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最強戰鬥法師
杜蘭德這種高調霸道的做法,在暗中窺伺的各方人馬眼中顯得頗不尋常。
無論是刺客城,還是紫金堡,都沒想到杜蘭德在本該低調隱匿的時候,反倒如此肆無忌憚地主動跳了出來,那硬闖蠻幹的架勢,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那家夥……瘋了不成?”
紅袍女人全程目睹了杜蘭德硬闖血精靈府的全過程,她那一向平淡的眉宇間,透著難以紓解的困惑。
不隻是刺客城,紫金堡的紫衣人也濃眉緊蹙著,緊緊盯著一路血殺的杜蘭德,一時間沉吟不語,他不明白杜蘭德的意圖所在,於是變得有些拿不準主意。
盯上杜蘭德的各方勢力中,以刺客城和紫金堡為最強的兩個,這兩大勢力的人都被杜蘭德的行為震得不輕,其他隱於暗中的其他各方的人馬就更莫名了。
誰都看得出,杜蘭德和血精靈府主一戰,其實打得頗為艱難,而且異常慘烈,三招之內就分出了勝負,也決定了生死,能級完全壓倒杜蘭德的血精靈府主身死,倒在一大片血泊之中,而杜蘭德雖然獲勝,卻也傷得不輕。
短暫、慘烈、而且凶險的一戰,將各方人馬的震得有些發呆。
但真正讓他們感到莫名的,卻是杜蘭德的態度——
他在殺死血精靈府主之後,其實已經很虛弱了,一般人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一定會本能地示人以強,不願將自己的疲累、虛弱、還有沉重傷勢表現出來。
可杜蘭德沒有!
杜蘭德拄刀站在傳送火盆旁,渾身浴血,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不時劇烈地咳嗽幾聲,每一次咳嗽都會噴出鮮血。
這實在是已經虛弱到極點的人才會有的表現。
杜蘭德卻對自己的糟糕狀態毫無掩飾之意,反而大刺刺地站在所有人麵前,一腳還踏著血精靈府主的腦袋,嘴角噙著嘲弄的冷笑。
明明已經快栽倒了。卻還能笑得如此囂張——杜蘭德這般做派,反而讓各方人馬變得猶疑不定起來,不敢貿然做些什麽。
“呸,一群軟蛋!”
杜蘭德臉上的嘲弄之色更濃。
他就站在血精靈府的最中心,環顧四周,可以看到血精靈府的家夥們被殺到近乎膽寒的可笑模樣,還有四麵八方山丘之間隱現的各方人馬。
隱約間,杜蘭德似乎看到了一個穿紅袍的女人身後站著一群戴麵具的家夥,另一個方向上還有一名紫衣男子帶著一群紫衣人。
這一刻,杜蘭德異常清晰地把握住了這些盯上自己的惡狼們的心態。
——他們誰都不敢、也不願做那第一個出手的人!
夜翼輕戳了一下杜蘭德。意思是:行了。傳送火盆已經激活。我們可以走了。
“再等一下。”
杜蘭德深吸一口氣,心中知道在這裏多留一刻,便是多一份風險,可他此時心中似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無形烈火燒成熱浪。幾乎不受控製地向上急速噴湧,最終化為一聲激昂狂野的長嘯,在這片天地間隆隆炸響!
夜翼就站在杜蘭德身旁,冷不丁聽杜蘭德一聲狂嘯,也不禁吃了一驚,那嘯聲中透著強烈的憤怒、野蠻和狂躁,似乎要將連日以來的所有抑鬱盡數宣泄出來!
“所有想要老子性命的混蛋們,我杜蘭德今日以戰立誓,誰敢阻我。我必殺誰!”
杜蘭德森然盯著周圍若隱若現的各路人馬,咬牙喝道:“如果有誰想試試我杜蘭德手中戰刀,現在大可以上來一試!有誰敢來?!”
偌大的盆地山穀中回**著杜蘭德的斷喝之聲:
“有誰敢來?”
“……敢來!”
“……敢來……!”
這一刻的杜蘭德渾身浴血,卻是昂然傲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四野之間寂然無聲,隻有那一聲“有誰敢來?”還在來來回回地不斷回響。
一時間,非但無人敢於上前,不少人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血精靈府的人早在府主被殺時就失去了鬥誌,而那些盯上杜蘭德的各方人馬,也都不禁心有揣揣。
許多人心裏都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貿然出手,招惹誰也不能招惹一個抱了必死之誌的戰鬥瘋子,還是等其他人將杜蘭德累倒之後,再去撿便宜不遲,否則貿貿然衝上去,萬一被杜蘭德所殺,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紅袍女人蒂爾娜默然看著拄刀而立的杜蘭德,片刻後用隻有自己聽的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下有些麻煩了,這人不好對付啊。”
另一個方向上的紫衣人首領不斷捏緊拳頭,再鬆開,再捏緊……如此反複。
——他也是狂傲之人,幾乎忍不住要下場與杜蘭德立刻大戰一場,隻是想著此行的任務成敗,再想想之前杜蘭德一路狂殺進血精靈府的畫麵,紫衣人首領最終狠狠啐了一聲,低聲罵道:“媽的!”
紫衣人很想一戰,卻知道這不是聰明的選擇。
杜蘭德這才長長吐了口氣,多日來鬱悶難伸的憋屈感覺盡數宣泄了出去。
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第一階段計劃的目的。
麵對惡狼環伺,一味的隱藏與示弱加速滅亡,索性放開手腳展現實力,令群狼不敢輕易攻擊,才有機會走過這條前往奇跡之城的布滿荊棘的道路。
“我們走!”
杜蘭德冷冷一笑,和夜翼一起消失在傳送火盆騰起的金色光焰之中,前往下一個小島。
他離開沒多久,各路人馬先後出現,然後沉默地走向傳送火盆。血精靈府幸存的戰士們渾身僵硬,卻是無力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麽多人肆意借用府中的傳送火盆,消耗府中積存的火盆燃料。
所有人都知道:經此一戰,血精靈府完了。
傳送到新的小島之後,杜蘭德拉上夜翼,立刻飛奔起來,沒有絲毫停留:“跟進我!要執行第二階段的計劃了。”
在接下來的七天裏。杜蘭德手持審判戰刀,與夜翼一起連續通過五個小島,所用的方式如出一轍——直接硬闖!
五個小島,五個傳送火盆,分別被五個大勢力所把持,而杜蘭德就好像一頭殺紅了眼的蠻獸,一路橫衝直撞,五大勢力中,足有四個被杜蘭德一戰打殘,最後一個則幹脆直接放行。不敢有絲毫阻攔。
連續四場慘烈大戰。戰鬥與戰鬥之間。杜蘭德很少休息,每到一個小島,隻略作休整,便直接硬闖過去!
而在連連硬闖的過程中。杜蘭德刻意製造出來的大動靜吸引了更多的惡狼,這些一路跟隨而來的各方人馬被杜蘭德的橫衝直撞所震懾,幾乎看傻了眼。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杜蘭德撐不久,這樣高強度的連續作戰隻會毀掉他自己,可杜蘭德雖然每一戰都打得十分艱難,卻是每戰必勝!
於是,群狼們越發謹慎起來。
同時,群狼也漸漸習慣了杜蘭德的作風,知道這蠻橫的戰鬥法師不會藏著貓著。而是會以最狂野的姿態直接硬來。
按照這樣的思維定勢,甚至有不少勢力的人馬提前到下一個小島的第一大勢力等著杜蘭德,杜蘭德再怎麽強,總有累倒的一刻,隻要等到那一刻。群狼奪食的時候就到了!
然而在第六個小島,各方人馬沒有等到杜蘭德。
……
……
“我們應該……已經甩掉那些家夥了吧?”
一片冰河之上,夜翼輕聲對杜蘭德說道,邊說邊幫杜蘭德止血,再細致地纏上繃帶。
“嗯,應該吧。”杜蘭德淡淡應了一聲。
那些一路追著兩人的各方人馬並不知道的是:杜蘭德連續闖過五個小島之後,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原路折返了。
要知道,遠古之路並非一條直線道路,而是有分叉路口的。
古路以各個主位麵作為起點,隨著不斷的深入,各條路線彼此交並、匯合,數量逐漸減少,最終劃歸成一條唯一的道路,直通向遠古之路的最深處。
之前杜蘭德高調走過的那條路線,其實是去怒風靈武的位麵——帕寧主位麵的路線。
“杜蘭德,也難怪你能想到那麽冒險的計劃,而且還真的執行成功了。”夜翼目光奇異,忍不住嘖嘖讚道。
杜蘭德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首先高調地顯露行跡,將所有盯上二人的人馬都吸引過來,然後故意向帕寧位麵衝,連續闖過五個小島之後,那些追擊的人馬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認為杜蘭德一定會繼續往帕寧位麵的方向而去,杜蘭德卻忽然收斂,掩藏起行蹤,悄無聲息地原路返回,回到眼前這個名為“古紀冰河”的小島。
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小島。
以森德洛為起點的路線,與以帕寧為起點的路線,在“古紀冰河”彼此交匯,變成一條路線。古紀冰河就是一個三分叉路口,一條岔路通向帕寧,一條岔路通向遠古之路的更深處。
還有一條道路是通向森德洛的——奇跡之城就在這個方向上。
雖然成功甩掉了那些惡狼們,但杜蘭德的計劃其實十分冒險,如果之前連闖五關時稍有意外而戰敗,那就完了。
但杜蘭德卻又不得不做出野蠻闖關的樣子,否則的話,怎麽能騙得了那些盯上自己的狡猾家夥們?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杜蘭德拚死拚活所走的路線,其實根本不是他真正打算走的路線。
“好了,我們趕緊繼續上路吧。”
杜蘭德隨手抓了一把冰雪,在臉上胡亂塗抹了幾下,提刀站起身來。
他身上原本的袍服早已經在連番戰鬥中破碎了,此時隻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長褲,赤著雙腳,上身則纏滿染血的繃帶。
連番的苦戰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和巨大的負荷,有時候夜翼看著杜蘭德揮刀怒戰的身影,甚至會忍不住奇怪:他為什麽還能揮得動刀?
夜翼看著杜蘭德無聲地笑了笑,也站起身來。
一行兩人彼此扶持,開始向奇跡之城的方向進發,前方隻要再通過四個小島,就能正式抵達奇跡之城所在的羅曼小島。
如今雖然暫時甩開追兵,但前方的四個小島也不是那麽容易闖過的。
在追兵們反應過來,並做出應對之前,杜蘭德和夜翼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此行的真正目的地——奇跡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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