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潛龍在淵 第三百六十八章 禍水東引,回京

“這就把明國公給殺啦?”單玉屏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丈夫。

“順利的一塌糊塗,我都不敢相信。”但係統裏的金錢告訴祝彪,他殺的那個家夥是真的。“前前後後才四個時辰……”

“太匪夷所思了?”

“嗯。國公可是個大人物……”

“但他不是個武功高強的人物。天還沒亮呢,咱兒再歇一會。”姬偃,明國公,今後就是過去式了!

將老婆緊緊地抱在懷裏,“今後咱們的日子會更好!”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分割線,時間退回兩個時辰前。

北平城內!

火把照亮了城南,這塊達官顯貴的聚集之地,本就是禁軍夜間的嚴密防範之所在。而現在明國公遇刺了,負責巡哨南城的禁軍上下,魂兒都嚇飛了。

“追,追——”

祝彪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跑著,身後不時傳來禁軍聲嘶力竭的叫聲。

“南宮府——”黑夜擋不住他的那雙眼睛,嘴角露出深深地諷笑,身子一竄而起,飛鳥一樣滑落入了南宮家的後院中。

深夜裏南宮府上當然有值夜的高手,但是這些高手對比祝彪來說太低能了。幾乎是沒攔截的就被祝彪尋到了水潭,身影一沒而入。

披衣而起的南宮靖等人來到後花園,看到的就是一群家將家丁如見鬼了一樣的表情。《青翼蝠王》速度太快了,而那道影子一沒入水潭,直到現在都還無半點露頭跡象……

‘鬼’字,閃現著了這些人的心頭。搞不好還是一水鬼呢!

“何方宵小,敢來我南宮世家裝神弄鬼——”南宮琴音、南宮繞梁兩位長老也趕了來了,南宮靖底氣大壯。

但是,沒絲毫回音,這時候的祝彪已經順著南宮家的管道遊入外麵水道中去了。

這個年頭,豪門大戶都講究亭榭樓台,花柳翠池,而想要亭榭樓台花柳翠池就都少不了水,死水自然不行,活水就隻有與城中水道相通。對於祝彪而言,滿城大戶,就連王宮可能都攔不住他。

“老爺,老爺,外麵禁軍包圍了府邸,要咱們開門搜查!”

急忙的南宮家家丁就來向南宮靖報告,後者臉色當下就是一青。真稀罕了,還有人敢搜南宮家的府邸。緊接著南宮靖就想到了剛才的事,這明顯就是禍水東引——

難道自己家的事情發了?

發青的臉色當下變得發白,南宮靖看向了剛剛趕來的越驊。

“老爺,老爺,明國公被人刺殺了,外頭禁軍說看到凶手跑進咱們這院子了……”

“荒唐!老夫還會使人行刺王室不曾?……”

“禁軍說再不開門,他們就要用強了……”

“讓他們來,引到這兒來。栽贓嫁禍,栽贓嫁禍,我南宮家清清白白,何懼之有?”

一口大氣從南宮家所有核心人員口中吐出。明國公死了,那死了就是死了唄,是真事出有因,邸才被禁軍圍的,而不是事發了。一瞬間一些人心髒都跳快了,中山軍已經進入北漢了,北疆的大周軍馬或許也不遠了,已經要看到黎明的曙光了,南宮家可不願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毀之一旦。

實力再雄厚的家族麵對朝廷的時候也是毫無反手之力,就比如中山夏氏,都要滅絕了的。他們被中山國所拋棄,更被唐王給犧牲了。隻保留了各支脈的後裔不絕,卻事實上將之祭了出來給漢王解氣,給組織擋刀了。

自家的兒女,縱然一是唐王的親軍副將,一是唐王的枕邊人,但時候不到的時候自家暴露了,南宮靖相信,唐王絕不會挑明一切的。南宮家族會跟夏氏一樣被犧牲掉,隻為掩蓋更深的秘密。

“跳到那家不是跳,跑了那麽遠,怎麽就在南宮家跳水了?”

水池底裏被切斷的管道鐵欄被拿了上來,一個禁軍將領眼睛瞪著南宮家一家人表情,緊盯著看著說。

明國公死了,漢王的親弟弟死了,這已經不是南宮家說一就是一的事情了。在南城巡哨的禁軍將官都會有‘好果子’吃到的,他們已經到‘死’路了,眼下又如何還會去懼怕南宮家的厲害?

得罪了就得罪了,找出凶手,或找出線索,才是第一。其他一切,他們理都不會理。

但話落在越驊耳中,心髒猛地一沉……

北平城亂攪了,國公級人物都被人拗斷了脖子在家,姬偃自身還是執掌廷尉府這樣的要害部門的,他都命都保不住,所有的人都不感覺安全了。滿王都的高官顯貴們,人人自危。正房主臥都不住了!

水門鐵柱的殘缺,明國公府水潭鐵欄的切斷,這些都會被查出來的,但是,不是立馬,也不關遠在二百裏外廣平郡的祝彪的嘛事!

“那刺客可真狠,明國公的脖子都給拗斷了……”

清晨祝柳氏一起來,已經得聞了小道消息的姚潔就在她耳邊說起了這檔子事。

“明國公?”一雙平凡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思量的神采,兒子說的是他嗎?祝柳氏心中泛起了高興,自己兒子真就是不凡,國公,說宰也就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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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郡,單氏老宅。

天色亮白,祝彪、單玉屏都起了身。

廚房已經準備好的早飯端上了桌,屋裏麵這一開吃,外頭除了值班的八個親衛外,餘下的二十四人都呼嚕嚕的開動。

軍人吃飯,大口大口的,不講究吃飯不出聲,與留守老宅的奶媽一家人那是涇渭分明,而宋瀅竹慢條斯理的吃飯與奶媽一家相比,歸屬一類卻又高出了不少。

昨夜祝彪敢放心大膽的離開,就是因為有她在一邊守著。

現在姬偃死了,就是不知他手下的那些暗衛會接著怎麽辦了。依舊來刺殺自己的親人麽?反正警惕依舊要保持,危險還沒完全接解除。

上午送禮,下午各自的人馬都回來了。

四個姑母竟然沒一個準備認親的,二家直接不收禮,一家回了更貴重的禮物後,留了一封斷親書,雖然說的婉轉,但意思不會變。最後一家收下了禮卻原樣退回,純粹六根手指頭撓癢,多此一舉,你直接學上頭兩家不收不得了麽!

兩個叔父一認一否,三叔那封信把話說的相當絕。不過他與老二倒不愧是兄弟,二人的回禮竟然都不缺《女戒》、《女訓》、《女論語》三書。

二叔還是認親的,雖然沒有邀請祝彪夫婦前去拜訪,但認親的。該是心理麵也感覺一些膈應,要慢慢處。

“哈哈哈,哈哈哈……”拿著六本書,祝彪狂笑不止。

這二位真是太逗了!

單玉屏心裏本是有些傷心地,畢竟六本書蘊含的涵義完全戳到了她的傷心地。但看到祝彪如此狂笑的樣兒,氣的讓她可樂。

“笑,我讓你笑……”

回門三天,祝彪車馬離開了廣平。奶媽一家人正急忙收拾著行禮,時間是趕不上與祝彪同路了,但隨後收拾完畢後就會全家遷去北平。

老宅就給二叔了,單玉屏這一支絕後,現在更是嫁人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宅也該還回單氏了。

這所宅第所有的院子,設計建造得都是各成格局,每個院子都幽靜,嚴謹,看著絕沒有跟別的院子接連的感覺。大門緊閉,連接前院的門一關,後院就獨自成一個格局,躲在這裏,寄興於所好,或讀書撰述,或陶性怡情,能完全忘記紅塵的擾嚷煩囂。讀書人都喜歡這種格調的!

兩個在廣平郡的莊子和三間店鋪全部交給二叔,另外給單氏公田添加一百畝地,奶媽那一家人之所以趕不上,也是因為要處理這些。

單玉屏奶公是單父的書童,從主人姓氏,單名單言。有一子一女,女兒已經嫁人了,單玉屏那時兒還給添了一副頭飾,兒子單平,略懂文書,今年十八,還沒結親娶親。

祝彪已經吩咐祝明查一查單言了,如果真的忠誠可信,到了北平城會有份產業給他打理的。而如果不可信,看在他老婆絕對忠心的份上,一家人打發了出去就是。

“本來我是想給單氏添上五百畝公田的,可眼下看,為夫的一番好意付之東流水嘍!”單玉屏的氣色明顯比來時要好很多,看祝彪一副浪**樣兒調侃單氏,氣呼呼的給了他一拳。

一把攥住打來的拳頭,輕輕一拉,美人跌在了懷裏。“你現在氣色比來時好多了,以後啊,有什麽煩心事,或感覺難受了,就發泄出來。千萬不能憋著,憋壞了身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來啊!”

“隻要你不惹我傷心,我還能有什麽煩心事?娘、小妹,跟我可是很好啊。”

馬車裏泛起的笑聲,低沉但卻逃不過前方宋瀅竹的耳朵。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以後哭的日子多著呢!”就祝彪那性格,宋瀅竹敢打包票,日後少不了往家裏領女人。她是十分有興致看戲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爛貨還有這才情?不是剽竊的吧。

祝家少夫人可是正兒八經‘一生一世一雙人’環境裏熏陶出來的,日後狠勁的鬧吧……

宋瀅竹內心裏腹黑的狂笑著,她就想看祝彪倒黴,隻要不影響救自己的老爹。祝彪有多倒黴就多倒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