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章十二 驚才絕豔!

菲克斯一臉淡然,他的容貌雖然不如蠍那般妖異迷人,卻兼具優雅和陽剛,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極具美感。如果說蠍擁有的是獨一無二的邪異魅力,那麽菲克斯則是那種雕塑般完美無缺的俊朗。他身穿一身深紫色的禮服,將挺拔的身材襯托得恰到好處。當大廳眾人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時,菲克斯隻是淡淡一笑,就渾不在意地徑直走向了安德麗雅。

蠍看著菲克斯,一臉古怪:“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菲克斯這家夥,該不會終於開竅了吧?”

蠍很清楚,菲克斯表麵謙和有禮,實則高傲無比。菲克斯一直以來身邊沒有女人,並不是因為他的魅力不夠,也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而是能讓他看上眼的女人實在不多,能讓他放下身段主動追求的女人更是鳳毛麟角。

扭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德麗雅,蠍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女人,哪怕高傲如菲克斯也無法免俗。

蠍、雷諾、和菲克斯三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七星獵人,隻是平日裏還算低調,才名氣不顯。他們每一個人單獨拉出來都已經足夠強大,全都站在了獵人的巔峰。這樣的三人組成一支獵人小隊,綜合戰鬥力恐怕不會比牧者之城傳聞中坐鎮的那幾名“車”要差。

三人都是法職者,蠍是大陸上頗為罕見的死靈法師,雷諾是地係魔法師。兩人實力相差不大,真要比出一個高下的話,也隻能說蠍的打法更靈活詭異,雷諾則沉厚穩健。若論三人中誰的實力最強,反倒是菲克斯這個看上去十分溫和優雅的人。

菲克斯是一名傳教士。在魔法師、牧師、死靈法師、和傳教士這四種法職者中,傳教士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存在。傳教士有點像魔法師和牧師的結合體,兼具攻防法術和治療能力。隻不過傳教士的法術並不是純粹的自然元素魔法,這一點和魔法師不同。在治療方麵倒是和牧師的區別不大。

此時,菲克斯徑直走向了安德麗雅,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蠍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沒動,他倒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幾乎不和女人打交道的同伴要如何展開攻勢。雷諾則一臉糾結,他在猶豫要不要等到菲克斯出手之後自己再出擊。理智告訴他,一旦菲克斯這種各方麵都完美無缺的大帥哥學會了主動,那麽自己這種隻能靠主動吃飯的家夥恐怕不會有任何機會。

主要是菲克斯實在太耀眼了!

他走得不快,步伐卻十分穩健而從容,一步步走過去,有節奏的踏踏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大廳中分外清晰。

“這人是誰?怎麽有點麵生?”一些人居然不認識菲克斯。

“是菲克斯,他是蠍和雷諾的同伴。”

“噢,原來是那兩個混蛋的同伴……”

“……怎麽樣,出手嗎?”又有些性急的人問。

“不急,再看看,會有人出手的。”

果然,大廳中的眾人根本不會讓菲克斯稱心如意地走完這短短的一程。三名聚在一起的魔法師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時默默念誦起魔法咒語,竟不約而同地對菲克斯發動了攻擊!藍靈堡的規矩是隻許暗鬥,不能明爭,但對競爭雙方的人數卻沒有嚴格限製。因此三名魔法師聯手對付菲克斯的舉動並沒有引來任何非議。

菲克斯忽然腳步一頓,一根短錐般的黑色地刺就在他腳尖前無聲冒出、又收回。隨後菲克斯重新舉步,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一停一動之間全無滯澀,渾然天成。

三名魔法師中的一人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蓄勢一擊居然被對方如此輕輕巧巧地就化解無形。

另外兩人自然不甘於此,相繼發動了各自的攻擊魔法。於是,一根冰針在菲克斯腦後悄然浮現,無聲無息地紮向他的後腦。幾乎於此同時,菲克斯腳下的陰影微微扭曲起來,隨後竟似有了生命,抽離成一道道陰影絲條,纏向菲克斯的雙腿雙腳。整個過程都在無聲之中,顯示出了兩名魔法師的精湛魔法技巧和深厚的施法造詣。

大廳中的客人自然都是明眼人,對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想看看菲克斯會如何應對,就連安德麗雅都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

蠍和雷諾卻是一臉輕鬆。

隻見菲克斯雙手一抬,在胸前平平攤開,也不見他念誦任何咒語,大片暗金色的光華立刻匯湧著凝聚成一本厚實的教典。教典輕輕飛起,懸浮在他頭頂,撒下大片大片的金色光華將菲克斯籠罩在內。金色光華神秘而柔和,似乎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然而當菲克斯腳下的陰影在金光下卻像是遇上了陽光的白雪,飛快地消融不見。向後腦飛射的冰針則仿佛迎頭撞上了一堵厚牆,竟被金光一下彈開,啪的一聲跌落地麵。

三名至少都有五級的魔法師的聯手攻擊,居然就被菲克斯這般輕而易舉地化為無形!

這一手不可謂不驚豔!就連安德麗雅都流露出一絲欣賞。隨即她又飛快地瞥了一眼杜蘭德,卻發現他根本沒朝這邊看上哪怕半眼,似乎真的對此毫不關心。

“沒心沒肺的家夥!”安德麗雅暗哼一聲:“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事實上杜蘭德已經好幾次忍不住要抄起火槍殺人了,不過他不斷告訴自己:“忍住,要忍住——認真你就輸了!不過……見鬼的,這他媽的讓人怎麽忍??!”

轉眼之間,菲克斯已在安德麗雅五步之內。

如此近的距離,讓大廳某一桌旁的一個高瘦老者按捺不住了。老者早已調整好自身狀態,他單手一翻,一柄呈蛇形的短刀就像變魔術一樣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他握緊短刀,身形微動,整個人就虛淡下去,從旁人的角度看就好像憑空消失在了座位上一樣。而實際上他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菲克斯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