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謎團

(ps:鞠躬感謝冰冰雪,遁甲乾坤,周禮救星三位大大打賞的平安符,感謝逝去-獨舞大大打賞的香囊!麽麽噠!)

月上中天,光華如染。一個身穿玄色禁衛軍衣袍的人影趁著月色急急的走在通往宗人府大牢的路上,一陣風吹過,他下意識般的猛然低下頭,腳下的步伐卻是更加的急促。

目之所及,不遠處的宗人府大牢黑黢黢的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就像一隻沉睡的巨獸。門口微弱的火光在夜風中顫顫的跳躍著,遠遠的傳來幾聲更漏之聲,這樣的更聲使得寂靜森冷的黑夜憑空多了幾分清靈,少了幾分詭異。玄色衣袍的禁衛軍正色的望了周圍一眼,朦朧的月光正透過斑駁的樹叉空隙灑落下來,影影綽綽。風吹葉動,影子也隨之明滅動搖,遊離不定,就像此刻他的心情一般。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挺直腰板,將頭上戴著的禁衛軍的頭盔拉得更低一些,而後徑直朝大牢的正門走去。

“什麽人?停下!”守在大牢門口的士兵望著漸行漸近的人影,機警的握住腰間的佩刀,大聲的喝道。

禁衛軍穩住心神,掏出懷中的令牌舉到守衛士兵的麵前,壓著嗓子回道:“這是宮中主子的令牌,天氣漸寒,主子擔心殿下身子,特讓我送來保暖的衣物,快開門!”

其中的一個士兵接過禁衛軍手中的令牌細細的端詳起來,朝另一邊的同僚點頭說道:“確是宮中的令牌。”

那同僚見狀。握著腰間的手略微有些放鬆,但神色依舊有些嚴謹的問道:“能否請大人告知是哪位主子送的衣物,屬下們也好登記入冊,萬一皇上問起,屬下也好有個回複!”

禁衛軍聞言,臉色有些訕訕,他抿了一下唇,沉吟著應道:“而今宮中除了皇後娘娘之外,還有誰會在這個當口關心殿下?快快開門吧。我送完之後也忙著趕回去給娘娘複命!”

那兩個士兵彼此望了對方一眼,其中的一個踱步走到同僚的身邊,附在他的耳側小聲的說道:“皇後娘娘雖在禁足中,但練家勢力還在,難保燕王殿下不會東山再起,咱們也不好太過強硬。再說皇上也沒有下令說皇後娘娘不能派人來探監是吧?要不,讓他進去?”

禁衛軍望著兩人交頭接耳的商量著什麽,眼睛不時的往自己身上瞟,內心一驚,背脊一陣發涼,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深知自己的裏衣一定被冷汗浸濕了,莫非他們發現了什麽?他強自鎮定的回視著他們。伸手輕輕的壓了一下上唇上的一字胡,問道:“怎麽還不開門?”

“大人莫急,既然是皇後主子的命令,屬下哪有不遵從的道理!馬上就開,請稍候!”一個士兵嘿嘿一笑,忙不迭的掏出懷中的鑰匙,打開大牢的閘門。將禁衛軍迎了進去。

禁衛軍剛剛還提溜在半空的心此刻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但見他很有風度的甩了一錠銀子到守衛士兵的懷中。扯出一抹滿意的微笑說道:“這是替皇後主子打賞給你們的,你們且在外麵候著,娘娘有幾句體己話讓我帶給殿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知道嗎?”

那守衛的士兵拿著那沉甸甸的銀子相視一笑,恭敬的回道:“屬下明白,但還請大人快些,屬下也有屬下的難處……”

“嗯,知道了!”禁衛軍冷冷一哼,提著手中的包裹信步走進牢裏。

牢內光線昏暗,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屍腐味,禁衛軍將頭上的頭盔拿下來,通道兩旁跳躍的燭火照射在他的臉上,隻覺得此人麵如瑩玉,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若不是他那一抹胡子,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他探著腦袋逐一尋找著,直到走至通道的深處,才發現燕王的身影。

昔日裏珠光寶履的燕王早已不複當日的風采,隻見他身著一襲寬大的白袍蜷臥在鋪著粗布被單的木板**,發鬢有些淩亂,目光渙散的盯著牢房的鐵窗,光潔的下巴上有新長出來的青綠色的小胡渣,顯得有些狼狽,但依舊不減他的俊美。禁衛軍望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此刻的境遇,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徐徐的走近,柔聲的喚道:“公子!”

神遊太虛的燕王聞聲猶如電擊一般,倏地彈坐起來,他有些愕然的望著牢門外站著的男子,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又帶著一絲熟悉,他淡淡的開聲問道:“是彎彎麽?”

禁衛軍男子,哦,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扮成禁衛軍的柳彎彎此刻眼中含淚,鳳眸星目帶著無限的歉意和內疚望著牢房內的燕王,伸手輕輕的撕開上唇上粘著的胡子,哽聲的回道:“公子,是彎彎。彎彎對不起公子!”

淩佑的眼中閃過失望和憤怒,他眼眸帶著懾人的冷冽直直的盯著隻有一門之隔的柳彎彎,咬著牙問道:“真的是你做的?你到底為何要這麽做?”

柳彎彎眸中的淚順著臉頰的弧度緩緩的滑落,她吸了一下鼻子,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才無奈的說道:“彎彎知道公子再也不會原諒我,彎彎何曾想要陷害公子?當初門主逼我從你身上偷走私印的時候,彎彎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利用公子的私印與西玥南羌他們密謀作亂,害得公子淪為階下之囚……對不起,彎彎也是身不由己,從來都是,彎彎一直都是一枚棋子,任由人掌控的棋子!”

淩佑聞言,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門外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有些驚恐的問道:“什麽門主?你到底是誰?”

柳彎彎停止抽泣,帶著一絲苦笑迎上淩佑驚恐的麵容,坦言回道:“嗬,彎彎是誰?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彎彎從小就在一扇門中長大,從小就要被植入血蠱牽製一生,我無法逃脫,無法反抗,隻能順從。彎彎隻能告訴公子你,從初次的邂逅為公子所救,到留在飄翠樓成為公子拉攏朝臣的棋子,再到入宮成為皇上的妃子,陷害皇後娘娘和公子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門主早就織好的網,設好的局。而在這場角逐中,彎彎隻是一枚高級的棋子罷了。”

“你是一扇門的人?一扇門是一個殺手組織,你的那個門主為何要那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淩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曾經相伴同寢的人兒竟是一扇門派到自己身邊的棋子,自己還傻乎乎的以為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可以利用她的報恩之心讓他為自己做事,想起昔日很多秘密之事都不曾對她隱瞞過,此刻竟驚起了一身的冷汗……也罷,事情都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了,結果不過同樣一死,還能有再差的?

“是,彎彎是一扇門的人,但彎彎從來都沒有見過門主的真麵目,也不知道門主到底在謀劃著什麽。”柳彎彎苦笑著回道。

淩佑望著那個弱不禁風的佳人,隻見她淚眼凝腮,似乎很孤獨無助,心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柔軟,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相伴纏綿,或許內心深處早就已經將這個女人融進了自己的世界裏。他望著她的眸光忽然變得溫柔起來,繼而歎道:“此事也怪不得你,就算不是你來做,你的那個門主也會派其他人來做。今天聽你說起一扇門,心中疑惑的謎團倒也算是解開了。”

柳彎彎不解的問道:“公子所說之事……”

“哼,郾城被襲之事由始至終都被封鎖了消息,郾城的衙門根本就沒有將消息傳到燕王府,而南宮寒,也就是一扇門的那個第一高手,頂著為我送消息的幌子來到我府中時,竟是拿著一份蓋著我私印與西玥達成合作的信箋逼我出兵天翊城。當時我幾乎不能置信郾城竟然已經被圍了三天,那是我的領地範圍,出了這樣的大事,竟沒有一個人來報,想必郾城的衙門早就被買通了。南宮寒將一柄鐵劍架在本王的脖子上,逼著我下令答應與南羌和西玥合作,他還跟我說就算本王不出兵叛變,這些蓋有本王私印的信箋也將會成為證據,根本就逃脫不了幹係。無奈之下,隻得應承。嗬嗬,其實當時自己也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我太想要得到那個位置了,所以,在一番掙紮之後,還是選擇妥協,與之同流合汙。本以為南宮寒隻是為錢辦事,沒想到這一切竟是你那個所謂的門主授意的……”淩佑說到最後竟有一些咬牙切齒。

“公子……”柳彎彎凝著淚望著一臉陰鷙的淩佑喚道。

“罷了,成王敗寇,這是事實,就算父皇要處死我,我也毫無怨言了!你回去吧!”淩佑無奈的擺了擺手,再不看柳彎彎一眼。

柳彎彎眸中又有清淚落下,她顫顫的將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哽聲的說道:“天氣漸寒,公子好好保重身體!彎彎走了!”

隱在通道暗處的一個白影靜靜的望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他身姿輕閃,迅若閃電的躍出宗人府大牢,轉瞬隱在黑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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