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蛇身怪物的櫻桃小嘴裏吐出一道細長紅唁,還伴著“噝噝”之音,看著別提多詭異了了。黎青琰連金環毒素都懶得收集了了,直接馭使掌門令砸過去。
好歹也是個法寶啊,在這異界怎麽也算個稀罕物兒,瞧這主子怎麽就不懂得珍惜,不是當菜刀剝獸皮,就是當板磚用,盡讓她做些沒技術含量的事。器靈湄影委屈不已,卻也不敢怠工,隻將那怨氣撒在人麵蛇身的怪物身上。
控製著掌門令飛到近前,器靈湄影的影像浮現出來,揮舞著一塊黑色板磚朝著人麵蛇身怪物的鼻子拍過去。一磚頭拍得它臉上一塌糊塗,慘叫連連。湄影還覺不解恨,板磚又改變成刀狀,左一刀,右一刀,閃電般落下,又快又準的削下它的雙耳,還準備把它削成棍時,它終於抵抗不住倉皇縮回高台裏。
湄影趁勝追擊,一板磚拍在高台的石壁上,引得一陣波光**漾,卻沒能打破石壁,眼睜睜的看著人麵蛇身的怪物遁去,惱得她柳眉帶煞,叫囂說要把怪物碎屍萬段。
嫌湄影聒噪,黎青琰勒令她閉嘴,委屈得她不行,暗自腹誹:要說聒噪,還有比得上蕭湄的麽?怎麽從來不見你煩!可惜就這麽點小小的抱怨也讓他跟蕭湄同時知道,蕭湄什麽表情她不得而知,而他當時就變萬載寒冰,凍得她肝膽兒都險些成冰渣渣了。
變成了鋸嘴兒的葫蘆,湄影那張本來媚態撩人的臉也能刮得下二兩寒霜。化悲憤為動力,她不再抗拒當板磚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兒,滿場亂飛亂砸,砸得那叫個歡暢,一篷篷的的血泥與肉屑此起彼伏,看得龜縮在高台裏的人麵蛇身的怪物心裏血直滴。
見湄影能控製場麵,黎青琰騰身躍上高台,就在他準備落足時,忽然發現高台變成一個張大的蛇口,困住蕭湄的藤界變成腥紅的蛇唁。是幻覺麽?足尖在蛇口右側邊緣輕輕一點,看到蛇口忽的一擺,朝他咬來,他忽然不敢確定了。猛地拔身而起,人還在半空時,聽到腦後有破空聲傳來,同時蛇窟外響起一聲大吼:“孽畜,看劍!”
急切之間,黎青琰仰身躺下,一道亮麗的光芒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擦過,氣得他差點罵娘:要是反應再慢點,就讓這傻逼開顱了!湄影這時操縱掌門令過來虛虛的托了他一把,讓他挺身直立穩穩的落地。
再抬頭,整個蛇窟裏光芒大盛,就像是金色的午後陽光,在某種神秘力量作用下,一改悠閑意態,肆意而張揚的充斥在這一方天地之間,不僅是蛇窟裏塗上了張揚無比的金光,黎青琰透過蛇窟上那個新開的洞口看去,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樹木,連那天空的閑雲,也無不披上金燦燦的外衣。
誰TM的這麽牛X!黎青琰忽然有罵人的衝動,但浸潤骨子裏的清冷淡漠又很快把這異常的情緒波動給壓了下去。他冷眼看著從蛇窟外衝進來的像金衣老頭,圓滾滾的像球多過像人,行動卻極為便捷,衝進來連眼皮也不朝他這邊抬一下,神氣活現的吼道:“小蛇妖,老子說過,哪怕你上天入地,也休想逃脫!”
高台一陣輕晃,裏麵傳來陰冷的女子聲音:“金劍老人,不要欺人太甚!”
“你是人麽?”金劍老人恣意狂笑,充斥在蛇窟內的金光陡然間凝成萬道金芒。結成藤界的毛刺藤微小間隙裏,射進來千萬道金針,一片‘滋滋’聲響起,困住蕭湄的藤界就融為烏有。
掌門令猛的幻化成罩形護住黎青琰,令金劍老人注意力移來,輕“咦”了一聲,他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但馬上又移開了視線。而黎青琰明知道自己懷璧其罪,被這實力高絕的老東西惦記上了,也顧不上擔心,而是再度躍上高台,一把抱住被炸得鮮血淋淋的蕭湄。
萬道金芒狂轟之下,高台現出原形,還真是一條巨蟒,身有水缸粗,盤卷堆疊成數米高,被炸得稀爛的蟒頭正發出非人類的淒厲慘叫。
左手挾起蕭湄,黎青琰右手朝著蟒頭一道陰寒掌風直劈而下,也沒看結果,就轉身掠下。朝蛇窟新開的洞口掠去。
“小家夥,別急著走嘛!”金劍老人笑著虛彈一指,一道轟向巨蟒的刺目金光,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後發先至擋在黎青琰麵前,直指他麵門。不趁著老家夥跟怪物拚鬥的緊要關頭逃掉,待老東西騰出手來想走更難,所以黎青琰不閃不避的直衝上去。掌門令變化的防護罩撞上那道金光,雖然防護罩絲毫無損,怎奈雙方實力相差懸殊,黎青琰卻是半分也前進不得。
眼睛被炸傷,一直用手捂著臉的蕭湄顫聲說:“問蒼獒的魂,能跟本體聯係不?”她也清楚那金劍老人不好對付,估計憑自己兩人很難與之抗衡,湄影那個盜肖像權的家夥受權限限製,也不可能幫得上大忙,而今就隻有看蒼獒的了。
跟掌門令內蒼獒的那縷神魂溝通之後,黎青琰說:“它說感應不到本體。”
玉琅寰天自成空間,感應不到是正常的,但蕭湄憋屈的是:那是姐的法寶,被那隻狗占了,姐居然進不去了,就算實力高所以占的內存太大,把蒼獒收進玉琅寰天,自己就不能進去了,也應該可以把它給弄出來吧。
湄影實在忍不住,偷偷的嘀咕:“還有這麽荒唐透頂的事嗎?這要是我主人,老早把掌門令回爐化鐵水了。”
“總算你還說了句人話!”對湄影的嫌惡減了不少,蕭湄唏噓道:“也是姐太好說話了,玉琅寰天不讓姐進,姐還就沒一點兒脾氣。”
能跟蕭湄搞好關係的機會,湄影自然不放過,馬上給了個餿得不能再餿的點子:“煎烤煮炸,刀砍斧削,再加糞水浸泡,就算毀不了它,也要惡心它,讓它不敢再放刁。”
這湄影怎麽跟前世閨蜜梁麗那麽像,說話的腔調都一樣的熟悉,也是一樣的搭三不著兩的?親切感倍增,蕭湄咧嘴笑時又扯動了臉上縱橫交錯的血口,疼得吸了口涼氣,想到如果玉琅寰天不被占用,自己隨時可以躲進去,就不用受這傷了,嗚,還不知道會不會毀容呢!想到這裏,她重重的點頭說:“對,怎麽惡心姐就怎麽整,大不了不要這破玉佩,反正它對姐的幫助也有限!”
玉琅寰天的等級比掌門令隻高不低,掌門令都有器靈,玉琅寰天自然不可能沒有,隻是出於尚未可知的原因,一直沒有出現,蕭湄的話音兒剛落,腦海裏就出現一道蒼勁的老者聲音:不知好歹的丫頭啊!
“您老總算是顯靈了!”蕭湄誇張的叫道。
操控萬道金劍狂轟巨蟒的金劍老人,會錯了意,得意的大笑:“那是!”
沒理會那老頭兒,蕭湄用意念跟玉琅寰天的器靈交流:您老怎麽稱乎?如果沒意見的話,湄兒就稱您為玉老了?假如有特別的原因暫時不能露麵,您請自便,湄兒再不打擾。
對於蕭湄的前倨後恭,玉琅寰天的器靈還真有些不太適應:你這丫頭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唔,就叫玉老吧,反正是個代號,叫什麽都無所謂的。
玉老,有沒可以透露的玄機呢?蕭湄甜甜的笑了,隻是扯動臉上蜘蛛網般的血口,又疼得直呲牙。
蒼獒在絕靈之地的時間太久,身體機能退化得太徹底,所以我讓它進入休眠狀態了。假如你要讓它現在出去應敵,能不能對付金劍老人且不說,它隻怕也是壽元盡了呢!喟歎一聲,玉老又消失了,任蕭湄怎麽叫都不回應。
“不靠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黎木頭,咱們闖出去!”抬起流血的眼皮,蕭湄看到了白骨堆上的村民還有人在蠕動,又道:“先把他們送出去。”
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還要管那些不相幹的人?濫好人也不是這麽做的吧!湄影在掌門令裏頓足叫道。大概覺得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黎青琰沒有任何表示,不過在蕭湄往村民們的方向走時,他不聲不響的也跟了上去。
“做人要有始有終,強者更要迎難而上。唉呀,湄影,你就一非人類,跟你說這些太複雜了。”蕭湄一邊呲牙裂嘴的耍著貧嘴,一邊困難無比的在躍動的金光前行。
老家夥人品不咋樣兒,實力超絕,隻那充斥在蛇窟裏的金光,就讓實力大幅提升的蕭湄舉步唯堅,倒是黎青琰仗著那逆天的九幽噬魂訣,吞噬轉化金光的能量,可以無視境界的差距,但為了麻痹老家夥,他有意跟蕭湄保持相同的速度。
隻要兩人不出洞窟,金劍老人也不理會他們幹嘛,而蛇妖跟她的蛇子蛇孫自顧無暇,讓蕭湄跟黎青琰順利的來到村民們身邊。
走上白骨堆,兩人明顯感到金光所帶來的壓力消減到極為輕微的程度,這或許就是村民們安然無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