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新年快樂,給大家拜年了!
ps:凱歌辭舊歲,駿馬迎新春!祝大家馬年大吉大利,馬到成功!
流言蜚語很有分量嗎?
除非那個人沒能力,隻是一次偶爾的成功。就像學生考試,成績不好,這次卻考的很高分。所以才會怕,才會在乎別人說。
可要是有能力,有實力的呢?對於流言蜚語不會有半分的怕,他們隻會氣,隻會憋足了勁,來迎接下次的考試。我會考的更好,用事實來證明我的實力!
祝彪手下這十五萬騎軍就是這樣的。他們有實力,過往的功勳足以讓他們自持,所以,流言蜚語完全壓不垮大軍的脊梁和士氣。而隻會讓全軍上下憋足了勁。
祝忠、祝仝之所以留下來勸說,更多是因為,祝彪計劃下有太大可能,大軍真的會在七個點上白蹲幾個月。大冷的天他們不怕,怕的隻是丟麵子!
河東軍傲慣了!
朱武的唐軍還好,勝利的滋味他們嚐到了,卻還沒有品嚐夠。可是河東軍,滿滿的自信,滿滿的心勁,不少人甚至都將自己看做天下第一強軍了。而不是單單的北漢第一強軍,北隅第一強軍!
心高氣傲已經到不可一世地步的河東軍,受不了別人的奚落和白眼,祝忠、祝仝適才的勸說,就是這一現象最直白的寫照。
苦著一張臉出來的祝忠、祝仝,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帳外等著的周子昂、陳孟仁、夏雲逅和朱弘,前三者是跟祝忠、祝仝一樣的心高氣傲,他三個可以被人說能力不行,但對河東軍的整體榮譽,卻已經超過了自己生命一樣重要。而朱弘,年紀輕輕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朱家父子又跟河東軍是綁定在一塊的,馬踏草原後回到中原的朱弘隻想炫耀顯擺。可不想被人奚落。
他跟祝忠、祝仝的交情升溫很快,都是一般的『性』格,投機。所以,現在也等在外頭。
四人期盼的目光,麵對著四人,祝忠祝仝隻能『露』出一個幹幹的笑。
當天晚上,朱武來祝彪帳中呆了兩刻多鍾,第二天上午點將,祝彪就給了朱弘一個差事,讓他留在刑佐昌的行營。督導糧草,催促軍需。祝忠、祝仝臉上當即就笑了,朱弘則一臉苦『逼』。
“大帥用心良苦,日後朱少將軍有所成就,必會感念大帥。”張本楠在諸將散去後,拱手對祝彪說道。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祝彪感覺。朱弘與當初的雲崢相比,很有相似之處。而後者,一路走來真的是太平順了。如不是還有自己始終壓著他一頭,隻靠當初的柏平山教訓。雲崢能真的成長起來嗎?
現在的雲崢很不錯,武力或許比祝忠、祝仝低上一籌,但行軍打仗上麵。絕對勝過祝忠、祝仝。因為這兩個人自始至終都處在祝彪的羽翼護下,沒有獨立帶兵作戰的機會,北漢朝廷也不會給他們倆獨當一麵的機會,這成長就始終是在勇將、猛將這一個層麵。比雲崢來,是有段差距的。
“一語中的。大帥此言可謂是道出‘成大事者’是所以來。”張本楠不改文人雅『性』,聽了祝彪說出的孟子名言,大加讚賞。
祝彪臉紅都不紅。十二年的重生,加上上輩子的年歲,他都三十七了,這點小事還臉紅,那還怎麽在世麵上混呢。
……
“轟……”
“轟……”
“啪嗒……”
刑佐昌行營所在的大興城裏,近些天來不斷上演的‘鬥毆’,今天又一次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城中的軍民,第一次對此感到很新奇,第二次依舊是新奇,第三次第四次就隻剩下圍觀了,而現在,他們更關心的倒黴的是那一家酒樓,打的有多慘,朱少將軍又一挑幾了……
“哈哈,是三仙酒樓。周大元這一次可賠老本了,打爛了三個雅間……”
“朱少將軍越戰越勇了,這次一打五,親兵都沒讓上。朱少將軍是完勝——”
“哈哈,框祝彪有偌大的名聲,一個月了也不見啥戰果,白費了那麽多糧秣軍需耗費。他要是有朱少將軍這樣的勇氣,十五萬騎兵,怎麽著也能打下三五座城池來……”
“就是,就是……”
前世人總說,首都的的哥愛指點江山,嘮叨嘮叨國家大事。這現在大興城的百姓們也一樣,身處在戰爭之中,身處在帶州唐軍的大本營,張口閉口也無不透著對戰事的關切和意見。
刑佐昌的事情比起夏秋時候少了很對,每天裏他甚至都有時間喝茶與人手談了。
能一起喝茶的人都是刑佐昌身邊的親近,聊天的內容自然刑佐昌也不會遮遮掩掩的,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兒,聊天中他都會說出來,絮叨絮叨。
比如——朱弘!
“蠢貨,自己給人送上去做磨刀石。將來死也是笨死的。”這話說的就是今天跟朱弘打鬥的那五個軍校。
“但是我想,祝將軍和朱將軍兩位,肯定不會滿意於朱少將軍一打五的豐功偉績的。”
“嗬嗬……”刑佐昌不由得笑起來了,“這肯定是。”
一打五,朱弘的武力有所長進,但祝彪、朱武留他在大興為的是什麽?完全南轅北轍麽。
同為唐王麾下重將,朱武的地位固然比刑佐昌低上一等,但也就是六部尚書跟地方總督間的差距,刑佐昌跟朱武還是有交情的。朱武領兵外出前找刑佐昌擺脫一下兒子,刑佐昌自是要應允的。
否則,就大興城這樣的軍事重地,朱弘一次架、兩次架,早就被軍法官提溜起來了。
夜晚,處理外軍務後,刑佐昌從床榻的暗格中取出一個上著密鎖的銅盒,將下午接到的一封重要情報鎖進盒子內。無意中眼睛瞄到了銅盒中放置的一搭書信中最上麵的一封,那是半個月前唐王送到他手上的私信。立刻就想到了祝彪。想到了這封私信中涉及的主角,可真是一個聰明人啊。
不需要別人示意,剛來到自己就主動出招,把河東軍跟其他軍中將校的關係給搞砸,一下子就在唐軍陣營中豎立起了一個獨立的小山頭,還是一個幾乎站到了半數唐軍對麵的小山頭。
等到來年憋足了勁的河東軍打上一個漂亮仗,狠狠地煽一煽對立者的臉,兩邊的情麵就再也沒緩和的可能了。讓北京那位徹底放下了心。
沒有一個上位者喜歡下屬鐵板一塊的。越重視的下屬,君王越希望他做個孤臣。尤其祝彪這種特別的關屬模式——
“祝帥,你看——
將士們一個個憋足了勁。嗚嗚直叫。放出去,那就是草原上最凶猛的蒼狼啊——”
周子昂很顯然已經將胡族大山樣的重壓從心頭徹底踢開了,否則他才不會把自己手下士兵形容成胡人的圖騰蒼狼呢。
“再厲害的狼也比不了虎!冬天已經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再忍耐忍耐!”
……
“大帥,我已經把懷來查探的清清楚楚,隻要您一聲令下,三天之內,我包管拿下懷來郡。如果不成,您取我腦袋。”
“腦袋還是寄在你脖子上的好。但動手就免了。如果真閑的慌的話,你可以繼續探察,除了懷來,不還有別的地兒的嗎?帶州大著呢。”
……
時間在祝彪部將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中走到了元武五年的二月。冰雪消融,柳樹吐新,春天來了。
帶州的戰事重新開啟。
然而很快,唐周兩邊就都愕然發覺。七個交通要點被占據的周軍行動是那麽的遲緩。
唐軍百萬主力都已經籌集過半了,周軍聚集到前線的兵馬數量則才三十萬不到。
‘安安穩穩’、‘窩窩囊囊’幾個月了的祝彪兵馬,換了一個人一般。麵對運動中的周軍,表現出了匪夷所思的主動和積極。
當這份迫不及待的主動積極與超強超悍的戰鬥力,與超快超神速的行進速度結合起來時,周軍就像戴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鎖,再也邁不開大步了。
“該死!無能!蠢貨——”
一六旬老將指著堂下跪著的兩名軍將破口大罵。“你們五萬步騎,分兩麵夾擊,還同時進兵,竟然一天一夜中被區區一萬騎兵南北縱橫三百裏,分頭擊破。豬都比你們強。”
帶州的地盤很大,對比起北漢的州來,不說能頂上十個吧,頂六七個還是足可以的。
所以,別以為三百裏是多麽大的一片戰區。這距離都還沒出一郡!
可是如此的一幕並不是單獨出現在一地的。憋屈了整個冬天的河東騎兵釋放出的是驚人的能量。
七個交通要點,派出來圍剿和驅趕河東騎軍、朱武唐軍的周軍,無一例外都吃了敗仗。
或是兩萬、三萬,或是五萬,麵對一萬騎兵,都敗得幹脆無比。
尤其是密雲郡的五萬周兵,三萬騎兵,兩萬步兵,被祝忠帶部從正麵直生生的一竄而過,陣斬統兵周將。五萬周兵大敗,逃回密雲郡城的殘兵還不到兩萬人騎。
同時密雲四十七縣,被祝忠順勢打下了三分之一,十六縣來。
蟄伏了一個冬季的祝彪大軍,隻爪牙初『露』,就從周軍體肌上狠狠地抓下了一道血痕。
七戰結束,盤點周軍損失,超過了十萬人。同時,祝彪手下也多了一支三萬來人的治安軍。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祝彪在中原的再次亮相,北漢兵馬在中原的第一次亮相,真的是漂亮極了。
周軍都督劉忠儒迅速縮回了本來用意討伐祝彪本部的二十萬大軍。依照其餘七戰裏河東軍、朱武唐軍爆發出的戰力,自己派出的這二十萬大軍真有可能不是祝彪八萬鐵騎的對手。
在祝彪得到唐軍細作稟告的時候,二十萬周軍已經縮進了距離他二百裏外的延慶郡城,令做好準備迎接大戰的祝彪所部,從上到下都大失所望。
帶州東部的周軍總數足足超過一百萬,十萬人的損失根本談不上傷筋動骨,更別說周軍的精華力量,以六十萬邊軍為骨幹的主力並沒有任何損失。所以。周軍實力仍在。
但再強的實力用不到正點上,發揮不出效用來,也是白搭不是?
七個交通要點被占據,再有祝彪八萬鐵騎的坐鎮中心,不拔掉這些紮進皮肉裏的刺頭,周軍龐大的‘身軀’也隻能成為砧板上魚肉,任由主力集結地唐軍來宰割。
或許到時劉忠儒能夠做的就隻有丟車保帥,將靠前線的城池兵馬悉數犧牲,來換取時間和空間,保證邊軍主力的脫節。
但這絕不是劉忠儒希望看到的。已經發現不妙的劉忠儒。召集起了身邊可抽到的所有兵馬,組成一支十五萬人大軍開赴延慶,接下來很顯然就是準備著用己方的三十多萬大軍,來平推祝彪的八萬鐵騎。
刑佐昌這裏自不是什麽都不做,他雖在全力籌調著兵馬,可帶州戰局變化的也太快了。局勢發展到現在這一刻,他已經來不及再慢慢地籌措主力了。而是迅速排出自己手中可控的六十萬兵力,分作四路,殺向了周軍前沿陣線。
在六十萬唐軍的威懾下。本來正準備著借劉忠儒進攻祝彪的機會,再對七處交通要地的河東騎兵、朱武唐軍展開驅除的周軍,不得不把兵鋒和精力對準了西方。
糧秣暫時不缺的他們,更直接的威脅是唐王大軍。而不是不善攻城的一支支萬人騎兵。
十三萬人,三十五萬人。
祝彪打過許多比這個比例更懸殊的會戰。但這並不能讓他對這場戰爭就徹底的放心來。因為他手下的十三萬人,不是隨他南下中原的十三萬鐵騎,而是三萬多治安軍。兩萬唐軍步甲,和最後的八萬主力鐵騎。他手邊真正可以信賴的依舊是八萬舊部鐵騎!
“張將軍,這支軍隊也歸你手下指揮。我隻希望看到。你,盡可能久的支撐下來。”
親兵營中的三千重裝步甲和八百陷陣,如山一樣立在兩萬唐軍步甲統將張羽的麵前。
作為步將,張羽對步軍知之甚詳。一看到營中校場站立的三千八百精銳,就曉得這都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精兵。尤其是韓剛韓猛兄弟領隊的八百陷陣營,那不動如山的肅殺氣勢,震了張羽一陣之後,都黏的他一雙眼睛舍不得離開。
就像『色』鬼看到了絕世美女,酒鬼見到了絕世佳釀,走不動了。
“祝帥放心,末將敢不盡力!”中軍帳內,張羽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滿臉笑容的帶著過去想都不敢想的精兵回去了自己營內。並沒有看到身後祝彪兩眼中閃過的一道隱晦……
第二天,春風和和,日光暖暖,一場近五十萬人的會戰開始在了。
“衝,給我衝——”
“打掉中間的步陣,打掉中間的步陣——”
周軍帥旗下,劉忠儒怒不可遏。自己十萬大軍精兵竟然破不開當麵六萬烏合。三萬多降軍,兩萬來唐軍組成的隊伍,怎麽可能當下自己的十萬精銳,還隱隱有一種反壓的趨勢?
在劉忠儒的設想中,解決當麵的唐軍步陣,根本就用不了多長時間的,他主要的目光還是放在祝彪的八萬鐵騎上。可沒想到,開局不利,一個完全不在計劃之內的變數讓他不得不調回注意力。
“都督,趙將軍來稟,說唐軍步陣中有一股戰力極強的隊伍,擋者披靡,重甲精銳亦不能勝之。”
唐軍的陣中。
韓剛韓猛這時候並沒有出陣,也就是說,周軍眼中戰力極強,擋者披靡的隊伍,並不是他們陷陣營。
“大哥,你說怪不怪。大帥的親兵營戰力猛然的就提上去了,步甲並不弱咱們陷陣營幾分,騎兵更是遠遠甩開軍中精銳一截。之前親兵營也很厲害,可也沒厲害到這個地步啊。”
“我也納悶。不過聽說親兵營裏現在好多人內力都有了突破,他們條件並不比咱們陷陣營差。幾年功夫了,戰力也該拔上來了,隻是太過猛然了些。”
事實證明,係統不是萬能的。祝彪用五千金兌換了羽林衛兵符一枚用在了自己親兵營身上後,那戰鬥力的變化立刻就引來了諸多矚目。
算是給自己本就神秘的‘背景’,再添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影子。
自己人都雲裏霧裏,那些暗中注目的目光,就更不明所以了。
三千親軍步甲,碾壓式的砍掉了五千突進唐軍陣中的周重甲精銳,主導了整場會戰中戰局的第一次‘逆轉’。也讓膽戰心驚的三萬多周軍降兵信心大增。
張羽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果然是天下絕頂的強兵,殺周軍精銳重甲就跟砍瓜切菜一樣輕鬆。
“將軍。漢軍犀利,小的覺得,就是唐王親軍,也比不得。”
“也隻是這不滿四千之數。如果能有三萬,今日之戰,我軍還不是手到擒來?”張羽開始貪心不足了。好東西,誰都不會嫌它多。
後陣騎兵陣中。
“大帥,周軍又添兵了!八麵營旗,有五萬兵力。”
“讓張羽給我撐下去……”
“但這也到他們的極限了,大帥。如果壓力過重,降兵是很可能反戈的……”
“沒事。十五萬人,兩倍多點而已。還該稱的過去——”
“告訴張羽,必須給我撐著。無命敢退一步,我取他腦袋。”
“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