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章 罰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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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這裏還有幾本秘籍,有是給小姐的,也有請您看著分配的……”

馮恩江從身後的包裹裏取出一個小木盒來。雖然祝彪沒能從杜柯偉身上爆出什麽厲害的內外功秘籍來,但是在場的快刀門弟子可是有十幾人的,且真傳、內外門弟子都有,從他們的身上,祝彪還是搜出了一點好東西的。

幾門刀法固然都是尋常貨色,甚至其中的一門都隻是快刀門的入門刀法,但是這些可都是白來的,有了這個先決條件一切都好理解。裏麵還有一本最薄的書,隻有十幾頁,是祝彪專門給祝采兒寫的,因為估摸著算算時間,祝彪感覺祝采兒的《一氣訣》也該練到家了。所以才有了裏麵的這一本最薄的《混元功》解析。

“請您看著分配”,很明顯,祝彪把這些東西拿回來,那就算是要經祝柳氏的手交給柳家的。不管算是再受其連累的補償,還是別的什麽,反正祝柳氏做主。

一身輕鬆的退出客廳,馮恩江身子一挨廂房的床,一股股疲憊就想無邊無際的黑暗,潮水樣將他徹底湮沒。

兩天一夜沒合過眼啊,他都困死、累死了。

這一睡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來。周雲飛端著熱水很殷勤的過來討好他,因為這一次馮恩江回延東時,周雲飛和竇兵都要一起跟著過去。祝彪已經是校尉了,身邊配兩個仆人伺候也是應該的。

比之周雲飛,竇兵算是見過世麵的,而且跟祝彪的關係也親近。隻有周雲飛心理麵又是好奇又是緊張,就往馮恩江邊上湊一湊,單聽故事也是好的啊。

柳府宅院裏,熱鬧聲一陣接著一陣。前麵卻是在大擺筵席,接著‘雙喜盈門’柳家也好好地抖一把。

馮恩江不往前麵湊合,就拉著送上門來的周雲飛白話著。而且看著眼前麵相清秀的周雲飛,心裏是止不住暗笑,想起了當初那中年漢子說藍普‘重口味’的話,可是狠牽扯到周雲飛一把的。

現在他算是都搞清楚了,什麽奶媽啊,那是祝柳氏不放心祝采兒,她身邊的丫鬟年紀都太小了,在那個場麵下出錯了怎麽辦?就讓姚潔跟在邊兒上照看著,結果就是‘祝氏主仆’了,再然後就衍變成祝家小姐的奶媽了……

話說就姚潔那姿色,貪圖‘重口味’的人怕還真不會少。

“戰場上會死很多人,血肉橫飛,怕不怕?”

“我不會怕,我爹就是死在戰場上的。要不是公子,我跟我娘也早就死了……”

“殺胡狗,殺胡狗,我要給我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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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延城,靖邊將軍府。

武恒飛靜靜地打量著堂下站著的小年輕,可真是年輕啊!

良家子從軍,無倚無靠,半年時間不到硬生生打拚出一個‘校尉’來,太讓人趕到驚奇。

後起之秀似乎已經可以更改做當代英傑了!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麽?”武恒飛沒去故作威嚴,先抑後揚的手段可不是對什麽人都能起效的。從黃晟功的描述中,坦言直率,更容易走進祝彪的心。

祝彪心神一定,一個‘我’字表明了武恒飛的態度。

“快刀門!這事兒延東戰場上江湖各派的**都很大,事情也隱瞞不了多久,你以為該怎麽辦?”武恒飛口吻輕平,當位子達到他這個級別的時候,考慮的東西就不能再完全從軍伍上出發了,而是要統籌全部利害關係。

武恒飛很清楚,很明白,就算是自己給祝彪收拾了尾巴,漏洞還依舊是一抓一大把,事實是瞞不了的!

“捅開天窗說亮話。大帥,江湖人也要講理的,尤其是名門正派!”事情的關鍵不在於杜柯偉,也不在溫承銑、鍾卓均,他們可以說是‘罪有應得’,祝彪殺他們的理由絕對‘正當’。江湖人士誰都無話可說。

真正的關鍵是其餘的十一名快刀門弟子,他們可是絕對的無辜者,祝彪殺前三者理由還很充分,明著說來也沒什麽。可是殺後十一者就要‘理虧’了,情理、道義上的雙重‘理虧’。可以尋出的理由就隻是——牽連,或說是對方拚死抱團抵抗,他是不得已而為之。

然而江湖人如何會去聽一個官場中人的辯解,雖然武官的信義比文官要好上許多許多,可是在他們眼中,祝彪就是在‘濫殺無辜’,就是在‘遷怒’了。

因為是快刀門有錯在先,所以即使曝光了,祝彪也不用發愁被正道人士來‘除惡’。但是快刀門的複仇和絕大部分江湖人的敵視就是難免的了。

“嗬嗬,也好,話說開了麵子就好做了。可是你要清楚,這事情爆出後,今後的戰事裏,就沒人(江湖客)再會去幫你了。除非他能與整個江湖為敵。江湖,有江湖人的規矩……”

“延東你是不能呆了。快刀門是麟州的門派,日後主力肯定會集中投入到延州的。你就去羅州吧……”

也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延東戰場再是殘酷也絕對比不上羅州戰事的慘烈,但是祝彪一點都不為這點‘懲罰’而擔憂。

拿著武恒飛批下的軍令,一個補兵的條子,憑著它祝彪可以在泰長郡將手下兵馬補充到三千騎,湊夠三個‘部’級建製。

可是,大堂裏一句話頂在祝彪嗓子眼上幾吞幾咽,終還是忍了下來——武恒飛跟自己可不熟。要求的事情卻是‘私事’的很,怎好開口?武恒飛如此的待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帶著兵馬被‘放逐’到羅州,準確的是鎮北將軍李輝祖麾下,餘明郡拚殺的第一線。祝彪對此不會皺半點眉頭,可是還在別部裏的祝忠、祝明二人怎麽辦?受傷還遠未痊愈的祝強義又要怎麽辦?

他可是從沒想過祝家僅有的五兄弟還會有分開的一日。

吳漢超急匆匆的從將軍府下屬公廨走出來,幾日來居延——樓煩間越來越平靜了,他也就隨之小忙了起來。傷病員細致工作三郡是接管了下來,可軍醫總頭子的他還是要匯總一二的。抬頭向大堂看一看,一個年輕人從堂上走下!

該死,是他!祝彪,延東軍最年輕的校尉。吳漢超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趕緊低頭,避之而去。

祝彪還在為祝忠、祝明的事情發愁,要去求將軍(黃晟功)嗎?根本沒看到距離自己幾步外一個匆匆而去的背影。

話說,就是看到了他也不知道那是誰,祝彪先前根本就沒跟吳漢超照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