條路。

楚天塵下了馬車,朝站在最前的長者拱手道:“福叔,我原想著半路來探望一下小河村的百姓們,隻怕今天晚上要麻煩福叔給我們找一處地方住下。”

福叔笑吟吟地說:“楚大人,就算你隻是來看一下,我們今晚也會留你在這兒過一夜的。誰叫你是咱們小河村的大恩人呢!要是沒有您,就沒有我們現在的小河村。”

夏芸已經走到楚天塵身邊,狐疑地問:“原來你們認識?楚天塵,該不會你假公濟私吧?”

“嗬嗬。”福叔笑麵春風,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楚天塵在二年前救了我們小河村所有人一命啊!當年幹旱,糧食顆粒無收,幸福楚大人上報朝廷,送來了救濟糧。”

“哦,原來這樣。沒想到楚大人還真是清廉啊!”夏芸輕笑道,“剛才聽他叫您福叔?”福叔點點頭。夏芸接著說:“我們本來想去寶刹寺,再趕五裏路就是清鎮了,可是在半路遇到一個受傷的小和尚,無奈隻好來打擾了。”

“姑娘,你是……”福叔覺得麵前的夏芸有種天生的貴氣,忍不住開口問。

楚天塵接過話道:“她叫夏芸,是蒼源夏家小姐,說來慚愧,當年朝廷救濟有限,還得感謝夏老爺帶領蒼源有錢人家及時贈糧救濟,才有幸躲過那一場天災。”

爹?夏芸狐疑,原來他們之間還種事,自己沒有夏小姐的記憶,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她還是很肯定地說:“也要楚大人你治地有方,百姓才能不分貧富,一起度過難關。

“好啦,好啦,這些事都過去了,楚大人還是帶著夏小姐一起先到咱們的祠堂裏用飯吧,晚飯早已準備好了。”福叔總是一臉的笑意,和藹可親,就跟夏老爺一樣,卻又比夏老爺少了一份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