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潛龍在淵 第三百八十五章 虎賁具甲,鐵騎衝鋒

“嗖嗖,嗖嗖——”

“咻咻,咻咻——”

密集如飛蝗的箭矢、弩矢,全都射向一道身影。南方增長法王!

在法王身前四五丈外,祝彪拄槍而立,嘴角瀝瀝著鮮血,眼神氣惱又憤怒。

隻七八十招,自己就被增長法王一個手印打飛了出去,雖然傷的不見得有多麽的重,卻牽動了全軍的心。這才是讓祝彪真正氣怒的地方,攻勢如火的五營部下鐵騎已紛紛改攻為退了。

狠狠的看著增長法王,祝彪惡意的猜測到,或許這才是他此來的最大目的,而那帶走那具紫袍老者的屍體,僅是順道為之。

可恨啊,可恨!將士疲勞度隻剛剛上到30,完全還可以保持戰力的情況下再殺上一陣的。以少擊眾,就是要一鼓作氣猛如虎,如今天這樣的半道而歸,能有個什麽大戰果!

“將軍好少的年華,好俊的功夫!”手提著明首尊者的屍體,增長法王腳尖一點地,身形如箭一樣竄入了奔回的漢騎當中。密集的箭矢射到跟前,如是撞上了一層透明無形的防護罩,被護體罡氣全部彈飛。

數萬軍中來去自如,他的實力當然達不到先天宗師境,否則祝彪現在就不會再喘氣了。卻也生生高出了自己一截,祝彪心裏清楚這一點。

自己的武力是93,那法王至少就是97、98,正在向著100前進。

“殺,殺上去。都殺上去——”青銅戰車上,烏稽激動地看著胡騎‘逆轉’著局勢,反敗為勝。立刻大聲呼叫著,要前線拚殺的幾支萬騎軍立刻反壓上,壓上,再壓上去。同時,前軍後的中軍,大批的部族胡騎戰線也齊齊向前移動著。

三萬鐵騎人數並不少,但那要看跟誰比。相對起烏稽的數十萬騎之眾遜色的就太多了。隻不過戰爭不同於群毆,烏稽縱有數十萬之眾也不可能瞬間平分到十幾人包圍漢軍一個。第一線相接戰的胡騎始終就隻有四五萬人。

且天狼陣也不是人頭密集的步兵戰陣,有大股的胡騎攪和在裏麵,外圍胡騎如引弓放箭,那殺死殺傷己軍的可能一點都不低於殺傷漢軍的幾率。胡騎雖始終是在以多打少,可應對上漢騎的超強戰力,實施的卻是很無語的添油戰術。

一個又一個的常備萬騎被擊潰殺敗,不成建製。那就有另一支常備萬騎頂上,補充上。漢軍戰果不俗,自身壓力卻也不小的。

“將軍有令。虎賁營披甲——”

戰場上,祝彪將旗旁邊的一杆一丈三尺高的赤紅令旗突然左右搖晃了三圈。城頭上謝叔延立刻下令鼓手擂響戰鼓,同時派傳令兵疾向城下催馬傳令。那是祝彪出站前與他約定的信號,紅旗一打,虎賁營披甲,紅旗二打,號角聲響起,虎賁營出擊,輔兵退回城來。

“起身,披甲——”

身材比祝彪還要高大。就像是一頭毛熊的李延高聲大喊著。幾乎是瞬間,一直來都平靜的虎賁營將士喧嘩了起來。

每名具甲鐵騎兩名輔兵,一人幫忙披掛人甲,另一人幫忙披掛馬甲。訓練有素。作業嫻熟的他們動作很快的就完成了一切,然後兩人齊齊扶送著具甲鐵騎上馬。

可是李延心中卻是激動地,多少年了虎賁營都沒打過仗,甚至都沒有將軍想起笨重的虎賁營。朝廷上上下下是拿他們當吉祥物一樣供著。上次好不容易有了祝彪的開口。但虎賁營最精華的前部千裏迢迢的跑去延東,連戰場的氣息還沒聞到,胡狗就被祝彪帶著前行一步的輕騎給料理了。

眼下,虎賁營上戰場的渴望。終於要實現了!

這是幾代人的夢想啊!

“呀啊——”反手一揮刀,雪亮的刀首攔腰斬過一銅環胡將,祝忠來不及去摸臉上的鮮血,大刀朝左疾速擋去,架住了當頭打來的一根狼牙棒。

“死來!”兩臂較力,更勝一籌的祝忠將狼牙棒高高的**起,大刀向前一戳,刀尖直透背心。

“再來啊——”看著勒馬怯退的一名銀環胡將,祝忠睚眼橫目,揚刀邀戰。銀環胡將撇馬避去了邊兒上,惹來祝忠哈哈的大笑。

“嗚嗚,嗚嗚嗚……”號角聲突然在陣裏響起。把手抹臉的祝忠動作一頓,祝彪在戰前進行的吩咐湧上了他的心頭。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沉重地馬蹄踐踏大地,因為馬速的逐步提升開始發出震耳的聲音,一聲聲的叩擊著大地,沉悶,如盛夏的滾雷。

馬蹄所至,揚起一片塵土。

“退,讓路,弟兄們注意讓路了!”

幾乎同時,胡騎也才覺到了漢軍後麵響起的動靜。特別是當天狼陣散去,一隊隊的漢騎湧向兩邊,他們眼睛看的就更清晰了。

這是一支不同於往日漢騎的騎兵,他們和眼下正廝殺中的對手完全不同,竟然是人馬俱包裹著鐵甲,好似一座鐵塔似的衝鋒而來。

“這,這是什麽?”一個銅環胡將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那些鐵塔,喉嚨幹涸像龜裂的大地,鼻孔響起了粗重的吸氣聲,心跳也似乎一下得了心髒病一樣跳得厲害。

不怪胡騎不知道具甲鐵騎,連北漢自己人都有些不知道虎賁營的。已經幾十年不在沙場露麵了的儀仗隊似軍隊,怎能活鮮在人們腦海中?這東西烏稽、烏維馱這些胡族高層當然知曉,但他們就算知道也沒必要告訴下麵的人不是?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具甲鐵騎讓所有的胡騎都無比震驚,也無比的困惑,看起來,那絕對的厲害,可是天底下有這樣的騎兵嗎?

披著厚厚的重甲,連馬也是,他們還跑得動嗎?就現在這速度,大草原上累死他們也趕不上自己啊?

可是胡騎們忘了,這裏不是大草原上,而是北陵城下。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所有胡騎看的更親切了。

眼睛裏映現的就是一具具的鐵甲怪獸,不管是戰馬,還是馬背上的騎兵,都包裹在一層厚厚的重甲中。連騎兵與戰馬地頭部都被冰冷地鐵麵所覆蓋,除了眼睛,便什麽也不漏了。因為騎兵的手,戴的都是鱗甲式鐵手套。

怪物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快,渾身鐵衣讓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長槍更是叫人窒息。什麽叫武裝到牙齒,這就是!

“射,射,射箭!”一個銀環胡將發怒了,大吼道。五營鐵騎已經退去,他們現在是可以自如的再取出弓箭了。最後一聲“射箭”落下,無數的箭枝就疾速的射出,但所有的胡騎都看到,那些鋒銳的箭矢,甚至是精致的破甲箭,就像碰到銅牆鐵壁一般紛紛彈開,全身包裹在重甲中的具甲鐵騎根本不畏懼任何箭矢,甚至是勁弩。

胡騎們目瞪口呆,他們的脊背開始涼氣直冒,他們的手足開始無措,他們不知道改如何辦才好。

退是不可能的,後麵的大軍已經壓上。但是前進麽?

望著那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的虎賁重騎,胡人們害怕了,柏平山大捷的激勵也不能讓他們鼓起勇氣來跟鐵甲怪物拚命。所有的不可一世都**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絕大多數人想都沒想過,見都沒見過的恐懼!

弓箭奈何不了對方,大刀長矛肯定也奈何不了這些鐵甲怪獸,下令放箭的銀環胡將麵色發青,一點點的由青又轉去白。最終在虎賁營衝入三五十步的時候,滿心的恐懼化作了仰天吼出的淒厲,胡將發狂的疾馳著戰馬,舉起手中的鐵骨朵向虎賁營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虎賁營戰馬速度完全提到了最高,高速疾馳的他們要將一切碾壓,要將所有的胡狗磨碎。

在無數胡騎恐懼的眼光中,衝鋒的銀環胡將被李延一刀換一骨朵的一擊砍落馬下,而他生生受了一骨朵的右肩,似乎一點變化都沒出現。五百騎一排的具甲鐵騎終於突進了胡騎當中,謝叔延等站在南城城頭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那個場麵。

滾滾的具甲鐵騎像是一個血肉輥碾,軲轆轆的,軲轆轆的,將擋在麵前的所有胡騎碾成了一張鮮紅的薄紙。

前後相隔三丈,左右間隔一丈,就是一個鐵做的篾子,大力的刷在了胡騎的血肉上。

不用去考慮敵人的兵刃,隻需要用長槍捅穿麵前的一切,一具具屍體落地,旋即被沉重的馬蹄踏成肉泥。

因為來不及避閃,具甲鐵騎甚至於不少胡騎直接迎麵撞上,一方瘁然倒地,另一方身子搖晃了點,座下戰馬‘昂昂’的嘶鳴了兩聲。

當長槍貫穿了胡騎屍體一具接著一具,終不堪重負的拋棄地上時,也不用擔心,抽出馬鞍邊的鋒刀,都不需要做出劈砍的動作,隻需要橫著放在馬背上,牢牢的握住,就可以在胡騎當中飽飲無數鮮血。

高速衝馳的戰馬本就賦予了具甲鐵騎橫掃一切的力量。更況且他們在祝彪麾下,有20%的兵種增幅,一開始時祝彪又開啟了‘鐵騎衝鋒’這一戰力+50%的逆天技戰術。

每一個具甲鐵騎就是一堵活動的鐵壁,將那些紛亂的胡騎一個個擠壓到爆。如爛番茄一樣,擠壓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