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平坦的路往前走,這兒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兩邊雜草有一人多高,時不時傳來蛐蛐的鳴叫聲,快要初夏了吧?夏芸走在最前麵,雨荷與楚小洛緊跟其後。下了船,靈兒心知自己說話太過份了,不敢再靠近夏芸,隻好拉著楚天塵的衣袖,寸步不離。她心想著,若是獨自一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亂跑,肯定會迷路的,而且會死得很慘!跟著他們走才是上上之策,總多個人照映。

楚天塵被靈兒拉著,心裏莫名地厭煩,他不喜歡靈兒的得理不饒人。前麵三人的*就在眼前,他突然有種眾叛親離的錯覺。他對靈兒說:“靈兒姑娘,男女有別,您不是要去尋寶嗎?請自便吧!您別拉著我,我還有正事要辦裏。”

“天塵哥哥,我覺得這個島的陰氣太重,咱們還是離開這兒吧!我不去找什麽寶藏了!”靈兒躲在楚天塵身後,小聲地說。

“你不要寶藏可以自行離開,去船上等我們,我們真的有正事要辦!”楚天塵甩了甩衣袖,想甩開靈兒的手。無奈靈兒抓得太緊,一下沒有甩掉。望著夏芸三人漸行漸遠,楚天塵的心開始擔心,他冷聲地對靈兒說,“放手!我要去找芸兒!”

“芸兒?你是說夏芸吧?”靈兒想起那一巴掌,臉現在還火辣辣的呢!那個女人真潑婦,居然敢打本小姐!她好奇地問:“你和夏芸什麽關係?難道我沒有她長得漂亮嗎?還是說我的身份比不如她?”

“她是我的未婚妻,整個蒼源都知道這事!”楚天塵哼了一聲,冷笑道,“你跟她無法比較!你們本不是同類人,又如何比較呢?”他想到夏芸的種種,不由自主地笑了,“芸兒不但聰明,而且很善良。無論老弱病殘,甚至是死人,她都會很尊重;而你做不到!”

靈兒放開楚天塵的衣袖,望著他絕塵離去的背影,心就像掉進了萬丈深淵的千年冰窯。從自己第一眼見到楚天塵時,便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可是他的眼中隻有夏芸!從小,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搶去,現在也是!就算是夏芸,救過她的夏芸也不可以!心中有股強烈的占有欲,她要得到楚天塵!

夏芸三人來到一處草地,這兒野草蔥鬱,不似有人居住過。不過這塊地方真好,依山傍水,可以看到朝陽也可以看到日落。若在這兒隱居,最好不過了。與心愛的男子在這兒蓋一座小房子,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多詩情畫意呀!房子?對了,一路走來,怎麽沒有見到任何房子?她驚訝地問:“你們沒覺得奇怪嗎?這兒都沒有房子!”

“他們會不會住在山洞裏?”楚小洛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你忘了船夫大叔說的話了嗎?這兒曾被火燒光了!”楚天塵早已來到他們身後。

夏芸狐疑地說:“就算被燒光了,也會留下點什麽吧?要不這樣,大家公開找,就在這一塊地方,別走太遠,走丟了就不好了!”

四人拉開一短距離,在草叢中尋找線索。夏芸扒開草,地麵上有黑色的泥土,她拿起一小塊,放在鼻前聞一聞……這兒曾發生了火災,錯不了!十八年不是十八個時辰,日曬雨淋,那些燃燒後的灰燼與泥土混合在一起了,所以這兒的草才長得這麽茂盛!

哎!夏芸歎息。要調查十八年前的案件不是易事啊!自己到底哪根經不對呢?

“姐姐,我找到了,找到了!”雨荷一臉驚喜地跑到夏芸麵前,把撿到的東西遞給她。

夏芸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用帕子試去上麵的泥土。這、這個東西不是土拉族的族徽嗎?上麵雕刻的眼鏡蛇盯著夏芸,有種幽幽的悲傷與哀戚;它似乎在告訴她,這兒曾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浩劫。夏芸被震撼了,她對其他人說:“快找,應該還有其它的!”

“夏小姐,我也找到一個。”楚小洛把族徽遞給夏芸。

楚天塵走過來,神色凝重地說:“我在那邊找到了幾枚,都是一樣的族徽。”

“你不覺得奇怪嗎?就算他們如傳聞中所說,被台風刮走了,這些族徽也會同人一起被刮走呀,怎麽會落在此地?”夏芸沉重地說,“或許隻有一個原因,這些族徽並非他們自己拿下來的!”

“那會是誰?離雲國有許多個像這樣的民族,他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族徽代表了不同的身份和地位,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們怎麽會隨意亂棄呢?”跟夏芸呆久了,雨荷也學會了思考與分析。

夏芸接著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有可能不是他們拿下來的!你們看看,每枚族徽有什麽不同?”

雨荷與小洛看了都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麽不同。

楚天塵卻說:“錯了,你們還記得他們的族徽是放在哪的嗎?”

“船夫大叔說了,是掛在胸前的!”楚小洛說。

“既然掛在胸前,就應該有繩子呀!”雨荷不解地問,“繩子去哪了呢?”

“這就是這些族徽的不同之處,似乎又是相同之處,都沒有繩子!”夏芸嚴肅地說,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土拉族隻剩下圓文與圓武?他們是怎麽逃出去的呢?許多問題出現在腦海中,理不清頭緒。

“以我們的能力,不可能把這裏翻過來,得去沙郡找郡縣大人來協助。”楚天塵道,“小洛,你取皇上密旨,去沙郡找郡縣大人。”

“是少爺!”楚小洛轉身離開。

雨荷追上去,對楚小洛說:“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楚小洛傻傻地笑道:“放心吧,我會的!你跟著他們別走丟了!”

雨荷乖巧地點點頭,目送楚小洛離開。

“連皇上的密旨你都請過來了?真是厲害呀!楚大人不虧是皇上的藍顏知已啊!”夏芸譏笑地說,“你是想找郡縣大人調人來把這兒翻個底朝天?”

楚天塵望夏芸而笑:“知我者夏芸也!不把這兒翻個遍,怎麽能找到線索呢?”

“好吧,你是大人,自然一切由你作主,不過你可要注意自己的項上人頭哦!你目前隻是小小的知府,這事真扯到上頭的權貴,人頭不保呀!”夏芸恐嚇道。

“公理自在人心,若是要楚某的一條命換一個公理,楚某定當死而後已。”楚天塵眼神堅定,不像說著玩的。他確實算得上好官了,隻是目前朝政權勢被宰相獨霸,就算他有一腔熱誠,也無能為力呀!

“說得跟真的一樣,對了,她呢?”下了船這麽久了,靈兒去哪了?

“你是說靈兒呀?”楚天塵望了眼身後道,“不知道,可能在船上等著吧,讓她跟楚小洛一起去沙郡好了!”

“她是不是喜歡你呀?楚大人,你可不能辜負人家一片心意啊!”夏芸訕訕地笑道。

楚天塵白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雖然她給我表白了,但是楚某卻跟她說,你才是我的未婚妻,除了你,我誰也不娶。”

除了你,我誰也不娶?夏芸驚呆片刻,他不會說真的吧?可是本小姐從來沒說要嫁給他呀!

楚天塵望著夏芸失神的表情,毫無形象地大笑:“哈哈,聰明一世的夏芸居然也被本官騙到!哈哈……”

該死的楚天塵,就知道拿本小姐開玩笑!這種事能開玩笑嗎?為什麽聽他這麽一說,心中竟有小小的失落,自己不會真對他有意思了吧?不,夏芸你醒醒!他這個盲目自大的家夥怎麽可能會喜歡自己嘛!“混球,大騙子,烏龜王八蛋!”夏芸罵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