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流……
真的有氣流！
老大……
有些模糊，隻能感受到大致路徑……”魏卿點點頭，這很正常，所以一般人們在啟靈時，都會有長輩輔佐！
能夠自己單獨啟靈的，要麽本身就對天地靈氣有極為敏銳的感知，要麽就是經過數百次嚐試之後，慢慢確定。
魏卿雙指並劍，刺在路程後頸處，靈氣穿過指尖進入路程的體內。
“嘶……
呃……”路程原來正在感受體內流竄著氣流，卻突然感覺後頸一疼，整個身體像是被電流電到一樣，陣陣麻痹感傳來。
伴隨著的，是更大一股氣流開始在他體內流竄了起來，這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靈氣的每一個流經之處。
“老大，我感受到了……
這次好多！”
魏卿收回手指，說道，“一直吸收，等到感受出來的那些節點有脹滿的感覺的時候，不要停，一直吸收，有撕裂的感覺，接下來會將你的筋脈慢慢拓開。”
“會很疼，如果忍不了，就停下來，痛感會很快消失！”
“我說過，一個人開拓筋脈最好的年齡是八到十歲，十二歲，你的筋脈幾乎定型，想要打開，就必須破而後立，而代價就是，將原本的筋皮撕裂，重新塑造！”
路程點頭，“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成功的！”
魏卿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隻有看少年自己了！
魏卿離開些距離，他布置的聚靈陣隻能算最垃圾的，卻也能支撐路程啟靈。
路程再次閉上眼睛，細心感知著體內的每一個經脈節點，這個過程緩慢又悠長，隨著時間的消逝，路程的腦海中，慢慢匯聚出來一個完整的人體結構……
聚靈陣中，路程的頭頂處，一根針露出來約莫兩公分，而在空間中，以這根細針為中心，整個聚靈陣的靈氣，都在慢慢的向著細針流動過去。
漸漸的，凝聚出來一個小小的漩渦，而這個漩渦，在一點一點擴大……
魏卿隨手取過來一本書，他翻開到一頁，那是一張世界地圖，東西兩塊地界，中間隔著汪洋大海。
“樣子幾乎完全被改變了……
但是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中間這片海，或許就是五千年前的那片無盡海！”
魏卿目光突然凝了凝，好像發現了什麽，他看了看地圖上的一處，眼睛掃向另一處，兩者之間來回掃動，須臾，他閉上眼睛，在心裏一遍一遍推演。
良久，再睜開眼睛，他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那天他在圖書館的猜想不錯，他所處的地界，現在人們口中的地球，就是上古時期中土大陸的一個碎片！
而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大陸被分為五個區域。
東虛，西蒼，南玄，北冥。
還有麵積最大的一塊，中土。
而地球，就是中土的其中一塊！
所以說……
當時的劫亂，並不是隻有滅亡諸神，同時也是大道自身得消亡……
世界破碎，從那以後，大陸分崩離析。
而天道之所以誅滅他們這些至強者的原因，就是為了那之後的世界碎裂做鋪墊？
也對！
像現在地球這樣的世界，隻要有一個化神期以上的大高手還存在，這片空間估計就會承載不住，繼續崩塌。
更遑論像他那種帝境強者，怕是一絲威壓，便足以讓這個世界化作虛無！
隻是，這樣的解釋雖然看起來合理了，但卻有個更大的問題。
天道，又是為了什麽？
世界究竟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崩碎，前一刻還是修煉大世，沒有任何征兆的就突然碎裂了？
這個問題，恐怕會伴隨著那個時代的結束，而湮滅在灰塵之中。
搖搖頭，魏卿知道，憑現在的自己，沒有能力去解密這些東西了，五千年前天地變動的時候他就是局中人，五千年後，沒有了通天修為的他，隻會更加無力！
這時，一旁的路程輕哼一聲，魏卿看過去，少年麵目不再平靜，緊鎖著眉頭。
“老……
老大……”“呃……”魏卿大喝一聲，“不要停，忍著！”
路程眉頭簇成一團，仿佛經曆著莫大的痛苦，手臂此時豎直下垂，兩隻手屈成爪狀，能夠看到明顯的青筋。
汗水一滴一滴滲出來，頃刻間就布滿了路程的額頭，脖頸，胳膊……
路程悶哼著。
“不能停……
不能停……”路程嘴裏一遍又一遍念著，此時的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疼！
比他想象中疼，每一處血管，每一條經絡，都被滿滿的鼓脹感充斥，仿佛身體被硬生生撕開一樣，連帶著路程的意識也被一點點撕開。
他隻感覺自己的意識再難聚集在體內流動的那副圖上，被一點點吞噬……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響起，不知多遠處，傳來了魏卿的聲音。
“不要停，忍著！”
一個激靈，路程神識瞬間驚醒，回想起剛剛差點被吞噬，他由於急劇的痛苦流淌的汗珠化作一身冷汗。
“對，不能停，忍著……
忍著！”
哢嚓嚓！
哢……
哢可……
是經絡破開的聲音？
路程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身體怎麽樣了，但是睜不開，他所有的精力，放在對抗洪水一樣的痛感，和引導靈氣流動上。
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碎裂……
一點點碎裂……
外界，魏卿眼中，路程的身體此時十分駭人，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血痕，臉上，手臂，腿。
魏卿知道，這是路程決定命運的一刻，接下來，靈氣在路程體內會將所有經脈破開，達到一個臨界值，路程必須在達到那個臨界值之前，學會引導靈氣的走向。
那種痛苦，他在踏入練氣期的時候，也經曆過，隻是對他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可路程不能，他還是個孩子！
若是成功，便是重塑經脈，踏入修煉一途。
若是失敗……
修煉一道，此生無望，還會一輩子拖著這一副羸弱的身體，直至老死。
“路程……
希望你能成功！”
魏卿眼神變換，心底默默念道。
“哼……
唔呃……”一聲接著一聲悶哼聲如同敲鼓，路程麵目猙獰，他緊緊咬著牙關，嘴皮都被咬破了，血淋淋的，身體每一處都是那種輕微的哢嚓嚓，碎裂聲。
旁人很難想象少年經曆著什麽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