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死無葬身之地?”林莯問道。

杜奇葩進一步靠近林莯,認真道:“告訴你也無妨,外麵的人已經差不多都患了H病,而且我們加了催化劑,一個月內該死的都死了。然後,微生物分解身體,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上!到時候,我們清理肮髒的舊·世·界,在這裏將重建一片樂土!”

“一個月內……死亡?那秦懿,秦初苒,林一冉……他們也會?”林莯不可思議地望著杜奇葩,這個女孩對那麽多人的生死,怎麽可以說得這麽雲淡風輕?

“會。本來人類照這樣下去,H病就遲早反噬人類,我們隻是做了推動力,加速死亡。老師不聽我的話,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吃喝是死,就算不吃不喝也會死。”杜奇葩知道,組織已經將h病毒投往所有水源。

而白晟帶頭研究成功的h病疫苗,已經被杜奇葩搶先一步拿了回來,這場病毒戰役,外麵的人類完全沒有勝算的籌碼。

“你們這是……要逆天麽?”林莯驚歎於杜奇葩的推動力,等於加速所有人的死亡。

“是順天,順應天意地重建一片樂土!”杜奇葩糾正林莯,堅持自己的意見。

“實驗室你們重建,人類社會你們重建……”林莯喃喃道,這就是他們預謀已久的驚天秘密麽?

如此看來,還真是了。

杜奇葩喋喋不休,繼續道:“必須得重建,那樣的人類社會不要也罷!虐嬰不重判,打胎不治罪,賣孩子不嚴懲,出軌是常事,劈腿沒法管……弱肉強食,見異思遷,頂著一張人皮,幹盡獸·性·事,我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廢了重建!”

………………

外麵世界,蔚藍星球。

地表之上,是自詡高級生物的人類。

這顆星球從幾百年前,乃至幾千年前,自從那時以來,第一次這麽沉寂,人們如螻蟻的活著,已經爬回了自己的老窩。

國與國之間停止了戰·爭,種族和種族之間停止了攀比,人與人之間停止了商業交易,外麵出奇地沉寂,死氣沉沉。

現代世界,一個百花齊放的年代,一下陷入了萬馬齊暗的深淵!

所有街市閉門不開業,所有商人不賺錢,網上食品網站也是一樣不開放。商業高樓沒有人,天橋沒有人,地下街沒有人……

路上,匆匆飄過幾個身影,也隻是幾個負責日常巡邏的機器人,四四方方的腦袋,電波在眼睛裏起伏。

人類啊,統統躲回了自個家裏,過年都沒有這麽注重全家團聚,團團圓圓,抱團相聚在一起。

回家不是為了家人團聚,而是保命,因為H病的源頭是食物,典型的病從口入,同時還有其他的傳播途徑!

他們自然擔心,萬一出現喪屍一樣的情況,一個感染一個怎麽辦?想想就心慌,還不如閉門不出。

距離開始投毒水源以來,才大半個月過去,卻有越來越多的人患病,很快病入膏肓,體質不好的已經倒下了,再也起不來了……

在白晟提供了方向,鄭老即使查出了H病的源頭,也解決不了實事,根本無從下手,唯一的隻能指靠疫苗。

時間過於緊迫,那個組織的人不知使的什麽方法,在許多醫學家和科學家的努力下,至今從水源裏,還未能分解H病病毒,無形無色流淌在水中。

所以,現在所有人麵臨這樣的問題――絕食絕水。

飲用水,自來水,飲料等等,按常理來說,一概不能喝了。

然而,喝會病死,不喝會渴死!

二選一,如何抉擇?

無異於飲鴆止渴!

不管怎麽選,都是一樣的結果,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不喝水,人會在三天到七天之內死亡,看個人的耐渴程度而已。

如果喝水立即患有H病,那麽人會在半個月到一個月內死亡,看個人的體質強弱罷了。

在這個怎麽選都是死的選擇中,不僅是普通市民要麵臨的難題,就連鄭老和陸起銘他們都要麵對。

基於儲備的習慣,倉庫裏,還有不少不被汙染的幹淨水資源。

鄭老和陸起銘商量,決定把這些僅存的淨水資源分發給軍-隊、研製h病醫學家和科學家們,他們最需要體力和智力,做事千萬不能受到疾病的影響。

而鄭老和陸起銘等人,實在口渴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會選擇喝下含有h病的水源,撐不住一個月也就是命了。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死去,鄭老和陸起銘揪著心,逝去的大軍也不在乎多自己的命了……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早年,鄭老等人曾意識到H病會造成大難,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大世諧醫院聯合世界各國醫學人才,建立了醫學實驗基地來研製抗h病體的疫苗。

隻是,他們沒想過,這一天這麽早來了。

關於此事,鄭老以為瞞得很好,但秦懿和李乘風是多精明的人,一查就知道了。

這不,他們回市裏,找了鄭老院長。

“鄭老您不能倒,一倒就失去了希望。”秦懿勸說,建議平均分了淨水資源。

“而且,我們不能獨占資源,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李乘風說道,自然是站在秦懿的一邊。

“我們沒了水,還能硬撐著渴幾天,不行了再喝水,就算得了病,還能再熬一個月。但你們不一樣,需要耗費極大的腦力和體力,是抗H病的主力軍!”陸起銘說道。

“是啊,我們的工作量不大,現在所有人都躲回了自己的家裏等死,就更沒我們什麽事了。”鄭老歎道。

“我們是一體的,沒有誰比誰更重要,缺一不可,平均分了吧!”秦懿不依。

“水,已經拉了幾車回來。”李乘風說道。

然而,正當他們交談之間,外麵黑壓壓一片。

不知哪裏走漏了消息,好像已經聚集了一幫人,人數在正在擴增瘋狂地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他們口幹舌燥,麵目青白而凶狠,是瀕臨死亡的垂死掙紮。

市民們扯著喉嚨,沙啞喊著,舉手抗議,活脫脫是一群難民,一群見了水的渴死鬼!

“這裏有水,幹淨的水!”

“我們抗議,要水!”

“抗議,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